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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和回頭看了看桌子那邊,用手示意兩位職員。叫吉澤的是位女性,戴著眼鏡,正在接電話,看起來比我們眼前的浦和更像秘書。叫堀田的男人注意到這邊,馬上弱弱地點頭示意。這位的名字我好像也有印象。

  “啊,我記得他們也參與了會場的彩排。”

  “您居然知道,這兩位都幫忙彩排了,之後也幹了不少工作,去老師家接他的是堀田,在酒會上負責拍攝的是吉澤。我們事務所還有很多分工,比如負責翻譯的、負責SNS的,等等。”

  “那,外樣他自己都幹些什麼啊?”

  “老師的工作啊……”浦和再一次表現出他的淡定,“負責跟人握手。”

  唉,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看上去不難過了。

  這個男人非常討厭他的老闆。

  “你怎麼看?”

  一出事務所,我馬上徵求倒理的意見,倒理想都不想,來了句“洗不清”。

  “能隱藏並銷毀犯罪行為、犯罪證據,感覺也具備動機。跟我的捲髮一樣,黑得洗不清。浦和敬人就是兇手。”

  “可是美影不會用這麼簡單的詭計啊。”

  “那小子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了吧。歌詞還是從九十年代的專輯裡抄的,又不是在樂隊的巔峰時期。”

  “不,還是不對勁,咱再冷靜想想……”

  “查清手法是我的工作。”

  倒理往前走了幾步,轉過頭,指著自己的胸口。我被倒理戳中了痛處,皺起了臉,心中還是搖擺不定。

  除了吊燈和三高泡沫男23,我還有一樣討厭的東西,就是犯罪調查中會有的念頭——怎麼辦到的?這種資質,一般偵探都理所當然應該具備,我卻完全沒有。沒有根據能把外樣寬三當傻子。單憑我一個人,破不了案。

  可是,聽聽我的建議總行吧?

  “好吧,那隨便……”

  我剛想說“你吧”,手機就響起了sakanactiou樂隊的Identity的曲調。掏出手機一看,是穿地打來的。

  我面朝搭檔輕輕聳了聳肩,接通了電話。

  “喂喂?什麼事?”’

  “定期匯報。”連招呼都沒打,“進行得怎麼樣了?”

  “手法專家在追蹤秘書這條線。說是外樣在背朝攝像機的時候,自己往杯子裡摻了毒,是浦和敬人誘導的。”

  “這傢伙想的還是這麼離譜。”聽上去穿地很無奈,“可是,這樣就前功盡棄了啊。”

  我揚起了眉毛。倒理好像也察覺到什麼不對,把耳朵湊近了電話。

  “我們也注意看了外樣轉過去的那一瞬間。如果要摻毒,就時間而論只有那一瞬間能做到。但是我們詳細詢問了參加酒會的人,沒有任何證言表明,外樣從拿酒以後到喝酒這段時間有任何可疑動作。沒有任何人接近他,外樣自己也沒有做出任何類似摻毒的動作。況且外樣的舉動還全方位暴露在無數人眼前。”

  要是此時路上的行人看著我們,肯定會認為我們是新出道的啞劇演員。我們像是輸給二月的寒風一般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穿地停了幾秒,繼續說道:

  “就是說……御殿場你的說法大錯特錯。”

  3

  “話說,我能問件比較私人的事嗎?”

  “什麼?”

  “跟系切先生您聊了聊,怎麼說呢,完全感覺不到您是幹這行的。您為什麼會選擇幹這行呢?”

  “這個嘛,應該說是自然而然吧。”

  “自然而然。”

  “原來呀,我還是比較想當偵探。大學那會兒我還參加過研究犯罪的研討小組呢,組裡還有三個夥伴,都跟我關係很好。這是哪兒產的?”

  “哎?”

  “這個杏仁長蛋糕,不是國產的吧?”

  “啊,是別人送的……好像是法國的吧。”

  “挺好吃呀。”

  “……”

  “發生了一件事。”

  “哎?”

  “快畢業那會兒,我們有一個夥伴,在屋裡被人砍了,倒在了地上。是密室殺人,而且還留了血字,動機不明,手法極為詭秘……對,用了非常低級的詭計。”

  “啊,嗯……”

  “因此,我選擇了正相反的職業。”

  “……”

  “我們四個人,直到現在還是那間密室的俘虜。”

  倒理倒在沙發上以後就沒打算再爬起來。

  沒什麼,這是常有的事。不過今天他看起來不高興、不爽、不在狀態,嘴角繃得死緊,一句話也不說,偶爾翻身嘆口氣,只是頻繁地抖著腿。

  “看來是個難題啊。”

  藥子一邊在陽台收著洗好的衣服,一邊對我說。我幫她收十衣服,隨口回了句“算是吧”。

  秘書是兇手的假設徹底崩塌後,並沒有出現讓人眼前一亮的新思路。想了一晚上,只是越想越煩躁而已。我們度過了一個焦躁的下午。穿地在那以後也沒來過電話,這樣看來,她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

  “我做點什麼吃的吧,能讓你們打起精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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