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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男女還在進行russian shot的遊戲,叫著“one shot two shot”的口號一杯杯酒往下喝,有人開著表計時,但更多人是在起鬨。
嘉怡也在起鬨,她好像並不用喝。
而師妹更想和她聊聊天,儘管她不喜歡煙味。
“接吻呢?妹妹,你接過吻嗎?和喜歡的人,”她將煙掐滅,“和不喜歡的人也可以。”
“沒有。”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嚯,”師妹睜大眼睛,“那很難得。”
“接吻是什麼感覺?”
“你應該問我,和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接吻,分別有什麼感覺,那樣我才好回答你。”
“有區別嗎?不都是舌頭卷著舌頭。”
“和喜歡的人接吻,是最柔軟的事情。情人的舌頭,軟的像棉花糖,你怕她化掉不敢用力,但是又怕吃的不夠深,可是和不愛的人接吻,像在舔砂紙。”
“舔砂紙?搓砂輪的那種紙?”
“對。”
“人的舌頭,還能像砂紙那樣?”
“這是直觀的感覺,和舌頭的質地沒有關係。誰不是肉做的?”
蔣言靈咯咯笑,問她:“你怎麼會和不愛的人接吻?”
“愛和不愛是很朦朧的界限,感覺沒了,愛也就變成了不愛的人。”
“好陌生。”
“因為你還小,你不懂。”
“我討厭別人說我還小,你這個年紀,不都開始談戀愛了嗎?”
師妹被反將一軍,訥訥地說:“你說的對,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我知道什麼是喜歡,但是對人還沒有那種感情。”
“對動物?還是對某種物品,難道你是戀物癖?我知道有人喜歡狗,還要嫁給它。”
蔣言靈連連擺頭,突然又聞:“喜歡到底是種什麼感覺?”
“在一起會開心,不見面會掛念。很難講,但是你經歷過一次,一切都很簡單。”
“對男人和對女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嗎?”
“那要看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了。”她若有所指。
“可是我……男人女人都沒愛過,怎麼知道呢?”
師妹原本在吃薯片,吮了吮自己的手指,說:“我教你,你把褲子脫下來。”
蔣言靈疑惑地說:“在這裡?”
“對,在這裡。”
“我不脫。”
“怕什麼,又沒人注意到我們?”
“要脫你脫。”
師妹狡黠一笑,“好,我脫。”
蔣言靈急忙將她的手攔住,“你不要腦子進水,這裡那麼多男的。”
“你怕男人?”
“我怕男人看女人下面。”
“哈哈哈哈哈……”師妹將衣服紮好,“那你把手給我。”
蔣言靈伸出手,很迅速地被對方壓在胸前,揉了兩下。
“又沒什麼感覺?”
“很軟。”
“我是指心裡,心裡會不會悸動,或者害怕?”
蔣言靈搖頭,胸部她也有,為什麼揉別人的會心動?
“算了,你喜歡男的,或者真的是柏拉圖。”
她們還想聊什麼,遠處傳來“wow~~”的聲音。不知道Russian shot行進到哪一步,蔣言靈站起來,發現黃嘉怡已經喝倒在座位上,不是很醉,但是已經寸步難行。
她要過去,被師妹拉住:“她男朋友在哪裡,你干涉什麼?”
“我怕她回不去。”
“你還以為她能回去?”
蔣言靈頓了頓,這是個不一樣的世界,常人的規矩和常識在這裡仿佛行不通。
嘉怡沒有再上酒桌,而是靠在國興懷裡跟他們玩猜拳,輸了,國興喝酒,贏了,嘉怡贏錢。蔣言靈到底沒有過去擾亂她們的興致,這種混亂的制度無非是電影看多了,她不是跟潮流的人,有些潮流,不如不跟。
師妹同她聊累了,枕在她腿上吃薯片,然後將油膩的手摸到裙子上,她抱著薯片袋子很長時間都沒動,稍微動了動麻痹的腿,竟發現她睡著了。
期間她男朋友過來找了一次,拍了拍她無動於衷又走遠了。遠處那撥人聲音漸沉,清醒的和不清醒的湊在一起玩牌,蔣言靈有點困,看了時間不過是晚上八點。
門口傳來零零碎碎的響動,沒人當回事。突然位於門口的桌椅被人砸壞了,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蔣言靈將師妹搖醒,兩人沒有喝酒,反應最快。可惜還是慢了,兩個手持長棍的人闖進來,陸陸續續有人包圍了門口。
“國興在哪?”為首的人開口。
所有男人站了起來,伏倒的不是醉鬼便是睡死了,蔣言靈悄悄往後挪,走到了嘉怡旁邊。
一個男人衝上來將桌子上的酒杯都打爛,“不准叫警察!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
國興被抓了出去,被一腳揣在了小腹上。嘉怡失聲尖叫引起了那幫人的注意,有男人過來擒她被師妹的男友擋開了,隨後一個悶棍砸在了那個男的頭上,國興撿起地上的酒瓶,生生將人的頭顱砸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