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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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雷霆剛不善的看著南君。

  「啊~!」

  南君仿佛受到驚嚇一般,跳到顧雷霆旁邊:「這裡怎麼死人呢?嚇死我了。」

  邊說著,邊從衣袖中取出一塊錦帕遮住自己的眼睛……

  顧雷霆:……

  顧傾之嘴角抽了抽,這人麻煩裝也要裝的像一點,你是才看見這裡有個死人嗎?明明是自己特意走過來,該瞧的,不該瞧的,都瞧完了。

  現在你說嚇人,不覺得有點晚嗎?

  「顧老爺,我怕~!」南君雙眸無辜的朝著顧雷霆放電,一句我怕,別說男的聽了心麻,就連顧傾之一個女的聽了,心都是酥的。

  恨不能摟住美人,特豪邁的來句,別怕,我保護你。

  顧雷霆是忍住心中的火氣,「南君姑娘既然怕,就站遠點。」

  「恩。」

  南君特乖巧的應答,往著他的方向又湊近一步,「站顧老爺旁邊,我就不怕啦~!」

  那話尾的嗲音,徹底讓顧傾之打了一個寒顫,在顧雷霆怒火沒有徹底爆發前,一個箭步站在兩人中間,插諢打岔:「爹,報官嗎?」

  「哼~!」

  顧雷霆非常不悅的哼了一聲,狠狠瞪了顧傾之一眼,不要什麼妖魔鬼怪都往家裡帶,現在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住了好幾天,愣是沒走的意思。

  要是換了別人,住個一年半載,他都不會說什麼,偏偏是這麼個妖孽,他是半分不願這人再住府里。

  「爹,你去哪?」顧傾之覺得自己很無辜,昨天她爹也是這般瞪著她,今日又是這樣。

  她好像明白點什麼。

  看著依舊扯著一方錦帕的人,「南君姑娘,我爹都走了,你還怕嗎?」

  南君也懶得跟她演戲,錦帕一收,瞬間又變成優雅的模樣,「傾之覺得我怕嗎?」

  顧傾之無語翻翻白眼,果然女人心善變的很,也不打算跟她廢話,低頭去看地上的屍體,「咦~!」這一眼,她似乎發現什麼,也蹲到白修然旁邊,屍體長時間被水浸泡,很多地方泛白腫脹,可她依然認出這人是誰。

  「你認識?」白修然聽出她口中的詫異,問道。

  「算是。」她敷衍一句,又陡然站起來,雙眼看了一圈旁邊站的家丁,「誰最先發現他的?」

  「我。」最右邊一個灰布長衫的中年男子顫悠悠答道。

  他膽子一向很小,殺雞都怕,現在突然看見一個死人,到現在臉上依然慘白。

  顧傾之看了他一眼,神情恍惚,只怕也問不出來什麼,「昨天有人見過他嗎?」她指著地上的屍體,又繼續問道。

  「我早上見過。」

  「我下午見過。」

  「我晚飯的時候見過……」

  陸陸續續有人回答。

  顧傾之準備再問點什麼的時候,見著徐有圖帶著衙門的官差過來,逐閉了口。

  「丞相大人。」田武對著白修然行了一禮。

  「嗯。」白修然簡單回道,繼續研究著屍體。

  田武見著他不動,就察覺到此事不簡單,又不好讓人把屍體搬回衙門,只得讓仵作先查看。

  約莫一刻的功夫,白修然這才站起來。

  顧傾之早已離開,南君還站在原地,顯然她也發現什麼疑點。

  「大人,這應該是喝酒過多不小心掉進井裡淹死的。」仵作說道,他查了屍體,身上沒有傷痕,雖然在井水裡泡了許久,但是那股酒味依然嗅的到。

  田武聽著仵作的話,再次不動聲色看著白修然,白衣如雪的男子眼中雪亮……

  「丞相大人,你覺得呢?」他恭敬的問道。

  田武對白修然一向敬佩,雖說白修然是丞相,但是他陪白修然辦過幾起案子,這個年歲不大的男子,有種超乎常人的睿智。

  白修然:「把人帶回衙門,進一步檢查。」

  「好。」

  田武讓跟過來的衙役把屍體抬走,臨走前,他看著站著不動的男子,「丞相大人,你不去嗎?」

  「我稍後來。」

  等著人散去,白修然看著南君的方向:「南君姑娘,可有什麼發現?」

  南君看著井台,「我覺得不是自己掉下去的。」

  白修然眼中光芒更盛,英雄所見略同,他也認為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只是他還要再確認一件事,就能肯定這不是一個意外。

  「啊,我剛剛瞧著傾之神色不對,難道她知道點什麼?」南君狀似無意的說道。

  白修然默。

  這點他也看出來,從傾之見到死去的人開始,她臉色就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有些驚訝,好像還有些什麼?

  「徐管家,你認識那個淹死的人嗎?」南君話鋒一轉,突然看著離他們不遠的人,別人都散去,唯獨他還沒有離開。

  「認識,那是府里的一個花匠叫葉濤。」徐有圖恭敬的回答。

  南君不著痕跡的看著事事表現謹慎的男子,她遇見過幾次,每次都是一副恭敬謙遜的模樣,長著一張文氣的臉,出去說是一個書生,恐怕都沒有人懷疑。

  「他平常都這麼酗酒嗎?」南君再次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只是聽說他的孩子生了重病,命不久矣,最近心情很不好。」徐有圖答的滴水不漏。

  南君聽著笑笑,沒有繼續問下去,「哎,生死無常啊。」

  她是感嘆一聲,優雅離開。

  顧傾之內心很不平靜,從見到死去的人是葉濤開始,她就不淡定了。

  這人當初被顧家的那群親戚刁難,她恰好幫了一把,後來才知道這人就是上世,幫了王英花他們不少忙的人。

  根據流傳下來的故事,她祖宗死去時,這人都好好活著。

  可如今,她代替她祖宗活著,這人卻死了?

  如果歷史某一點發生改變,是不是很多都會變,只是這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

  「小姐,你這是去哪?」趙懷玲從後面追來,老爺剛剛派人過來,讓她把小姐帶回院子,不要到處亂跑。

  「去看看葉濤生前的地方。」她記得葉濤媳婦生個兒子,回來後,就一直沒有機會碰上。

  「小姐,我……我……」趙懷玲吞吞吐吐,似有難言之隱。

  「有事?」顧傾之問道。

  「嗯。」趙懷玲不知道該不該說,她聽說府里死人後嚇一跳,後來聽說是一個花匠掉井裡淹死,她心裡莫名一凸:「那個人……其……其實,來找過小姐。」

  「什麼意思?」顧傾之猛的站定,臉色嚴肅。

  趙懷玲很少見著自家小姐如此嚴厲,心跳的厲害,繼續結巴道:「就……那個淹死的人,他……他,昨天晚上過來想……想找小姐,因為太晚,小姐又睡了,我就讓他明天趕早過來……,但沒想到,今早聽說他死……死了。」

  「你說他昨晚找過我?」顧傾之明銳的抓住關鍵的話。

  「嗯。」

  顧傾之臉色豈止用難看形容,簡直就是暴風雨的前兆,吳剛瞧的分明,大步朝前一步,把趙懷玲擋在身後:「這事我也知道,大半夜他冒著雨過來,懷玲讓他回去的時候,我也在場。」

  顧傾之看著面前的大塊頭,略有深意的看著吳剛:「既然你這麼想替她受罰,就一同吧,靜思堂面壁三天。」她扔下這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趙懷玲頓時淚眼汪汪,小姐是不是生氣了?

  她也沒錯啊,本來就太晚,一個府里下人冒然過來找小姐,是誰都要攔住,不然,府里人有樣學樣,都大半夜過來找小姐,就太沒規矩。

  「吳大哥,是我錯了嗎?」趙懷玲抽著鼻子問道,其實昨夜她讓人回去的時候,吳剛根本不在,可是吳剛護她的一瞬間,讓她很暖。

  吳剛大手放在她頭上,心中一嘆,也不能全是她的錯,只是她應該要問問顧傾之意思的。

  一個下人冒然來找顧傾之,本就不尋常,要是她足夠警惕,多問幾句,或許結局又會不一樣。

  顧傾之如此生氣,他感覺不全是因為趙懷玲。

  她似乎還有什麼藏著沒有告訴別人。

  「吳大哥,你還是不用陪我一起受罰,你去保護小姐吧。」趙懷玲可憐巴巴說道。

  「沒事,顧大會保護的。」顧傾之這次罰他們,也算是給他一個機會吧,若是辜負,就活該單身一輩子。

  紫竹院某個房間內。

  王英花臉色蒼白的喝著下人端過來的湯,「老爺,昨天是我大意了,才會撞上的,你不要生氣。」

  顧雷霆黑著的臉才緩和兩分,「也怪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推門嚇到你。」

  「沒有。」王英花溫婉一笑,「我膽子哪有那么小,完全就是不小心,奧,對了,老爺你昨天不是說晚飯後回來嗎,怎麼回來那麼早。」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顧雷霆徹底黑了臉,要不是某個女人聽著他的糗事笑的太猖狂,他何至於丟下一桌好友,獨自回來。

  王英花也看出他的不悅,瞬間轉換話題:「老爺,我剛剛聽說,府上有人落井,救起來嗎?」

  「你懷著孩子,就不要操心這樣的事。」顧雷霆說道。

  「好。」她沒有再問。

  等著她把湯喝完,準備繼續躺著修養,顧雷霆才離開。

  王英花微微閉著眼睛,其實並未睡,她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房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驀然開了口:「你也不怕把事鬧大。」

  她的聲音帶著惱意,絲毫不像剛剛那個溫婉憐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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