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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箐聲音帶著笑意,問她:“好玩兒嗎?”

  蔣言靈說:“我吃了一種很神奇的餅乾,裡面竟然有紙條,真不知道是怎麼放進去的。”冬箐說:“是簽語餅吧?國外的華人餐廳很常見。”蔣言靈猶豫片刻,說:“以後我們出國好不好?”

  冬箐說:“怎麼了?突然提到這個。”蔣言靈咬著下唇,說:“沒什麼,我想和你生活,只有我們兩個。”冬箐說:“可我有工作,你也有學業要完成呢。”蔣言靈苦笑,幸好冬箐看不到,對面說:“別多想,等你考上大學,我們就有時間了。”

  蔣言靈說:“嗯,我會的。”

  冬箐說:“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愛你。”

  蔣言靈看了一眼關閉的門,小聲說:“我也愛你。”

  第 39 章

  六月的天氣酷熱難耐,教室里的吊扇無力旋轉,窗外吹進的又是徐徐熱風。蔣言靈一手扇涼一手寫題,整個人臨近崩潰。

  屈子傑比她崩潰得還要快,第三節自習課他突然捂著鼻子,問她:“蔣言靈,請問你有紙巾嗎?”

  她的紙巾擦汗用完了,問他:“你怎麼了?感冒了嗎?”屈子傑搖頭,下巴流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蔣言靈像老師請了假,領他去醫務室。當時規定生病的同學必須由一名同學陪護,大家都不願意耽擱寶貴的複習時間,只好由他同桌蔣言靈上陣了。

  校醫取了一塊棉花塞他鼻孔,說:“最近天氣太燥熱了,你們複習地又急,回去讓家長煲點金銀花水解解暑。”回去路上,蔣言靈一直走在前面。屈子傑跟上來,說:“那天你看到我的照片了吧。”蔣言靈裝傻,說:“什麼照片?”屈子傑說:“就是我……和我朋友的照片。”蔣言靈說:“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屈子傑說:“謝謝你,沒找老師高發我。”

  蔣言靈有些氣憤,說:“你覺得我是隨便打小報告的人嗎?”屈子傑急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鼻孔還塞著棉花,看上去很滑稽。蔣言靈並非有意為難他,說:“算了,我也沒想到是你。你爸媽知道嗎?”

  屈子傑低頭,說:“他們在西安工作,不知道,這裡只有我爺爺奶奶。”蔣言靈停下來,說:“……我挺羨慕你,你男朋友為你付出那麼多……可又很惋惜。”

  屈子傑說:“這有什麼羨慕……陳為歌他都打算出國了……你……你也喜歡女孩兒嗎?”

  蔣言靈反駁:“誰跟你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

  屈子傑擰著衣角,說:“我以前騎車回家,看到你和一個女的,在路燈下……”蔣言靈說:“你怎麼肯定是我?”屈子傑漲紅了臉,說:“鞋子,我當時沒敢看,就顧著看地下,看到了你的涼鞋,很特別。”蔣言靈腳上穿的仍是冬箐給她買的涼鞋,上面點綴著標誌性的塑料花朵。不知道是不是男同志天生對配飾十分敏銳,就那一眼,讓他記住了蔣言靈的涼鞋。

  蔣言靈握著拳頭,顫抖地說:“你不准跟任何人說。”

  屈子傑苦笑,自從兩人成了同桌,他看到了她腳上在學校里獨一無二的鞋子,心中的秘密就藏匿至今。他怎麼可能會和老師說?蔣言靈當然明白這點,但人對秘密的第一反應是否認,她也不例外。

  屈子傑耷拉著表情,看上去很失落。蔣言靈的戒備心一點點卸下,說:“我哥哥說了,上了大學一樣能出國讀書。”屈子傑說:“我不能,我爸媽希望我考X大,我父親當年錯失了高考的機會,至今都沒來首都了,他希望我能完成他的遂願。”蔣言靈感覺她的心哽在喉間,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每個人的家庭都是不一樣的,能像她這般隨心所欲決定自己未來的又有多少呢?

  她咽下唾沫,啞著嗓子說:“那就好好讀書,考X大,等他回來。”

  屈子傑白皙精瘦的骨節在陽光底下泛白,蔣言靈盯著發呆,她聽到屈子傑說:“好的,我們一起努力,謝謝你。”蔣言靈說:“我們快回教室吧,不然老師要來找我們了。”她和冬箐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她卻慶幸對方是和她有共同身份的屈子傑。

  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周,學校放假了,讓學生回家複習,考前一天看考場。

  那一年年是部分高校擴招的年份,班主任臨行前在台上說:“這是我們高考生的黃金年代,意味著更多人能圓大學夢,能踏進高等院校的校園,同學們一定要好好把握,我在這裡等著你們載譽歸來。”蔣言靈聽完眼眶帶淚,三年了,為了這一刻她們潛行了多久?

  那一周時間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裡看書,冼澄海多次來敲門,讓她壓力別太大,晚上八點冬箐準時來電話,每次她都是以哭聲結尾。並非壓力太大,而是這種高壓的日子即將結束了,她的身體比她更先做出反應。

  最後一天休息日,蔣言靈去學校看考場,巧的是屈子傑和她一個考場,他在排頭,她在隊尾。兩人在學校分別,屈子傑擦過她身邊,輕輕地說了一聲:“加油。”

  蔣言靈說:“謝謝,你也是,祝你夢圓X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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