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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南王府只是招待聖上的地方,還能綁上聖上的手腳嗎?”傅梓洲淡淡道,“明日聖上如要出府,就叫聶平派些人保護好聖上的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隔了太久,時間線可能有偏差,不影響閱讀。

  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二天趙周行特地換了一身隆重莊嚴的衣服,這套衣服並不是最莊重的,但是為了掩飾身份,趙周行也不能穿最莊重的衣服。

  她一穿戴好,就出了王府。

  王府外面等著一個男人,樣貌普通,氣質突出。

  趙周行還未說話,此人已行了一禮,道:“小人聶平,奉小王爺的命令,特地帶人保護聖上途中安全。”

  趙周行心裡雖然不願,卻也只能讓聶平跟著“保護”自己。

  聶平是鎮南王府府兵統領。

  傅梓洲的命令一到,他立刻帶了兩隊親兵護送趙周行去蓮花寺上香。

  聶平的心裡雖然還是覺得很奇怪,因為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不是上香的日子,但是他什麼都沒問,就這樣帶著趙周行浩浩蕩蕩上了路。

  蓮花寺在蓮花山,今天既然不是平常人燒香拜佛的日子,上山的路也就沒什麼人,自然省去了許多麻煩。他們也很快就到了寺內。

  蓮花寺的住持聽說御駕親至,早早就等在外面迎接。趙周行一看那住持滿臉褶子堆起來一個恭敬到虛偽的笑容,默默在心裡冷笑了聲。

  表面上自然是民善君親了。

  趙周行拜完佛祖,順便捐了一千兩銀子。守著功德箱的小和尚一臉財迷相,看到趙周行捐了這麼多銀子,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條fèng。

  住持已經吩咐過今天有重要人物要來,小和尚只好儘量保持平靜,雖然這使他的表情變得更加滑稽。

  趙周行看他這麼開心,問道:“你們每月能收到多少?”

  趙周行來之前傅梓洲已著人打點過,寺里除了住持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趙周行到底是什麼身份。因此小和尚沒有多想,正要回答,旁邊住持輕輕咳了一聲。

  小和尚只好閉嘴,住持笑道:“每月初一十五是進香的日子,這兩日的捐獻最多。大致算來,剛夠寺里的開銷。”

  趙周行點點頭,“寺里平時都有些什麼開銷?”

  住持道:“蓮花寺共有一百三十七口人,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一筆很大的數目。寺里偶有物品損壞,都是要修理的。而且功德箱裡的錢,也常常會被人拿走。”

  “哦?”趙周行奇道,“誰會拿走?”

  “阿彌陀佛,是一位君子。”住持道。

  趙周行道:“君子?君子怎麼會拿和尚的錢?”

  “是樑上的君子。”住持解釋說。

  趙周行不由笑道:“大師說的沒錯,梁上君子確實也是君子。”

  趙周行本來是十分討厭這位住持的,可是現在她已經有點喜歡這個老和尚了。能讓人覺得開心的人,總難免會被人喜愛的。

  她本想許給這老和尚什麼賞賜,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現今的處境,實在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趙周行離開了蓮花寺。

  她只能離開。現在已經是未時,如果不早點下山的話,恐怕只能在外面露宿一夜了。

  雖然可以在蓮花寺借住一晚,老住持也十分樂意沾沾天子的龍氣,可惜提到住在蓮花寺里,趙周行第一個不同意。

  這倒不是因為她還對寺里的住持有不滿,只是因為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兩個旁人不能理解的堅持罷了。

  日已西沉,聶平護送趙周行的隊伍也已經接近了城門。城門上“黎城”兩個大字在夕陽下閃閃發著光。

  城內的士兵已經有些心不在焉,現在是換防的時間,他們迫不及待要回去休息,自然不會再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城門內外的動靜上。

  聶平卻已握緊了手裡的一桿七尺雁翎槍,神色平淡,目光雖冷靜,卻投出了一點肅殺之意。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夕陽已快沒入遠山之中,他們的隊伍仍按照最平常的速度慢慢走著。城門裡已走過來一隊士兵,和守在城門的夥伴打過招呼,立刻就站到了自己應該在的位置上。

  聶平也已經進了城門。

  微風吹過,這風很溫柔,溫柔的讓人以為現在正是濃春。在南國,這樣的日子同北地的晚春時節也沒有多少分別。

  所以每個人都陶醉在了這樣的晚春,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微風中。

  一道雪亮的劍光就在這溫柔的風中劃出,“叮”的一聲刺在了雁翎槍的槍尖上。

  刺客一擊不中,立刻抽劍反身,那一桿雁翎槍卻如同無骨毒蛇一般緊隨而上。聶平輕輕一踩馬鞍,身子已飛了出去。

  他很快就飛了回來,仍落在馬鞍上。手中的□□舞成一個滴水不漏的圓,將射來的暗器統統擋了回去。

  如果來的是一個刺客,那麼此刻就應該迅速離開。一個刺客被發現之後,如果還不趕快逃走,那麼他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可是這個刺客沒有立刻離開,他甚至又折返回來,再次刺出了一劍。

  這一劍竟得手了。

  聶平本來是很有把握擋住這一劍的,就連隨著這一劍刺出而射出的暗器他也很有把握接住,但是他沒想到這次射來的暗器竟然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一枚彈丸。

  一枚只要一碰就會爆開的彈丸,彈丸一爆開,就會射出大量的煙霧。

  這彈丸實在不在聶平的意料之中,他的受傷也就很正常了。

  護送的隊伍突然慌亂起來,這並不是因為聶平受了傷,而是因為趙周行已不見了。

  她的侍女還在,她的人卻不見了。那輛四匹馬拉著的馬車仍好好的停在那裡,趕車的車夫還在咳個不停。因為這裡剛剛也起了一層厚厚的煙霧,煙霧熏得每個人都在咳嗽,煙霧一散,趙周行就不見了。

  聶平皺起了眉,他顧不得還在流血的手臂,揚起馬鞭,用最快的速度沖回了鎮南王府。他得快點告訴傅梓洲這件事。

  聶平進來的時候傅梓洲正在同方朔喝酒。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前一天還針鋒相對的人,今天怎麼就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可是傅梓洲有這種本事,他如果沒有這種本事,又談何野心,談何宏圖。

  聶平一隻袖子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深深的暗色,他一進來就跪在地上,一副要請罪的樣子。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方朔。

  方朔心中明白,不等傅梓洲發話,起身告退:“二位想有要事相商,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傅梓洲立刻道:“方兄莫怪,若非事出太急,小王定要留方兄喝個痛快。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傅梓洲等方朔走得遠了,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轉身掃了一眼聶平血浸的袖子,道:“怎麼回事?”

  聶平將進城時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屬下沒有看出那名刺客的身份,甘願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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