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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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我們。」徐有圖鎮定的說道,一雙眸子中透著陰狠。

  王英花這才斂了臉上的怒色,從床上坐起:「什麼意思?」

  「我們昨天在書房翻東西,被那個花匠看見。」要不是他早就派人盯著顧傾之住的院子,只怕那個人早就把一切告訴顧傾之。

  他讓人把葉濤打昏,偽裝成喝醉誤落井的假象。

  可是,似乎有人發現什麼?

  「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吧?」王英花不放心的問道。

  「沒有。」

  昨夜,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現場,而是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一切的結束,他派去的那個人,他給了一筆錢,只怕這會人已經離城。

  王英花這才放心,摸著自己的肚子,誰都沒有想到顧雷霆會提前回來,外面放哨的人,都來不及提醒,人已經在門邊,看著書房翻動還未整理的地方,只要顧雷霆進來,覺得會發現她動過的地方。

  危急間,她假意裝作被推門聲驚著裝在書架上,可惜書架太穩,若不是徐有圖從書架後把書推落,並且準確砸在她的肚子上,只怕此事不會遮掩過去。

  她肚子疼是真,但是昏過去,卻是假。

  「我感覺有兩個人察覺到什麼。」徐有圖靜默片刻,說了這麼一句。

  王英花詫異的看著他,「你說的人是?」

  「白修然跟南君。」從南君問他話開始,他渾身都充滿警覺性,唯恐被這個看不透的女人給套路。

  「哼。」

  王英花不屑的冷笑,這個叫南君的女人,很多下人對她提過,進府開始,就對顧雷霆動機不純,各種糾纏不休,她一開始沒有動作,也是拿不準,南君的背後有沒有顧傾之參與的影子。

  畢竟人是顧傾之讓住進來的。

  通過這幾天,她也看出來,只是南君單方面的想要勾引顧雷霆。

  難道也是衝著顧家的錢?

  「這兩人,我來對付。」王英花說道,要想讓這兩人離開顧家,她倒可以一試。

  「我覺得還要小心顧傾之。」徐有圖把心中的想法給說出來,以前,顧傾之不管做什麼,說什麼,他都能看透,但,現在的顧傾之,不管說話做事,總是似是而非,真真假假間,讓人猜不透她的目的。

  他帶著官府的人過來時,顧傾之剛好也要離開,兩人視線突然對在一起,這個他一直輕視的女子,露出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笑意。

  眼神太過透徹,好像她知道他所有的私密似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徹底的無所遁形。

  眼神不自然的移到一邊,等他再去看時,她依舊笑的沒心沒肺,仿佛那一瞬間只是他多想而已。

  「你也有這種感覺?」王英花瞬間想了很多,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可謂是各種嬌慣,外人不知道的還感動她的善良行為,其實她有著她自己的用意。

  那個孩子按照她的意願長大,越來越暴躁,越來越無理取鬧,越來越讓人討厭。

  毀滅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去殺人,你只要把她寵上天,不知天高地厚,待闖下大禍,自會有人替你除掉她。

  可是,唯一讓她沒有想到的事,突然有一天,這個被她玩弄鼓掌的孩子,瞬間變了,變的越來越聰明,懂得藏起鋒芒,站在一邊看著別人的笑話。

  她開始以為這是自己多想,可這次顧傾之從外面回來,她明顯感覺到顧傾之的變化,每次顧傾之看著她肚子的時候,都會格外的有深意,讓她的心瞬間忐忑不安,好像這個人看透一切。

  房間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寧可錯殺決不能抱有僥倖……

  白修然去順應府,晚上都沒有回來。

  顧傾之心情不好,呆在半世堂,也是整宿沒有回去,等早上回去的時候,見著有頂轎子停在大門口。

  「傾之姐。」

  顧憐兒挺著大肚子從車上下來,圓潤的臉上一道傷痕特別明顯,顧傾之看著她,「誰打你的?」

  「沒。」顧憐兒先是否認,後眼神閃爍幾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傷的。」

  她不想說,顧傾之也懶得問,「既然沒事,就回去好好呆著。」都快生孩子的女人,到處亂跑,萬一突然要生了,誰搬的動。

  「傾之姐。」顧憐兒有些可憐的看著她。

  「進來坐吧。」顧傾之無奈。

  顧憐兒不是第一次到顧傾之房間,不管牆上掛的名畫,還是房間擺設的名貴瓷器,都充分顯示主人的奢侈,她以前很是妒忌顧傾之能夠輕而易舉得到這一切,現在她依然嫉妒,不過多了一份羨慕。

  同樣是女子身份,顧雷霆是把顧傾之放在手心當寶貝一樣捧著。

  她卻是被她的家人當成嫁入好人家的籌碼,不斷逼著她學著各種東西,稍有怠慢,免不了一頓打。

  「說吧,你有什麼事?」顧傾之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傾之姐,明天的品荷會,你會去嗎?」顧憐兒問的小心翼翼。

  顧傾之一愣,白修然好像說過這事,但是她會去嗎?

  「傾之姐,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去?」

  「原因。」她直截了當的說道,她可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利用。

  顧憐兒也知道她不說個一二來,顧傾之是不會幫她的。

  品荷大會本就是聖上邀請百官參加的,季玄舒不在香陵,按理說她是不用參加的,錯就錯在,她自從與季玄舒成親後,就特意與香陵城有幾位大人的夫人交好,因著她的刻意經營,那幾位夫人有什麼聚會之類,總喜歡喊上她。

  這次品荷會,那幾位夫人又來到府上,想邀著她一塊湊個熱鬧。

  因著她要生產,她的母親跟弟弟一塊過來,說是來照顧她,其實就是來占便宜。

  沒有顧雷霆的扶持,現在的顧家如同風雨里的朽木,隨時都能崩塌,由此可見日子過的有多拮据,顧家內部已經有好多人鬧著要分家。

  可是已經被蛀空的顧家,根本沒有多少東西可分。

  她娘是在顧家呆不下去,才找的一個藉口過來,整日在府上耀武揚威的指揮著下人,擺出她是季玄舒丈母娘的嘴臉,下人是敢怒不敢言。

  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也是讓人頭疼,整日調戲她府中漂亮的小丫頭。

  「他才多大,就懂得調戲人?」顧傾之聽的詫異連連,她若是沒記錯,顧憐兒的弟弟今年才十四歲吧,還是個孩子。

  顧憐兒也燥的慌,拜家裡幾位經常逛窯子的叔父輩,她的這位弟弟,很早以前就見識過男女之事,早熟的很。

  好巧不巧,那幾位交好的夫人,約她品荷會,恰好被她這個弟弟聽見,繼而告訴她娘。

  她娘認為這是一個結交大人物絕佳的好機會,硬是鬧著也要去。

  她不同意,所以,她臉上的傷……

  看著顧憐兒瞬間黯淡下去的眸子,顧傾之大概知道意思,顧憐兒怕她那個親娘跟親弟弟給她闖禍吧,如果是她顧傾之在場,顧憐兒的娘即使再鬧,也要想想後果。

  畢竟她教訓起顧家的那幾位親戚可是毫不手軟。

  顧傾之:「行吧,你明天過來找我。」

  聽到顧傾之同意,顧憐兒喜出望外,又想道謝,被顧傾之制止,她雖說也挺希望見到顧家那幫人丟臉,但是這裡是香陵,誰都知道顧家與她爹的關係。

  那幾人丟臉,她爹臉上也怕無光。

  白修然中午回來,聽到顧傾之說要去品荷會,挺意外,他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動她,沒想到主動說要去。

  「白修然,不管我打扮成什麼樣子,你都不會反對吧?」她笑的不懷好意。

  「傾之。」他拉著她的手,一夜未睡,眼底有血絲透出,不過這不妨礙他的好心情:「只要你高興就好。」

  顧傾之只當他是為了哄自己才會說的此番話。

  等著第二天,她特意打扮一新,在滿府矚目的眼光中出來時,白修然用一種,不管你穿什麼,在我眼中全世界你最美的眼光看著她的時候。

  她很沒出息的臉紅了。

  「咳~!怎麼樣?」她假惺惺的問道。

  「好看。」

  「啊哈哈哈,這哪裡是好看。」顧虎非常沒有禮貌的笑出聲,少年的嗓音正在變聲階段,笑的如同一隻公鴨呱呱叫著。

  顧憐兒歉意的看著顧傾之,她實在沒有攔住,希望這位不要介意。

  顧傾之眼神一橫,掃了一眼她這個表弟,的確很欠修理。

  「嘖嘖,你竟然又把這件衣服穿出來。」南君搖著一把絲綢扇,緩緩從門內出來。

  顧虎的眼睛瞬間亮了,眼前的美人可比他姐姐府上的黃毛丫頭美多了。

  「不好看嗎?」顧傾之轉了一圈,自認為美美的撩了撩頭髮。

  南君簡直沒眼看,扭頭看著白修然:「你沒攔著她。」

  就她這審美,也不怕穿出去被人笑話。

  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裙,就衣服的顏色,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女子才會穿,但是中年女子也不會穿太花的衣服,所以她這衣服,一般人都不敢挑戰。

  偏偏她穿了,為彰顯她的身份,身上特意佩戴一些飾品,碩大的金鎖,又寬有重的金鐲子,純金的腰帶,十二支金釵斜插雲鬢,無一不在彰顯她有錢的事實。

  若是讓那些打家劫舍的人碰見,只怕要喜笑顏開。

  「好看。」白修然淡定的回著南君的話。

  「嘖,這話你都說的出口,良心不會痛嗎?」南君鄙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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