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臭名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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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府。

  氣氛凝重,人人臉色肅容。

  吳剛一人立在院中,渾身繚繞著殺氣。

  是蕭家的一封請帖,顧傾之才去的小酒館,現在人不見了,不可能跟蕭家沒有關係。

  「以東了?」老蕭將軍臉色也不善,黑著一張臉問著下人。

  「少爺,接到一封請帖,就高興的出去了。」下人戰戰兢兢的答道。

  他還記得送帖的是一個挺機靈的年輕人,自稱是顧家的人,好像是替他們家小姐送信的。

  這下,兩方的心各自一沉。

  兩邊都說是各自府中接到的拜帖,那麼到底是誰送的了?

  「給我派人去找。」老蕭將軍發話。

  此前有大皇子的事情給人敲警鐘,現在人又不見了。

  不得不讓人緊張。

  吳剛的心情更是糟糕到極點,既然這裡查不到線索,他只好去找人幫忙。

  想來也是慪火,兩次人都在他跟前丟的。

  哪怕日後找到顧傾之,他也沒臉做她的護衛。

  喬神醫聽著顧傾之又失蹤了,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背著兩隻手來回走了好幾圈,「不是讓她不要隨便出府嗎?上次刺殺,上上次失蹤,她是不是覺得自己運氣好,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的跑出去?」

  吳剛沉默,以顧傾之的性格,還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她覺得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大水衝下來,總會給她帶來個浮木,真要有人對她不利,也總有人幫襯著。

  可誰曾想,防不勝防,有人會暗算。

  「顧雷霆知道這件事嗎?」喬神醫問道。

  有顧傾之這麼個女兒,也夠人操心的,三天兩頭出事。

  是不是今年流年不利?

  當時就說了,成親這樣的日子,怎麼能選在清明節期間。

  看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現在做個什麼事,不得挑個好日子,就怕相衝,從古流傳下來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的,偏偏那個丫頭不聽,說什麼,信命不信天,由己不由命。

  現在好了,老是災禍上身。

  等找到顧傾之後,一定要和尚做場法事,去去晦氣。

  「顧老爺出門了。」吳剛如實答道。

  喬神醫一愣,「自己閨女都不見了,他還出門,讓人叫他回來。」

  醉仙樓里。

  聖半秋拿著酒杯的手停住,問著說話的人:「你剛剛說什麼?」

  「顧家那位小姐又失蹤了,現在全城尋人了。」

  聖半秋:「……」這都什麼情況?

  這人也夠倒霉的,普通人一輩子都碰不到綁架這種事,結果她是隔三差五遇上一回。

  「公子似乎不擔心。」碧蓮說的含蓄,其實聖半秋還有點小愉悅。

  「你覺得這次,她會有生命危險嗎?」聖半秋問著碧蓮。

  「這……」碧蓮思考了片刻:「只怕凶多吉少。」

  能公然綁架顧家千金,丞相府的夫人,難不成是綁著好玩?

  「哈哈,我感覺她不會有事。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聖半秋轉動著手裡的酒杯,淡淡的說道。

  「為何?」

  「直覺。」他就覺得顧傾之就跟小強一樣,生命力頑強,打不死。

  當然,運氣也挺好。

  趙弘文也是很快知道了顧傾之失蹤的事,當事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確認好幾遍,才確信真的是顧傾之失蹤了。

  上次是和他一起失蹤。

  這次,據說是和小蕭將軍失蹤的。

  他不知道該說是顧傾之特別倒霉,還是運氣特好,每次都能把她抓住。

  趙千尋是坐在他的府上,一臉的擔心,讓他趕緊派人去尋找。

  「你這是擔心丞相夫人了?還是那位小蕭將軍了?」趙弘文好笑的看著她。

  「哼,她有什麼好擔心的。」趙千尋凌磨兩可的回答,不知道這個她,是女的她,還是男的他?

  可趙弘文卻是聽出來說的誰。

  心底嘆了一口氣,上前摸著自己疼愛妹妹的頭:「小五,父皇決定的事,很難更改。」

  他這是勸她放棄吧,等著東悅三王子一到,這和親是和定了。

  再難有更改的局面。

  所幸現在死了對某人的心,省的到後來難過。

  「那大哥為何至今正妃的位置空缺著。」趙千尋直接將他的軍。

  若不是當年那女子執意要嫁給別人,她大哥何至於到現在都沒有正妃。

  趙弘文苦澀一笑,「所以我到如今才慢慢學會放下。」

  趙千尋奇怪的看著他,「大哥,我原以為你會一輩子都放不下的。」

  他也以為他一輩子都放不下,若不是上次被綁落崖的那幾天,他或許真的要把那個女人記一輩子。

  顧傾之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

  當時他有傷,兩人除了山洞,哪都去不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顧傾之鬧著要給他講故事。

  故事內容很一般,也不過是青梅竹馬的兩人從小長大,男的以為可以共結連理,沒想到小姑娘出門遇見危險,被一位少俠救了,小姑娘的一顆芳心就落在了這個少俠身上,然後偷偷跟少俠在一起了,少年黯然傷神,默默祝福,可惜沒過多久,那個小姑娘回來了,哭著說少俠變心了,可這是她已經有七八個月的身孕,那位少年為了自己的親梅竹馬不被人說閒話,決然娶了她。

  可誰曾想,那個少俠浪子回頭,又來找這個小姑娘。

  此時的小姑娘已經嫁做人婦,可她喜歡的依然是那個少俠,就哭著跪著求少年成全她的愛情。

  「後來了?」他當時忍不住問了出來。

  「還有什麼後來。」顯然故事的大結局不順她的心,顧傾之說的一臉鄙視,「什麼鍋就配什麼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指望別人同情什麼嗎?」

  他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少年最後做了什麼決定。

  他只記得顧傾之點著小黃說話時的神情:「小黃,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千萬不要把自己擺在深情人的位置上,人家都不愛你,你深情給誰看,那就是矯情,沒事無病呻吟出來的毛病,擺著愛你的人你看不見,你偏偏去愛一個不愛你的人,你說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他當時雖說不贊同,但竟然聽進去了。

  心中多年的解瞬間就解了,他自己都自嘲,的確太矯情。

  妄他自詡風流,卻是一個傻瓜。

  心心念念人家那麼多年,還盼著她回頭,卻從來沒有想過,人家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

  人最怕是單相思。

  「哎,大哥,你去哪?」趙千尋著急的問道。

  「尋人。」

  上次,是顧傾之救了他,這次總該是他要還一個人情。

  顧傾之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怪異的夢。

  夢裡,她渾身發燙,拼命的想要撕扯自己的衣服。

  可是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不停的尖叫,刺激她的腦神經。

  在要瘋掉前,她不知道腦袋碰到什麼地方,徹底失去了知覺。

  「大爺,大爺,這裡面可不能去,碧蓮姑娘不在裡面。」

  門外老鴇拼命攔著一個喝醉酒的人。

  「你騙誰了,你上次也是這麼說,可是結果了,聽說碧蓮姑娘見了王公子,今天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醉酒的人魯莽的推開她。

  老鴇撞在一邊,又打算過來攔他。

  結果,門突然被撞開。

  屋內安安靜靜,唯見帷幕中有個人影躺在裡面。

  「看,那不是碧蓮姑娘嗎,哼,你又騙我。」醉漢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老鴇也疑惑了,碧蓮今天出去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沒人跟她說。

  「嘿嘿,小美人,我來了。」醉漢一掀開帘子,撲了上去。

  「哎,哎,錢少爺,你……」

  老鴇還沒來的及阻止,那位錢少爺就飛了出去,剛好跌在她的腳邊。

  「這……這不是碧蓮姑娘。」醉漢大叫道。

  怎麼可能?

  老鴇也急忙上前兩步,帘子一撩開,三雙眼睛一相對,「你是誰?」

  而且裡面躺著的一位姑娘也看著眼熟。

  這一看不打緊,再一看嚇了一跳,再看著一臉肅殺的男子,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蕭以東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若是在戰場,定要人見血。

  兩人坦誠相待,也不對,至少顧傾之還穿著一件布兜。

  「你覺得咱倆這樣,算不算姦夫淫婦。」顧傾之揉了揉後腦勺的包,是不是撞哪了,疼的厲害。

  蕭以東連眼神都不敢看她,撇著臉,滿嘴的苦澀:「白夫人,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要不,我嚎兩嗓子。」

  他倆都不是傻子,一眼都能看出,是有人想陷害他們。

  不過這盆髒水也算是潑成功了,不管他們是不是被陷害的,他們倆如此清涼的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張被子,傳出去至少名譽是沒了。

  更何況她還嫁人了。

  只怕她顧傾之在香陵城不只是臭名遠揚,而是臭的發腥,這輩子也沒啥好名聲。

  蕭以東何嘗不明白,他無所謂,他只怕顧傾之以後艱難。

  「若是……」

  若是以後白家不要你,我一定負責,這是蕭以東想說的話,可惜,某人根本沒有擔驚受怕。

  「若是什麼啊若是,趕緊給我找件衣服穿上,你的就穿他的吧。」顧傾之指著躺在地上的醉漢。

  她也是沒有辦法,捫心自問,還有比現在更糟的嗎?

  答案是沒有,所以趕在被更多人看到以前,她至少要把衣服穿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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