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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顏和墨韻漢服社的幾位狂熱分子COS了某仙俠劇的人物,正在體育館興風作浪。

  阮清羽因為準備藝術聯考無緣於此,在朋友圈刷了一頁抓狂的表情後銷聲匿跡。

  溫顏傳了大堆的照片給肖爻,美其名曰讓她緩解思念之情,她先回了個“我才不會羨慕嫉妒恨(一︿一+)o ”,然後將頁面往上拉,看照片。

  照片裡的溫顏COS的是女二,前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掌門首徒,後來如同所有小說中的配角一樣,求而不得然後黑化順利被炮灰。

  不得不說溫顏長了一張女配的臉,任誰看過她鋒芒畢露狠厲冷酷的扮相都很難想像她小清新的樣子,於是被局限了戲路,導致她在演藝圈得了個反派專業戶的名號,事實上一部分原因是這貨自己作的,瞧,她現在就特別喜歡演女配。

  肖爻喜歡賦予自己筆下的人物鮮活的性格,即使是一個路人甲也有自己的過去,而溫顏喜歡演繹不同的人生,更喜歡一個角色身上的跌宕起伏,對於她而言,主角或是配角都不重要,她只是想體驗那種大起大落,挑戰各種情緒而已。

  女二曲折的內心戲比主角充足多了,感覺也更刺激。對此肖爻只想說: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壞孩子。

  肖爻躺在沙發上,一手枕著後腦,一手操作著頁面把照片保存下來。照片中的人一身玄色深衣,側首,微闔的眸子襯出冷魅的眼線,長睫毛如同黑色鳳翎,既冷又華貴。

  溫顏是個天生的戲子,演誰就成為誰。

  儘管會遇到一些波折,但她最終會站在聚光燈下,登頂封后。正如前世,她們各自榮華,功成名就。

  所以…重來一次到底有什麼意義?而她也不過是再經歷一次相似的折磨。

  ——

  三號早上的飛機,肖爻直接回了學校,比兩手空空地回家多了幾袋手信。

  按那些人的習慣,教室寢室什麼的,還是墨韻漢服社比較有吸引力,除去幽靈或普通社員外,核心成員簡直是以墨韻為家。

  她直徑去了社活動室,凌觀惜正給樂豆豆化妝,見她進來忙喊了一句,“妖兒,待會兒借一下你的臉。”

  樂豆豆用喉嚨發聲,“行了你,這還沒完呢,就預約下一個了。”

  “別動,看吧,眉毛畫粗了。”

  樂豆豆心累,明明是你故意的,不過只能用眼神表示怨念。

  阮清羽這會兒倒在,躲著地上散亂的道具蹦跳過來,邊拆著禮盒裡的零食邊道,“你來了正好,聽說明年,哦不今年暑假魔都有一場全國級的COSPLAY大賽……”

  肖爻聽完她的暢想,道:“你只是錯過了一場體育館的活動而已…”潛台詞是時間還早著呢,別瞎BB。

  “才不是,”阮清羽一臉“我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麼”,然後正經道,“你看啊,咱社裡顏值高的就那麼幾個,還都是女的。”

  正在製作道具的冉曉回頭大叫,“老大你幾個意思,我和鄭楊不服!”

  “不服的去照鏡子!”阮清羽繼續道,“我們也不能總COS女的,怎麼也要幾個男生充門面,而且等我和豆豆這幾個高三的走之後,墨韻不能沒人啊。”

  肖爻漫不經心地瞧了幾眼,最後還是自己動手清理出了一個空位,“有道理,畫張海報掛門口招社員吧,備註男。”

  “這不是重點,若真要人到時可以現場拉,關鍵是能撐起墨韻的核心成員,我要的是漢服真愛。”

  墨韻是阮清羽一手創立的,不能等她離開學校後就解散。

  “表姐,你太操心了。”溫顏探進半個身子擠進門來,將幾杯奶茶放在桌上,“你走後,下一屆有我和肖爻在呢。”

  溫顏自己捧了杯奶茶,將另一杯遞給肖爻,左右也沒位置,順勢就坐在了她腿上,望著她道:“是吧?”

  “嗯。”手心的溫度有些燙,她換了個手拿杯子,另外一隻手正好圈住溫顏的腰,“穿得太少了。”

  “別鬧,癢。”溫顏笑語晏晏地按住腰上的手,然後收了表情,嚴肅地對著肖爻道:“頭可斷,血可流,風度不能掉。”

  “果然美麗凍人。”

  肖爻摘下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目光溫暖乾淨不容拒絕。

  “咔嚓,”進門的姜山月握著單反,順便將一文件夾遞給溫顏,“吶,都洗出來了。”

  除了還在上妝的樂豆豆和凌觀惜,其他人都圍了上來,顯然對這次活動的照片抱有很大興趣。

  “你們又不是沒看過,”沒去成的阮清羽酸酸地說道,卻是拿出社團相冊,認真地挑選著比較代表性的照片收藏起來。

  ☆、重生進行時(5)

  元旦之後,接近寒假,為了應付期考日子一下忙碌起來,學生走在教室。寢室。食堂三點一線的步伐也是匆匆的。

  肖爻撐著下顎,無趣地在練習本上塗鴉,偶爾給同學解決些問題,最後溫顏看不過她那副閒得蛋疼的模樣,扔來一本畫冊。

  畫冊上是各式古代服裝的簡稿,有些會被做成成品,穿出來展示,其中不少是凌觀惜設計的,凌觀惜和肖爻也是有緣,她們當了九年同班同學直到高中才不是一個班,比她和溫顏在一起的時間還多,這姑娘醉心服裝設計,愛好化妝,將來也是能人。

  怎麼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們這圈人都不是個消停的。

  最後一幅的署名是溫顏,一套很漂亮的交領長袍。

  肖爻翻到空白頁,眉目柔和地畫著。

  後來阮清羽評價了一句:模特比衣服畫得細緻啊。肖爻坦蕩蕩地笑著,仿佛這不是個事兒。

  她們本就太過親近,也就不存在什麼曖昧,正大光明表現的喜歡,是連自身都以為理所當然的姐妹情,更遑論旁人。

  肖爻仔細地摹繪著溫顏的容顏。當然,她也記得十六歲那個守著秘密的肖爻是怎樣痛苦掙扎。

  肖爻對看過來的溫顏柔和一笑,繼續低頭畫畫。

  她已然掙扎過一遍了,所以不用再像那個自己一樣小心忐忑又故作尋常地在社團畫本里繪下溫顏的模樣,正大光明又極其隱秘地在其他人面前勾勒出自己的喜歡。

  肖爻一直在想自己對溫顏的喜歡是日久生情還是突然開竅,但是重來一遍她還是沒能弄明白。

  唯一確定的是,在過去的某個瞬間,十六歲的肖爻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心動了,然後用一生反覆驗證同時隱藏這份心動。

  在那個最磨人的時期,肖爻想消除或是掩蓋這份心動,然後試著和男生或女生交往,只可惜得出她只是喜歡溫顏這個不算結論的結論。

  然而,她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唯獨溫顏是她不能也不可以擁有的。就算是重來一次。

  肖爻蹙眉看著因筆鋒過利而劃破的紙張,愣了許久,才撕掉重畫。

  她不可以留下來,不可以在這麼接近溫顏的地方,不然,她不能保證自己…什麼都不做…

  肖爻抬頭望向右前方,溫顏正認真刷題,長發被攏到一邊,露出白皙優美的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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