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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寂雖然訝異於這個苗醫的態度,不過這人應當便是救了母后的那南疆大夫,眼下又能幫她解決一個大問題,她也就將那種被冒犯的不悅放下,只當是人家本事好,脾氣自然就古怪了些。

  不妨事的。

  一想到能夠解決標記的事情,即便是這麼一張討債的臉,看起來都很美麗。

  許是因為這年輕貴人臉上的喜色太過濃郁,到了後來,便連藍樟都無法再對她扳著個臉了。趙寂此次是悄悄來的,她聽了母后的話,打扮的很是低調,捨棄了她常穿的紅、黑兩貴色,只穿了件灰撲撲的秋裙,多的飾物也一樣沒帶,看著不起眼。奈何她顏色好,唇紅齒白的,眼睛又水潤潤的,帶著笑意看人時,裡邊好像帶著小鉤子,饒是藍樟是個心性成熟的中年女子,也不由被這漂亮孩子晃花了眼,再也討厭不起來了。

  好在趙寂並非萬貴妃親生的,兩人長相併不很相似,否則藍樟恐怕要被嚇死。

  給這貴人將一切弄好,藍樟見她並無異常,便知道沒問題了。只是不知道,這人這麼年輕,又是為了什麼,不惜在身體裡種蠱,也要扮作乾陽君了。

  藍樟想到這裡,就此打住。

  趙寂如今還不能覺出蠱蟲的作用,但她相信母后為她尋的人。因此,當藍樟忙完,她笑容燦爛地同藍樟道過謝,又喚來僕人,將她此次帶過來的“賞賜”盡數搬過來,幾乎堆滿了半個院子,驚的清貧的苗人目瞪口呆。

  藍樟驚訝過後,卻也不肯要。她是為小小做事,豈有收錢的道理?事情若是傳到小小那裡,不定那女人如何嘲笑她,她是怎麼也不願意收下。

  趙寂見她這樣,心道,果真是神醫,視錢財如糞土。相比之下,她倒顯得輕浮了。

  趙寂遂又讓人將東西收走,藍樟面上仍然堅決的很,然而心中很是痛了一番。

  翌日,趙寂卻又差人送了許多的名貴藥材給藍樟,也是幾乎堆滿了半個院子。藍樟這次仍想退回,奈何趙寂並未親往,她的那些奴僕們一個個都不敢點頭收回去,這些便一直堆在藍樟這裡了。

  藍樟為此寫信給太后,太后幾乎能想到那個淳樸的苗女是如何的驚訝惶恐,她笑了許久,傳信告知,她幫助的那個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豪富,讓她盡可收下,不必拘束。

  藍樟這才安下心來,每日裡抱著那些珍稀藥材研究,漫長的一個見不到萬小小的冬日裡,倒叫她研製出了幾樣新藥來。

  太后知道她恐怕是不常出門的,便也派了一些醫者去拜訪她,醫術不分家,藍樟和那些醫者,倒是總是聊的很高興。

  而後又研製出了幾樣新藥,其中有一樣,是她針對那位年輕貴人而研製的。上次那人一過來,她便看出來這人資質雖好,但是底子卻很虛浮,應當是用過許多的藥物才是,想來她裝乾陽君不是一年兩年了。

  對此,最好的治療辦法其實是停了藥,慢慢調養。但藍樟也明白,從那日那貴人毫不猶豫地過來讓她“醫治”的這一舉動來看,她是不會放棄扮作乾陽君的。如此,便只能小心在原來用藥的基礎上,再尋調理之法了,否則,這人的身體會越來越差的。

  藍樟原本沒有頭緒,不過和那些醫者在一起聊得多了,多許多問題都茅塞頓開起來,倒叫她試著做出了幾味適合那貴人的藥,不過這也只是她自己的摸索,具體有沒有用處、又有多少用處,還需在後來慢慢看。

  可惜,雖然藥送到了,但那位貴人再也沒有出現在藍樟面前,藍樟也無法查看她是否有好轉。

  這成了醫者心中的一個小石頭。

  藍樟心中有很多這樣的小石頭。

  所以後來,她也漸漸地沒再去想了。

  趙寂自藍樟這裡出來,和等候在外邊的衛初宴一同回了衛府。她是知道初宴的,若是不帶初宴來親眼看上一看,這女人恐怕還當她是在誆人。

  這也不能怪初宴多疑,實是這兩年裡,趙寂為了被標記,出了許多的招數,卻都被衛初宴一一化解了。

  如今,初宴只要一聽到“標記”二字,精神便緊繃起來。

  不過這一次,當衛初宴在屋外瞥見裡邊的苗醫時,好像就有些相信了,她也沒進去,似乎有意在避著那苗人,趙寂出來以後,同她道事情已辦好,她也並未像之前那般懷疑,而是就相信了,和趙寂一樣顯得很高興。

  原本衛初宴跟過來,是擔心趙寂與大夫做局誆她,然而當她看到這位苗醫,便知道趙寂所說不假了。的確應該是太后為趙寂尋的人。

  這人,不正是先前她在南疆尋到的那苗醫嗎?沒想到,她也同太后一道回了長安。

  衛初宴此刻已深信不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大概是在十點半左右。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孕

  關於為什麼從藍樟那邊離開後, 二人是回了衛府而不是回了皇宮, 可以有許多種說法。

  碧如, 陛下許久未出宮了, 想要四處遊玩一番,遂留在了宮外;碧如,陛下懷念衛府的景致了,便回衛府看看。

  理由可以有很多種, 然而真正的理由當然只會有一個,那就是,趙寂有些迫不及待,而當時, 以距藍樟宅院的遠近來看, 顯然是距離更近的衛府勝出了。

  這一日, 已登基的帝王破天荒地,宿在了宮外。

  而雖然趙寂沒有說,衛初宴卻明白她為何要去衛府。被趙寂一路急急地牽回府邸時, 衛初宴對著家中的那些熟悉的擺設, 忽然地生出來一些對趙寂的愧疚來, 她說:“在我這裡將你標記, 是否委屈你了?不若我們還是回宮中吧。”

  她還記得,原先她們第一次時,她忍不住要在浴池裡對趙寂,卻被趙寂很委屈地阻止了。

  標記亦是件極其重要的大事,她這裡, 只是一個臣子的府邸,恐怕真的也委屈了趙寂。

  趙寂這一次卻不覺得有什麼了,她把房門一關,佯作兇狠地撲上來:“如今我們已到了這裡,你卻又說要回宮,那你原先怎麼不說呢?我可等不了了。”

  衛初宴抱住掛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由笑起來。總是這樣的,從對這種事情的主動與熱衷程度來看,仿佛趙寂才是她們之間的那個乾陽君一般。

  但其實,她難道便不渴望了嗎?

  她也很是渴望的。

  “我只是怕委屈了你。你知道的,你這樣的身份,我總是怕委屈了你。”

  衛初宴親吻著趙寂的嘴角,溫柔地同她說話。趙寂把她抱的更緊了:“如何會委屈呢?衛初宴,你對我而言,是最好的寶物,和你在一起,如何會委屈我呢?”

  衛初宴一瞬間將她抱住,想要把她抱到床上去。趙寂卻在這時拿腳踝點了點她的臀:“雖然不委屈,可是,咱們總得先洗一洗吧?”

  衛初宴一僵。

  趙寂笑了,她附在衛初宴耳邊,小聲說:“還是說,你忍不住了?”趙寂好像對洗澡這種事情也不是那般的堅持,她一邊笑著,一邊去咬衛初宴的耳垂,肆意地撩著衛初宴的火氣。

  衛初宴的手臂緊了緊,忍了又忍:“還是,還是洗一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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