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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彥就把可成從椅子上拉下來，向兩人行禮， 也自我介紹姓甚名誰，今日是來華氏族學念書的頭一天。大人們都去幫他們拿行李和被褥等物了。
華吉明聽完了之後，就指著小胖子和小竹竿問卓彥和可成，剛才是不是他們欺負兩人了。
卓彥點頭，說那個小胖子推了自己的朋友喜可成，喜可成的頭撞在椅背上，疼得要哭。
“華吉森，華吉奎，你們兩個，我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隨便欺負人，顯得我華家人心眼小，容不下人。這才來兩個新同窗，你們就故態復萌，是不是要讓我去二叔祖跟前提一提此事你們才知道悔改呀？”華吉明背著手教訓小胖子和小竹竿，很有點兒大人的樣子。
華吉森和華吉奎一聽，忙向華吉明保證，他們再也不敢隨便欺負新同窗了，還請華吉明不要去他們祖父跟前說這個。
華吉明：“那你，華吉森，你過來跟人家喜可成致歉，我就不去說了。”
華吉森不敢不聽，誰叫人家華吉明是長房的長孫呢，他的祖父是華氏族長，而他跟華吉奎都是二房的子弟，還是二房的庶出子弟，在人家華吉明跟前肯定是抬不起頭來的。
所以，他立馬答應了，走到喜可成面前向他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推他的，還請他不要計較。
可成人小，見到剛才那個推他，害他頭被撞的小胖子道歉了，也沒弄清楚人家有幾分誠意，馬上就說不要緊，自己不會計較的。
“三哥，你看，我已經致歉了，喜可成也不計較了……你看，我可否走了，夫子年前放假讓寫的字我還沒寫完，明日就要交字，我……”華吉森訕笑著看向華吉明道。
華吉明揮一揮手：“去罷。”
華吉森跟華吉奎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樣趕忙一溜煙兒地跑了，身後的兩個小廝更是跑得飛快。
卓彥和可成見他們跑得沒影兒了，又一起向華吉明道謝，華吉明就說以後華吉森和華吉奎再欺負他們，就告訴他，他一定幫卓彥和可成主持公道。還有就是可成和卓彥是才進來的，若是在學習和生活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向他和他的小廝請教。
幾個人正說著話呢，順娘和卓江帶著松子還有卓彥的小廝墨石提著大包袱小包袱的進來了，華吉明見了，就帶頭向卓彥和可成告辭，然後領著六弟華吉川，以及兩個小廝岩鹿和溪鷗轉身離去了。
他們幾個在門口碰到順娘等人，只是向著順娘等人點點頭，就一徑離去了。
順娘等人過來自然是要問卓彥和可成剛才出去的那幾個孩子是誰，卓彥伶俐些，就把剛才他跟可成遇到的事情對順娘等人說了。
卓江聽完就對卓彥說，到學校裡面來難免遇到這種華氏本族子弟欺負外面來附學的學生的事情，一旦發現這種事情就去告訴夫子，夫子知道了自然會替他們出頭，最好不要跟人起正面衝突，動手打架更是不能。當然，剛才出去的那兩個華氏長房的子弟願意幫他們，一般情況下去向他們求助也可以。
順娘呢，聽了，就把可成拉到旁邊去，除了告訴他一些跟卓江講給兒子卓彥的話之外，還告訴他，也不能一味忍讓，該還手還是要還手。因為不管是朋友也好，還是師長也好，總有疏忽管不了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自己就要保護自己，一句話，平時不惹事，遇事不怕事。她說完了之後，讓可成在自己跟前複述一遍自己剛才講的什麼。
這些話有好幾層意思，可成結結巴巴地複述了好幾次，才過了關，順娘這才帶他去他的房內，幫著松子一起鋪床，把行李裡面的衣裳等物拿出來放進床前的箱櫃裡面。
收拾好了，也快晌午了，任氏派了學生來跟順娘等人傳話，說學校大食堂今天動火了，他們可以帶著孩子去食堂吃飯，適應一下，等到吃完飯，順娘跟卓江這兩個家長就可以走了。
順娘和卓江便果真帶著可成等人去這華氏族學的大食堂吃飯了。
食堂在一個大屋子裡面，至少有十幾樣菜，每日是按照一葷一素配給的，粥和炊餅隨便吃，過節加菜。
順娘在這個華氏族學吃了晌午飯，對於這個學校的伙食也滿意，剩下的她就打聽了一下這學校有校醫沒？
食堂裡面做飯的廚師告訴順娘，平時有些小病痛跟各自的夫子說下就行了，夫子一般會看些小病，給學生一些頭疼腦熱的藥吃。若是病重一些，華氏族學隔壁就是華氏家族的醫館，裡面有名醫給華氏族人看病的，還不收診金，只給藥錢，華氏族學的學生同樣可以享受這種待遇。順娘聽完，簡直完全放心了。
吃完晌午飯，看著松子去洗了碗筷等，順娘又交待了可成和松子幾句，便跟同樣交待了兒子一些話的卓江兩個人出去坐車返家。這裡可成和卓彥回自己住處不提。
……
順娘坐著石頭趕的車回家，一進內院，嫂子齊氏就迎上來了，看她那擔心的樣子，不等她說話，順娘就說起了自己送可成進華氏族學的情況。在她說話的時候，她看到了從嫂子的屋子裡接連出來了梁二娘，柯氏，還有慧兒和秀兒。
看到梁家人，她不由得望了望正房的樓上，然後轉臉朝著梁家人笑一笑打招呼，然後就請她們去正房坐著說話。
梁二娘推辭說不用了，因為她今日一來就聽說了謝二娘身子有些不慡利的話，故而沒有冒昧去叨擾。
娘子身體不舒慡？
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但聽了這樣的話，順娘顯然是要去看一看的，於是她讓嫂子把梁家人帶去老娘那邊，一會兒她過去細說一下可成進華氏族學的情況，大家都聽聽，免得嫂子和老娘都要問。
齊氏答應了，便帶著梁家人去婆婆那邊屋子裡。
其實梁家人才來，比順娘早不了多少，才坐下沒說幾句話呢，柯氏都還沒有去見劉氏。
順娘看她們都進了老娘那屋，便提腳走去正房，上樓去樓上的內室看娘子是不是真得身體不舒服了。
結果進入內室，就見到了謝二娘在窗下拿著個棚子在繡手帕子。
謝二娘見到順娘進來，放了手上的繡活兒，揉揉眼睛，笑著說：“我在樓上都聽到你的說話聲了。”
順娘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問：“適才我聽梁二娘說你身子不舒慡，你是不是頭疼還是……不過，你頭疼臥床歇著就好，又繡這些東西作甚？”
謝二娘的頭上現如今都還纏著繃帶呢，所以順娘問她是不是頭疼。
“不怎麼疼，我……我只是故意那麼對來請我去見客的嫂嫂說的。你也曉得，我不愛見梁家人，更何況如今我這樣子。她們若見了，到時候不曉得又要傳些什麼話出去呢。”
“只要不是真不舒慡就好。不過，我還是要勸你這頭上的傷沒好，少做些女紅，費神費眼不說，對你這傷也沒好處，不利於早些好。”
“曉得了，對了，你送可成去華氏族學，那學堂里的夫子如何，還有吃住如何？”
“挺好的，不管是夫子也好，還是吃住也好，都好，這一年下來花七八十貫錢也值。以後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瞧瞧你就曉得了，咱們的孩兒以後也要進那樣的學堂去念書……”
說到孩子，謝二娘摸了摸肚子，她綁了一個稍微有些綿絮的腹帶，唇角上翹，後又不知道想到什麼斂了笑。
順娘在她跟前，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得明白，便覺得疑惑了，問她想什麼了。
謝二娘忙說沒想啥，她拉著順娘在自己身邊坐下，要順娘抱會兒自己。
順娘依言將她摟進了懷裡，只當是她受了傷對於自己格外依賴。
又如何想到謝二娘一想到自己將來向順娘坦白以後，有可能孩子的事情就會黃了，她怎麼能夠去憧憬自己跟順娘養的孩子也會有進華氏族學那一天呢。
抱了謝二娘一會兒，順娘就牽著她去床邊坐下，給她脫了鞋，讓她去床上躺著，說既然要裝病就裝像一點兒，畢竟那個梁二娘算是嫂子的好朋友，不好讓嫂子發現謝二娘是裝病，不然嫂子心裡會不舒服了。
謝二娘便道：“那你還是把我的繡活兒拿過來，我坐床上做，嫂嫂要上來我就擱進被子裡藏著，好不好？”
順娘看不得她懇求自己的樣子，便去給她拿了過來，然後說自己這就下去跟老娘和嫂子細說下可成進了華氏族學都是個什麼情況，一會兒再上來陪她，晚間的飯呢，她也給娘子提上來陪著她吃。
謝二娘笑著點頭，讓順娘不用管自己了，下去待客，跟婆婆和嫂子說下華氏族學吧。
順娘便又重新下樓去，去了老娘所在的西廂房，果然見到齊氏等人都圍坐在老娘周圍，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呢。
她就去老娘身邊坐了，把自己今日送可成去華氏族學的情況都說了，當然這裡頭她都是撿著好的說的，沒有跟她們說可成才去華氏族學第一天，就被裡面的華氏子弟欺負，推了一把，後腦勺上都撞了一個包起來。
果然，她說完之後，嫂嫂和老娘的臉上笑意滿滿，顯然她們非常高興，梁二娘等人也跟著湊趣，說可成進了這樣的好學堂，以後定然會連中三元，為官做宰，為喜家光耀門楣。
此話一說，齊氏和劉氏更是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儘管劉氏因為偏癱，笑容古怪。
順娘也陪著她們笑了一會兒，就問起梁二娘關於梁家搬家進城的事情了。
梁二娘說今日正式搬來了，這會兒她弟弟梁三郎正在租下的屋子裡，指揮人搬東西進去，還有就是找了匠人來修葺高家的那間破爛的廂房，修好了好住人。因為搬家的事情很繁雜，她就帶著老娘和女兒來這裡先見齊氏。她對順娘說，怕是要叨擾幾天了，等到房屋收拾好才能住進去，這幾日她跟女兒和老娘需要在喜家借宿，而她弟弟，她也希望順娘能夠安排他在喜家外院夥計們住的地方將就住幾晚。
一提起這個梁三郎，順娘心裡就不痛快，然而當著嫂子和老娘的面，她倒也不好拒絕不讓梁三郎借住的。畢竟梁二娘和柯氏是嫂子和老娘的好朋友，以前在楊柳鎮，常來往，關係很好的。
順娘現如今也已經做了好幾年的買賣了，能夠做到心裡不痛快，但不會表現在臉上。
所以，她依舊臉上帶著笑說行，她會安排的。
梁二娘一聽趕忙向順娘道謝，她對於自己弟弟曾經做過害順娘的事情可是門清，而且她也想到，順娘因為謝二娘跟弟弟不對付，如今人家不計前嫌，願意讓弟弟到喜家外院借宿幾晚，已經很不容易了。
順娘擺擺手說不用謝，轉而問起了，梁二娘的弟媳也就是杏花怎麼不見過來，難不成她跟其夫梁三郎一起在指揮搬家麼？
華吉明聽完了之後，就指著小胖子和小竹竿問卓彥和可成，剛才是不是他們欺負兩人了。
卓彥點頭，說那個小胖子推了自己的朋友喜可成，喜可成的頭撞在椅背上，疼得要哭。
“華吉森，華吉奎，你們兩個，我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隨便欺負人，顯得我華家人心眼小，容不下人。這才來兩個新同窗，你們就故態復萌，是不是要讓我去二叔祖跟前提一提此事你們才知道悔改呀？”華吉明背著手教訓小胖子和小竹竿，很有點兒大人的樣子。
華吉森和華吉奎一聽，忙向華吉明保證，他們再也不敢隨便欺負新同窗了，還請華吉明不要去他們祖父跟前說這個。
華吉明：“那你，華吉森，你過來跟人家喜可成致歉，我就不去說了。”
華吉森不敢不聽，誰叫人家華吉明是長房的長孫呢，他的祖父是華氏族長，而他跟華吉奎都是二房的子弟，還是二房的庶出子弟，在人家華吉明跟前肯定是抬不起頭來的。
所以，他立馬答應了，走到喜可成面前向他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推他的，還請他不要計較。
可成人小，見到剛才那個推他，害他頭被撞的小胖子道歉了，也沒弄清楚人家有幾分誠意，馬上就說不要緊，自己不會計較的。
“三哥，你看，我已經致歉了，喜可成也不計較了……你看，我可否走了，夫子年前放假讓寫的字我還沒寫完，明日就要交字，我……”華吉森訕笑著看向華吉明道。
華吉明揮一揮手：“去罷。”
華吉森跟華吉奎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樣趕忙一溜煙兒地跑了，身後的兩個小廝更是跑得飛快。
卓彥和可成見他們跑得沒影兒了，又一起向華吉明道謝，華吉明就說以後華吉森和華吉奎再欺負他們，就告訴他，他一定幫卓彥和可成主持公道。還有就是可成和卓彥是才進來的，若是在學習和生活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向他和他的小廝請教。
幾個人正說著話呢，順娘和卓江帶著松子還有卓彥的小廝墨石提著大包袱小包袱的進來了，華吉明見了，就帶頭向卓彥和可成告辭，然後領著六弟華吉川，以及兩個小廝岩鹿和溪鷗轉身離去了。
他們幾個在門口碰到順娘等人，只是向著順娘等人點點頭，就一徑離去了。
順娘等人過來自然是要問卓彥和可成剛才出去的那幾個孩子是誰，卓彥伶俐些，就把剛才他跟可成遇到的事情對順娘等人說了。
卓江聽完就對卓彥說，到學校裡面來難免遇到這種華氏本族子弟欺負外面來附學的學生的事情，一旦發現這種事情就去告訴夫子，夫子知道了自然會替他們出頭，最好不要跟人起正面衝突，動手打架更是不能。當然，剛才出去的那兩個華氏長房的子弟願意幫他們，一般情況下去向他們求助也可以。
順娘呢，聽了，就把可成拉到旁邊去，除了告訴他一些跟卓江講給兒子卓彥的話之外，還告訴他，也不能一味忍讓，該還手還是要還手。因為不管是朋友也好，還是師長也好，總有疏忽管不了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自己就要保護自己，一句話，平時不惹事，遇事不怕事。她說完了之後，讓可成在自己跟前複述一遍自己剛才講的什麼。
這些話有好幾層意思，可成結結巴巴地複述了好幾次，才過了關，順娘這才帶他去他的房內，幫著松子一起鋪床，把行李裡面的衣裳等物拿出來放進床前的箱櫃裡面。
收拾好了，也快晌午了，任氏派了學生來跟順娘等人傳話，說學校大食堂今天動火了，他們可以帶著孩子去食堂吃飯，適應一下，等到吃完飯，順娘跟卓江這兩個家長就可以走了。
順娘和卓江便果真帶著可成等人去這華氏族學的大食堂吃飯了。
食堂在一個大屋子裡面，至少有十幾樣菜，每日是按照一葷一素配給的，粥和炊餅隨便吃，過節加菜。
順娘在這個華氏族學吃了晌午飯，對於這個學校的伙食也滿意，剩下的她就打聽了一下這學校有校醫沒？
食堂裡面做飯的廚師告訴順娘，平時有些小病痛跟各自的夫子說下就行了，夫子一般會看些小病，給學生一些頭疼腦熱的藥吃。若是病重一些，華氏族學隔壁就是華氏家族的醫館，裡面有名醫給華氏族人看病的，還不收診金，只給藥錢，華氏族學的學生同樣可以享受這種待遇。順娘聽完，簡直完全放心了。
吃完晌午飯，看著松子去洗了碗筷等，順娘又交待了可成和松子幾句，便跟同樣交待了兒子一些話的卓江兩個人出去坐車返家。這裡可成和卓彥回自己住處不提。
……
順娘坐著石頭趕的車回家，一進內院，嫂子齊氏就迎上來了，看她那擔心的樣子，不等她說話，順娘就說起了自己送可成進華氏族學的情況。在她說話的時候，她看到了從嫂子的屋子裡接連出來了梁二娘，柯氏，還有慧兒和秀兒。
看到梁家人，她不由得望了望正房的樓上，然後轉臉朝著梁家人笑一笑打招呼，然後就請她們去正房坐著說話。
梁二娘推辭說不用了，因為她今日一來就聽說了謝二娘身子有些不慡利的話，故而沒有冒昧去叨擾。
娘子身體不舒慡？
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但聽了這樣的話，順娘顯然是要去看一看的，於是她讓嫂子把梁家人帶去老娘那邊，一會兒她過去細說一下可成進華氏族學的情況，大家都聽聽，免得嫂子和老娘都要問。
齊氏答應了，便帶著梁家人去婆婆那邊屋子裡。
其實梁家人才來，比順娘早不了多少，才坐下沒說幾句話呢，柯氏都還沒有去見劉氏。
順娘看她們都進了老娘那屋，便提腳走去正房，上樓去樓上的內室看娘子是不是真得身體不舒服了。
結果進入內室，就見到了謝二娘在窗下拿著個棚子在繡手帕子。
謝二娘見到順娘進來，放了手上的繡活兒，揉揉眼睛，笑著說：“我在樓上都聽到你的說話聲了。”
順娘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問：“適才我聽梁二娘說你身子不舒慡，你是不是頭疼還是……不過，你頭疼臥床歇著就好，又繡這些東西作甚？”
謝二娘的頭上現如今都還纏著繃帶呢，所以順娘問她是不是頭疼。
“不怎麼疼，我……我只是故意那麼對來請我去見客的嫂嫂說的。你也曉得，我不愛見梁家人，更何況如今我這樣子。她們若見了，到時候不曉得又要傳些什麼話出去呢。”
“只要不是真不舒慡就好。不過，我還是要勸你這頭上的傷沒好，少做些女紅，費神費眼不說，對你這傷也沒好處，不利於早些好。”
“曉得了，對了，你送可成去華氏族學，那學堂里的夫子如何，還有吃住如何？”
“挺好的，不管是夫子也好，還是吃住也好，都好，這一年下來花七八十貫錢也值。以後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瞧瞧你就曉得了，咱們的孩兒以後也要進那樣的學堂去念書……”
說到孩子，謝二娘摸了摸肚子，她綁了一個稍微有些綿絮的腹帶，唇角上翹，後又不知道想到什麼斂了笑。
順娘在她跟前，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得明白，便覺得疑惑了，問她想什麼了。
謝二娘忙說沒想啥，她拉著順娘在自己身邊坐下，要順娘抱會兒自己。
順娘依言將她摟進了懷裡，只當是她受了傷對於自己格外依賴。
又如何想到謝二娘一想到自己將來向順娘坦白以後，有可能孩子的事情就會黃了，她怎麼能夠去憧憬自己跟順娘養的孩子也會有進華氏族學那一天呢。
抱了謝二娘一會兒，順娘就牽著她去床邊坐下，給她脫了鞋，讓她去床上躺著，說既然要裝病就裝像一點兒，畢竟那個梁二娘算是嫂子的好朋友，不好讓嫂子發現謝二娘是裝病，不然嫂子心裡會不舒服了。
謝二娘便道：“那你還是把我的繡活兒拿過來，我坐床上做，嫂嫂要上來我就擱進被子裡藏著，好不好？”
順娘看不得她懇求自己的樣子，便去給她拿了過來，然後說自己這就下去跟老娘和嫂子細說下可成進了華氏族學都是個什麼情況，一會兒再上來陪她，晚間的飯呢，她也給娘子提上來陪著她吃。
謝二娘笑著點頭，讓順娘不用管自己了，下去待客，跟婆婆和嫂子說下華氏族學吧。
順娘便又重新下樓去，去了老娘所在的西廂房，果然見到齊氏等人都圍坐在老娘周圍，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呢。
她就去老娘身邊坐了，把自己今日送可成去華氏族學的情況都說了，當然這裡頭她都是撿著好的說的，沒有跟她們說可成才去華氏族學第一天，就被裡面的華氏子弟欺負，推了一把，後腦勺上都撞了一個包起來。
果然，她說完之後，嫂嫂和老娘的臉上笑意滿滿，顯然她們非常高興，梁二娘等人也跟著湊趣，說可成進了這樣的好學堂，以後定然會連中三元，為官做宰，為喜家光耀門楣。
此話一說，齊氏和劉氏更是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儘管劉氏因為偏癱，笑容古怪。
順娘也陪著她們笑了一會兒，就問起梁二娘關於梁家搬家進城的事情了。
梁二娘說今日正式搬來了，這會兒她弟弟梁三郎正在租下的屋子裡，指揮人搬東西進去，還有就是找了匠人來修葺高家的那間破爛的廂房，修好了好住人。因為搬家的事情很繁雜，她就帶著老娘和女兒來這裡先見齊氏。她對順娘說，怕是要叨擾幾天了，等到房屋收拾好才能住進去，這幾日她跟女兒和老娘需要在喜家借宿，而她弟弟，她也希望順娘能夠安排他在喜家外院夥計們住的地方將就住幾晚。
一提起這個梁三郎，順娘心裡就不痛快，然而當著嫂子和老娘的面，她倒也不好拒絕不讓梁三郎借住的。畢竟梁二娘和柯氏是嫂子和老娘的好朋友，以前在楊柳鎮，常來往，關係很好的。
順娘現如今也已經做了好幾年的買賣了，能夠做到心裡不痛快，但不會表現在臉上。
所以，她依舊臉上帶著笑說行，她會安排的。
梁二娘一聽趕忙向順娘道謝，她對於自己弟弟曾經做過害順娘的事情可是門清，而且她也想到，順娘因為謝二娘跟弟弟不對付，如今人家不計前嫌，願意讓弟弟到喜家外院借宿幾晚，已經很不容易了。
順娘擺擺手說不用謝，轉而問起了，梁二娘的弟媳也就是杏花怎麼不見過來，難不成她跟其夫梁三郎一起在指揮搬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