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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田一耕助猛然記起剛才在教堂前看到的情景。

  那個漢子……疤臉漢子……闊別二十餘年,剛由中國回國姓古林的漢子,不就是一見瑪麗之母、便叫“朋子”嗎?而且,那眼神不就像活見鬼一樣嗎?

  金田一耕助心中感到極度不安。

  五. 美女嬌娃

  與矢部家族世代為仇的玉造家族,隔著一個山崗,住在山那邊。寬敞、宏大的建築物與矢部家族並不遜色,它坐落在群山環抱之中,掩映在蒼翠欲滴的綠海里。

  卻是,金田一耕助踏上這片土地的次日早晨……

  假如有人朝玉造家那幢配樓的陽台上望去,他就會看到一個人世少有的美女,並且,禁不住要瞠目咋舌。

  酣睡醒來、剛剛晨浴過後的鯰川瑪麗,確實無比嬌美,絕頂動人。

  此刻,瑪麗將藤椅搬到陽台上,正和家庭教師河野朝子一起用早點。7月的朝陽,將耀眼奪目的金輝灑滿瑪麗的全身。

  她如同朝陽一般,是青春和健美的象徵。

  一陣猶如深山老林那清涼悅耳的鳥鳴般的聲音想起:

  “老師,各家的回信都到齊了嗎?”

  “嗯,差不多了。……”

  “矢部先生也回信了?”

  “嗨,……唯獨他家還沒有回信哩。”

  “啊?那可麻煩了。”瑪麗皺起她那秀美的眉峰,“漏掉他們家,就毫無意義了。老師,務必要邀請到矢部家,請他們出席。”

  “好的。”

  看見瑪麗眉宇間那堅決的神情,朝子輕輕嘆了口氣。

  家庭教師河野朝子,現年35歲,雖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她那才華橫溢的智慧,使其儀態顯得頗為高雅、嫻靜。

  青年時期,她在東京女子大學畢業後,長期在母校執教。兩年前,當岡薩雷斯的特使前來日本為瑪麗物色家庭教師時,她被選中而去了巴西。

  而後,在對瑪麗進行日本式教育的過程中,她對這位美貌的女學生,產生了甘願奉獻一切的感情。決心終生不離開這位高雅、美貌的女主人身邊。

  她既是瑪麗的家庭教師,又是其母君江的優秀顧問和隨從。昨天傍晚,陪同黑衣夫人去教堂參拜的,便是這位河野朝子。

  “真的呀,老師,我求求你。假如矢部家的人不來,我的計劃就要完全落空了。”

  瑪麗反覆叮嚀。由於母親君江和家庭教師河野朝子的強化教育,瑪麗的日語說得十分地道。

  “好,我盡力照您的吩咐辦。”

  河野朝子低聲答應,之後,又輕輕嘆了口氣。

  瑪麗來到此地不久,便給當地的學校捐贈了款子。由於那筆捐款數額頗巨,故而,鎮上的頭面人物曾經宴請瑪麗,以示感謝。

  今晚要在這裡回請那些人,作為答謝。而矢部家族的成員是否出席,至今還是個謎。

  “老師,千萬呀,求求你。”

  瑪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頗有點聲色俱厲地又一次叮嚀。就在此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由堂屋走過來。

  她是玉造家的女兒由紀子,當地高中的學生。似乎有點近視,帶了副賽璐珞寬邊眼鏡。臉蛋紅撲撲的,身體十分結實,是一個有幾分早熟的少女。

  “啊,現在才吃早飯呀?”

  一見由紀子杏眼圓睜站在陽台下面,瑪麗立刻擺出一副笑臉。

  “哎呀,快上來。真成了覺包了。嗨嗨嗨,都快十點了。啊,給拿花來了?”

  瑪麗注意到,由紀子手裡拿著帶枝的大麗花。

  “嗯,開得太漂亮了。”

  “喲,是嗎?喂,快上來,飯現在已經吃好了。老師,把花瓶拿過來。”

  瑪麗十分麻利地將大麗花插進河野朝子拿來的花瓶里。

  “啊,對啦,對啦,阿姐,您來信了。”

  “啊,給我……?是誰呢?”

  瑪麗詫異地接過由紀子拿來的兩封信。她把其中一封拿來看。

  “噢,是矢部先生的信。”

  她連忙拆開,看看信文,眼裡閃爍出了光芒,嘴角現出神秘的笑容。

  “老師,矢部先生回信說,全家出席。”

  “啊,那太好了。”

  然而,不知為什麼,朝子嘴裡說著好,眉根卻陰鬱起來。

  瑪麗對這些並不放在心上,她拆開第二封信,一眼看遍全文,唰地一下面紅耳赤,眉頭緊皺起來。

  信中寫道:

  瑪麗:見信攜母速離此地。須知,留在此地,對你母女均為不利。

  僅此數語,當然未落寄信人的名字。

  瑪麗翻來復去地掃視著這篇短文,仿佛要藉此體味那不明身份的人隱匿在文章背後的意思。

  “小姐,怎麼啦?”

  看見瑪麗面色鐵青、緊咬下唇的樣子,家庭教師河野朝子擔心地問。

  瑪麗平靜地折好信紙、放進信封,輕輕搖了搖頭。

  “不,沒什麼。老師,倒是要請你將那個信息告訴我母親,矢部先生一家將出席宴會呀。”

  瑪麗一使眼色,朝子便點頭答應。

  “明白,那我去了。”

  說完,對由紀子輕輕一個注目禮,便離開了陽台。

  由紀子目送著她的背影,不安地問:

  “阿姐,阿姨她好嗎?”

  “謝謝,還那樣呀。本來就不太強壯,又突然改變了氣候和水土嘛。”

  “啊,昨天傍晚出去了一趟,是吧?”

  說完,由紀子刺探性地打量著瑪麗的神色。

  “是去教堂了吧。我母親是個信徒,什麼都撂得下,唯獨教堂卻非去不可。”

  “說真的,只有上教堂那一會兒,才能見上一面呢。”此時,由紀子戰兢兢、怯生生地看了看瑪麗的臉色,繼而,鼓足勇氣,問:“阿姐,我這樣問有點不禮貌,您知不知道,對於阿姨最近有一些奇怪的議論?”

  “對於我母親?什麼議論?”

  瑪麗當真不知呢,還是故作糊塗?幼小的由紀子可弄不大清楚。

  “嗯……我說出來,阿姐,您可不要生氣呀。鎮上的人都這麼說,阿姐的母親,會不會是此地的人?會不會就是我的姑母?”

  “哎呀!”

  瑪麗十分震驚地皺起了眉頭。不過,她的表情中總顯得有點裝腔作勢。

  “對不起,阿姐,我說了這些,您可不要生氣呀。不過,假如情況屬實,我該多麼高興呀。因為,那樣一來,阿姐就成為我的表姐了。假如能有阿姐這樣一位出色的表姐,就好了……”

  由紀子那與其年齡很不相稱的、老氣橫秋的嘆息,是有緣故的。

  六. 仇家情侶

  人稱“射水雙璧”的矢部、玉造兩個家族之中,矢部家族依然繁榮興旺;相反,玉造家族卻因後來連遭厄運,最近更加困窘,乃至被迫變賣房產。當前所以得以解救,多虧了鯰川瑪麗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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