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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晨瀟腦中一片空白,此刻便只有點頭的份兒,胡亂收拾了行李細軟,便和水心悠一道入蜀。這一路懵懵懂懂,直到漸漸進入四川境內,雲晨瀟才回過神兒來心道:“小悠兒果真雷厲風行。若是凡事都似我一般優柔寡斷,又不知要耽誤多少軍機大事了!”當下對水心悠的愛慕欽佩之心便又炙熱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卷完結。下卷可能會有些戰爭描寫。話說是不是在JJ百合頻道寫戰爭沒啥人看啊(捂臉)。。。

  這文開始架構有點大了,我也太貪心,江湖廟堂都有涉及,寫到這會兒我也收不住了呀。戰爭非我所長,我盡力為之。

  這大坑是我的心頭病的,希望我趕快把這坑填平吧。。。絮叨完畢,繼續碼字

  妙計巴蜀

  第78章 亂世人命賤

  劍門蜀道,向來以險峻著稱。好在雲水二人輕功卓絕,倒也不甚費力。又走得幾日,山路巉岩,幾不可攀。雲晨瀟抬眼看去,但見路兩旁斷崖峭壁,峰巒似劍,雲環霧繞,直插青天。雲晨瀟雖行路萬里,見過不少大好河山,對此奇景亦不由得在心中叫了一聲好!

  這劍門石壁恰似銅牆鐵壁的天然屏障,不僅阻斷了自秦嶺而來的千里群山,更阻斷了自中原而來的十萬精兵。在兩山峰之間,有棧道蜿蜒如羊腸,時隱時現地攀附在陡峭的山壁之上,似是通向天際。

  雲晨瀟指點著地形道:“悠兒你看此地,正是一處天然的關隘。蜀中有此劍門為關,當真易守難攻。難怪姜伯約能以數萬之兵,抵擋鍾會十萬魏軍。”

  水心悠順著雲晨瀟的手指看去,但見這劍門關雄險異常,頷首道:“川人總說‘打下劍門關,猶如得四川’。劍門關號稱蜀之門戶,此言不虛。”

  二人各懷心事,更不言傳,只悶頭朝前走去。又行得數里,才到了劍門關關隘處。雲晨瀟雙眼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但見這裡城高兵廣,裝備精良,且紀律嚴明,對來往行人更是盤查得異常謹慎,不放任何閒雜人等入城。雲晨瀟不覺心中一沉,忖道:“這劍門關守備如此森嚴,看來安王治兵有道,朝廷若要硬攻,怕真是難了。”想到此處又望了水心悠一眼,但見她低眉斂目,亦是頗見愁容,看來與自己是一般的心思。當下悄悄伸手握了握水心悠,低聲道:“莫擔心,等我們入得城去,再看有何破綻。我就不信這劍門關是鐵板一塊。”水心悠卻不言語,沖她抿嘴一笑,算是答話。

  此時二人為避人耳目,早已喬裝打扮一番。那五行水門不僅武功厲害,易容術更是天下一絕。此時的雲水二人早已沒了光彩照人的外表,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兩個客商。

  關隘處,兩名兵士長矛一揮,擋住城門入口,攔下雲水二人道:“你們兩個,進城做啥子哩?”

  雲晨瀟自入蜀以來,聽的都是蜀地方言。初時並不大懂,但聽得多了,也覺悅耳,便興致勃勃得學了兩句,總被水心悠取笑。此時聽得二人用方言盤問,便起了好玩之心,用她半吊子的川話答道:“回二位軍爺,咱們兄弟二人,是進城做生意哩。”說罷掏出幾兩碎銀子塞給二人,悄聲道:“軍爺吃酒,吃酒!”

  那兵士掂量了一下銀子,跟同袍使了個眼色,撤去長矛嘹聲道:“放行!下一個!”

  雲晨瀟見這麼輕易就能入城,悄悄沖水心悠扮了個鬼臉,眉眼中頗有得意之色,心道:“看來這裡的守衛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拉著水心悠剛走出幾步,卻聽身後一人道:“二位且慢!”

  雲晨瀟心神一凜,轉身看去,但見一人身材魁梧,虬髯紫面,鎧甲鋥亮,頭戴虎賁冠,上插著貂尾為飾,看來應是個有品級的武官。果然,這些守城兵士看到這人,俱是畢恭畢敬地低下頭去喚道:“周參軍好!”

  那周參軍揮揮手算是答話,又向雲晨瀟道:“兩位小公子,聽口音,不像四川人吶?”

  雲晨瀟知道自己賣弄過頭露了餡兒,忙打圓場道:“回大人,小人的確不是四川人。小人來此做生意,冒學了兩句川話,隨便說的,大人莫怪。”

  “嗯!”周參軍細細打量一番雲晨瀟,又將目光逗留在水心悠身上良久。水心悠覺他目光不善,正要出口教訓,雲晨瀟卻將她一攔,沖她微微搖了搖頭,上前擋住周參軍凜冽的目光,手上卻已悄悄地遞上了銀子,陪笑道:“大人,這是我家小表弟。自小生了一場怪病,從此落下病根兒,不會說話。我們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們過去吧!”

  “小表弟?”周參軍將雲晨瀟拿著銀子的手向後一推,並不去接,又看了水心悠一眼,搖頭摸著下顎的虬髯,略帶審視地撇撇嘴道:“你這表弟,模樣倒是生得清秀俊俏,沒成想卻是個啞巴。哎……可惜了,可惜了!”說罷揮揮手,似是有意放行。

  水心悠叱吒江湖朝堂,連天子都忌憚她三分,何時受過此等屈辱,當下便欲發作。雲晨瀟怕她多生事端,忙起身告辭,拉了水心悠就要進城,卻不料那周參軍竟是陰魂不散地道:“等等!你們既是做生意,怎的不見貨物?你們做哩啥子生意?賣哩哪家門店?還不速速報上?若有半句虛言,我周越定不饒你!”

  那參軍不過區區七品武官,此時說起話來卻中氣十足,端的威風八面。雲晨瀟心知此事再掩不下去,正要撕破臉來,卻忽見一人從城中發足狂奔。他跑得太快,頭盔的帶子已經散落,頭盔也不知丟在了何處,卻也全然不顧,一路揮手大喊道:“周大人!周大人!出事啦!您快去看看!”

  周越本來全神貫注於雲水二人,聽得那人疾呼,不耐煩道:“啥子事嘛!嘰嘰喳喳,著實可惡!”

  那兵士吞了口口水道:“是王爺府上,承奉司左承奉胡木胡大人!他……”

  “格老子!他算個錘子大人嘛?胡木這閹狗,竟給老子找事!”周越一聽之下,不由得破口大罵,當下吩咐手下押著雲、水二人,朝城中走去。雲晨瀟本打算趁亂溜走,但聽得那惹事之人好像是安王府的宦官,便起了好奇心,和水心悠佯裝被俘,跟著周越一道朝劍閣縣城走去。

  縣城中,那不太寬敞的街道上停著一台流蘇垂地的八人抬大轎。轎子前後,乃是四匹通身雪白的良駒,雖被人牽著,但仍顯得高大駿猛。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街道上的一片狼藉:雞子亂舞,雞毛亂飛,路旁的雞籠里還有正躍躍欲試,奮力振翅向外飛躍的雞子。雞籠旁,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婦人,正在掩面而泣,全然不顧路人的指點。

  “周參軍,你可來嘍!叫咱家等得好辛苦。”

  這街道盡頭,是劍閣縣城最大的酒樓醉月齋。醉月齋上下三層,一層是酒館,二三層是客棧。雲晨瀟、水心悠循聲看去,見醉月齋三樓正對著街道的窗邊,一人白面無須,錦袍玉帶,胸口飛魚刺繡,頭戴通天冠,正輕搖摺扇,笑眯眯地朝這邊看來。

  水心悠久居朝中,識得那人所穿飛魚服乃是朝中三品以上宦官的服制,想來此人便是兵士口中的王府左承奉胡木。只是這小小的王府承奉,不過是個八品宦官,卻敢私著三品朝服,僭越至此,足見其人膽子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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