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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個問題又回來了——外樣拿走酒杯直到喝酒的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接近過他。”

  “會不會是外樣本人放進去的?”

  我差點把咖啡噴了出來。

  “你說他是自殺?”

  “不,可能是受人誘騙,跟你剛開始說的那個一樣,都是誘導的手法。”

  我不太明白。

  我催倒理往下說,他看向了外樣曾經走過的地方。

  “外樣不是酒量不好嗎,假設兇手提前把毒藥給外樣,再隨便說些什麼,比如‘這是醒酒藥,請在演講前摻在香檳里喝掉’,外樣在走上台的時候,有幾秒背對著攝像機,肯定是在那時候自己摻進去的。”

  “不會吧,誰能撒謊操縱這麼大歲數的政治家?”

  我正想說不可能,但此時也注意到了。

  “或許只有一個人能。賓客的名字、演講的時機,連做的動作和笑話的內容都是聽那個男人安排的。”

  “而且就他的立場來看,投毒案一旦發生,大家會第一時間懷疑他。眾目睽睽之下的酒會會場正是個絕妙的殺人現場。”

  倒理站著喝光了咖啡,一把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

  “我們去會會外樣的秘書。”

  外樣寬三的事務所沒了領導,必然毫無生氣。

  不管是氣氛還是事務上都毫無生氣。似乎大家都在忙著應付媒體,所以事務所里沒什麼人。我們孤孤單單地呆站在原地,打量著靜悄悄的辦公室。

  離我們最近的桌子上放著一隻小袋子,上而印著一隻茶色的卡通小狗,小狗豎著食指。倒理毫不客氣,很自然地拿起袋子打開了。裡面是幾粒膠囊跟幾包藥粉,還有一張寫著“外樣寬三先生”的醫院處方。

  “需要的話請拿走吧。”聲音從背後傳來,“老師原先總把這服藥放在車裡,現在已經沒機會服用了。”

  秘書浦和敬人說了句“請坐”,把杯子端到會客桌上。我們坐下來,看著今天的第二杯咖啡。

  “請二位放心,這咖啡……”

  “沒有投毒?”我說,“酒店那邊也對我們說了一樣的話。”

  浦和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苦笑著坐在我們的對面。他三十五歲左右,長臉配上收十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如果跟川岸先生一樣,都用演員來形容的話,應該說像早川雪洲吧。

  “聽說有偵探來訪,不知您二位哪位才是?”

  “我是。”

  “是我。”

  我們同時舉起了手。從浦和嘴角透出的笑意更深了。雖說這是老一套,但總感覺遭到了鄙視。這淡定的氣息只有高學歷高個子高收人的人才能散發出來,跟吊燈一樣棘手。

  話說,他也太淡定了吧?老闆可是在自己眼前被人毒殺了啊。

  可疑,可疑到讓人覺得不可疑。我放下手,連帶用胳膊肘戳了戳倒理。倒理也戳了戳我,好像在說“我知道”似的。

  “那麼,我只要談談外樣老師就可以了吧?”

  “不,說說你的情況。”倒理毫不鬆懈,“外樣寬三在會場倒下後,你都幹了什麼?”

  “我一直陪在老師身邊,救護車來了之後也就跟到了醫院。開始我還以為他心臟病又犯了,直到酒店那邊聯繫我,說已經叫了警察,確定這是殺人案,我才嚇了一跳。”

  “還有其他人一起跟到醫院嗎?”

  “沒,就我一個。”

  “這樣啊,那你也有機會跟外樣在醫院獨處唄。”

  “我也進了病房,不過也就待了四五分鐘而已。”

  “有一分鐘就夠了。”

  倒理像是得到證實般點點頭,浦和的笑容蒙上了薄薄的陰影。羅密歐毒素是無色透明的液體。如果外樣自己在會場內往香檳里摻了毒,他當時應該還帶著盛毒的空容器,可能裝在口袋或是哪兒。但警方並沒有找到容器。能從外樣身上拿走容器並處理掉的,只有始終陪在外樣身邊的人。

  也就是——我們眼前坐著的這個男人。

  “我不太明白,難道您是在懷疑我?”

  “算是吧。你的話或許就能誘導外樣,讓他自己服下毒藥。”

  “我誘導他服毒?在那個會場?指不定就有誰會從什麼地方看見我下手,如果我是兇手,才不會冒這個險。”

  倒理跟浦和激烈爭鬥著,我在一旁喝著咖啡思考。

  說真的——秘書的看法或許也有一定的道理。

  在酒會會場,讓目標自己服毒。這雖然傾向於小可能犯罪,但外樣的舉動非常有可能被攝像機或是人眼捕捉到。

  不,更重要的是——撒謊讓人服毒,就美影的詭計而言也太簡單了,這說法真的對嗎?

  “浦和先生,外樣先生很信任你呢。”我進一步打探道,“演講稿都交給你寫了。”

  “嗯。演講、演說這類基本都是我來寫的,不過事務所其他人也會幫忙檢查。這次演講時間長,總共二十分鐘,真是累死我了。”

  “你跟外樣先生總是一起行動的?”

  “您是因為我這個秘書頭銜才這麼想的嗎?實際上並沒有,除了關鍵時候,我平常一直待在事務所,跟老師形影不離的反倒是另外二位,吉澤,還有堀田。吉澤負責管理日程,堀田負責接送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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