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百艷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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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紅並未回答他的話,心思複雜的看一眼房門。

  大廳裡面彈琴的是百艷閣最有名的女子,不少人都是衝著她慕名而來。

  顧傾之側耳聽一會琴,後讓門外的顧大把房間打開。

  琴聲更加清楚的傳到房內,吵雜的大廳內,無一人說話,也全部在聽琴。

  「白公子?」

  左紅看著顧傾之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彈的真好。」顧傾之誇讚道。

  她其實並不懂琴,只是這琴聲聽的悅耳,應該是不錯。

  陶小花跟田寶寶也走出來。

  幾人朝著樓下看出,只見大廳的正中間,一個女子面紗遮面,端坐在琴旁,靜靜彈琴,好似天地間只有她一人。

  「咳咳~!」

  顧傾之此刻忍不住一陣狂咳,打破這安靜。

  她趕緊退後一步,拉著陶小花也退後一步。

  「少爺,你這……」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傾之拉近左紅的房間,顧大也跟進來。

  左紅詫異的看著關上的房門,和多出來的幾個人,怎麼回事?

  陶小花也同樣一頭霧水,不解的看著顧傾之。

  「說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剛看著樓下,突感頭暈,腦海中響起一句話,莫再看,再看就是劫,所以我感覺拽著你們進來。」顧傾之煞有介事的胡說八道。

  陶小花跟田寶寶完全聽不懂。

  左紅對他這亂七八糟的話也不懂。

  「我們繼續喝酒。」顧傾之示意陶小花他們坐下。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她袖子裡面的手直哆嗦,完了,她剛正興的聽著樓下彈琴,不經意一憋,就看著一人一襲白衣悠然踏進百艷閣的大門。

  即使看不見臉,但那渾身的氣度,世上獨此一家。

  咳,好吧,其實她就是認出來那是白修然。

  驀然就想起白修然昨晚的警告,他該不會是來眼見為實吧?

  「少爺,你臉上不好,是不是不舒服?」陶小花總是在不該聰明的時候聰明。

  「啊。」顧傾之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要不少爺我們先回去找大夫看看?」

  「不用,不用。」顧傾之反應過來,趕緊擺擺手,開玩笑,白修然就在外面,她這個時候出去,完全是自投羅網。

  大廳內。

  彈琴的女子不經意的抬頭,恰好與進來的人對視在一起。

  男子有一雙洞悉萬物的眼睛,他只是輕描淡寫的看女子一眼,繼而扭頭看著別處。

  龜奴站在門口,這位客人進來的時候,他都沒敢多說什麼。

  來他們這裡的人有很多,什麼樣的人他沒見過。

  可是這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卻把他給鎮住,一身風華讓人側目,看著不像來青樓的地方,更像文人墨客中的座上客。

  彈琴的女子朝著面具男人點頭微笑,只是手下的琴未停。

  面具人環視一周,並未看見他要尋的人,也不急著去找,而是找到一處空桌坐下來。

  不遠處的幾個女子竊竊私語,全部看著面具人那邊。

  「藍妹妹,你上去。」身著彩蝶衣裙的女子撞了撞紫色衣裙的女子。

  「姐姐都不去,我去幹嘛,不去,不去。」紫色衣裙的女子嘴上雖說拒絕,但是眼睛還是瞟著面具人那邊。

  一個人的風姿能讓人忽略他的臉,她還頭一回見。

  總覺得面具下的人定然有著一張讓人難忘的臉。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怕去了,萬一別人不理睬她,定會讓小姐妹笑話她。

  還不如看看那個姐姐上去搭訕一番,她們也好瞧個熱鬧。

  「你倆也別惦記,瞧,蘇娘都朝著那人看好幾眼。」最邊上的一個女子慢悠悠的說道。

  誰都知道百艷閣的蘇娘眼界之高,可不是誰都能得她另眼相待。

  從面具男子進來開始。蘇娘總是有意無意的朝著面具男子去看,著實讓人好奇。

  以往蘇娘可從來不會這樣,她彈琴的時候,不管是誰,都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幾個女子也顧不上說閒話,全部看著彈琴女子那邊。

  果不其然,蘇娘彈完琴,並沒有跟以往一樣,抱著琴離開,而是讓身邊服侍的丫頭把琴抱走,自己緩緩朝著面具男子那桌走去。

  「公子,我樓上有上好的酒,要不要品嘗?」清脆的嗓音,如同黃鶯鳥的鳴叫,格外的好聽。

  白修然清冷的看著她,隨後同意。

  不遠處看熱鬧的幾個女子,全部驚詫的看著上樓的人。

  這就搞定?

  也太容易。

  顧傾之坐在房內,聽著琴聲結束,手指慣性的點桌,白修然到底來幹什麼的?

  他如果是來捉她的,可以用千萬種方法捉她,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

  「少爺~!」

  陶小花詫異的看著顧傾之突然站起來,蹭蹭蹭的走到門邊,一把將門打開。

  樓梯口,蘇娘跟白修然剛好上來。

  顧傾之眯著眼,看著朝著另一處走去的男女。

  很好!

  「嘭~」

  門又關上。

  白修然轉頭看著關上的門,嘴角掛著笑,依舊跟著蘇娘進房間。

  顧傾之一晚上心情都不好,不僅左紅看出來,就連田寶寶都看出來。

  誰說話她都愛答不理。

  「白公子,可是我招待不周?」左紅試探的問道。

  「左姑娘抱歉,今晚身體抱恙,我先行離開。」

  說完,也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自己率先離去。

  顧大緊跟其後,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事還得照顧主子的面子,儘量不要讓陶小花他們知道主子實在吃乾醋。

  「傾之姐,你到底怎麼呢?」

  等坐上馬車,陶小花關心的問道。

  剛來的時候,顧傾之心情不錯,後來臉色不悅,似乎誰惹著她。

  「沒事。」顧傾之笑的森然。

  田寶寶無語,這還叫沒事,女人太可怕,往往口是心非。

  「傾之姐,我好像看見那個面具人也去百艷閣。」陶小花試探的說道,當時她們看樓下彈琴的時候,不經意一憋,就看見面具人進來。

  只是顧傾之拉著他們進房間,她也不好說什麼。

  傾之姐好像就是那個時候有些不對的。

  「他去不去,管我什麼事。」顧傾之簡直咬牙切齒的說道。

  公然敢去青樓找姑娘,還讓她抓個正著,這口氣她怎麼咽的下去。

  以前口口聲聲說非她不可,屁,全是騙人的。

  她怎麼就那麼傻,男人的一兩句話,她竟然當真。

  「傾之姐,我想問下,那個面具人是誰?」陶小花一直混亂的思路,此刻好像明白點什麼。

  「一個混蛋。」

  陶小花默默閉嘴,她怎麼感覺傾之姐快要發飆的傾向。

  當初傾之姐說去百艷閣,是想了解點情況。

  怎麼現在就忘她的目的呢?

  就為一個男人?

  深更半夜,顧傾之一個人躺在床上,一絲的睡意都沒有。

  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著東西,那個混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會真的沉浸溫柔鄉?

  如果他真的敢做對不起她的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一定一定離他遠遠的,找一個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

  腦子裡,想著她認識的幾個男的。

  突然發現,能與白修然打平手的,沒有幾個,一個莫滄瀾,一個就是喜年哥。

  「煩、煩、煩、煩。」

  她不爽的又從床上坐起來,一個男人而已,她幹嘛這麼煩躁。

  要不要讓顧大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抱著別的女人?

  「你煩什麼?」

  沙啞刺耳的聲音在黑暗中想起。

  顧傾之臉上一喜,起伏不定的心立馬安定下來,總算回來。

  不過,有些帳,她還是要算算。

  逐傲嬌的把頭一偏,不理會他。

  白修然取下面具,在火盆旁站一會兒,帶身上的寒氣消散,這才上前摟著她,「為什麼還沒睡?」

  「不准抱著我。」顧傾之推著他,可惜被人反身壓在床上。

  「白修然,抱別人就不要抱我。」顧傾之這會也惱了,想著他這麼晚才回來,指不定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跟別人談情說愛。

  白修然聽出她吃醋,但是該安撫還得安撫,「自你以後,我再未抱過其他人。」

  「切,別人說寧信世上有鬼,也不信男人那張臭嘴,你覺得我會信?」顧傾之依舊嘴硬道,不過心裡卻是甜滋滋的,白修然的人品,她還是信的過。

  看著白修然出現,她的理智才慢慢回來。

  她對自己今天晚上的行為也是很無語,女人是不是一旦喜歡上一個人,智商就時高時低?

  「傾之。」他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不管你信不信,我用一生來證明我所說的每句話都句句屬實,只娶你一人,也只愛你一人。」

  顧傾之的臉越來越紅,她現在對白修然的撩撥總是抵抗力太差。

  一兩句話就開始丟盔卸甲。

  「那你進別人房間。」她始終在意白修然進那彈琴女子的房間。

  彈琴女子長得極美,顧傾之也算見過眾多美女,連她自己都是美人。

  但如果把她們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塊,彈琴女子也是讓人忽視不了的存在,氣質淡然如菊,眼波流轉如秋水,都是傾城的人物。

  「因為傾之不告訴我,你要去做什麼?」白修然笑著親她一口,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總該去看看百艷閣到底有什麼秘密。」

  顧傾之被他偷襲成功,嬌嗔的瞪他一眼,「那你打聽到什麼秘密?」

  「夫人想不勞而獲?」白修然沒有回答她,而是在她耳邊喃喃低語,一隻手慢慢遊走。

  顧傾之立馬領會,反正是自己男人,她也不吃虧。

  逐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吧唧親一口,「夫君,可還算滿意。」

  「不夠……」

  長夜漫漫,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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