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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是有諸侯王之亂的,那次直接導致了衛初宴的死,後來趙寂將戰亂平息,大概花了三年,其中種種艱難,此刻仍能想起。

  “不是東邊那些人,便是中山王。左右都應當是那幾國,且看著辦吧。”

  衛初宴對後來發生的事情不熟悉,不過她也大概能猜到,這些年來一直休養生息的,便是最有反叛之心的。

  趙寂贊同地點頭,用手中硃筆寫了幾個名字:“那便再後移一年罷。也吊一吊他們,讓這些老傢伙們抓心撓肝去。”她將寫了名字的絲帛交給衛初宴:“你再去派些探子到他們那邊查查虛實。我知你勢力經營的好,若是在西北,你不及我,但在東南,我們皇家的暗衛皆不如你的。所以還是讓你辛苦一番,左右也就這幾年了。”

  衛初宴把名單收好,又聽趙寂道:“其實我希望早些將這場仗打了,趁著西軍鋒銳還在。”

  衛初宴心中也是這般想的:“可惜諸侯王應當會避開,他們能隱忍這麼些年,自然不是傻的,不會在此時面對咱們的鋒芒。”

  趙寂自然也想到了,她對衛初宴說:“你說,再來個中山王太子怎麼樣?”

  衛初宴驚訝地看向她,卻見她靠在龍椅上,黑眸沉沉地望著牆上掛著的那張輿圖,神態之中,沒有玩笑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按了快進鍵=、=要是你們覺得快,那我就再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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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和親

  “若是先後有兩位諸侯王太子折在長安, 恐怕諸侯王們個個都要成了驚弓之鳥, 消息傳出去, 恐怕會損傷你的聲名, 讓世人說,陛下容不下諸侯王們。”

  趙寂聽了她的話,將目光從輿圖上移開,不在意地道:“我容不容得下他們, 他們自己難不成不知道麼?早晚是要處理他們的,他們若是就這樣成了驚弓之鳥、起兵作亂了,我倒還省下許多事。至於世人如何說,這你不必擔心。早些年間, 太.祖處置異姓王時, 什麼‘狡兔死、走狗烹’之類的說辭不也層出不窮麼?然而百年後, 現在的人處在這樣的太平盛世里,再提起太.祖當年所做之事,頌他聖明的話語還少嗎?”

  齊朝走到現在, 最大的困擾已不再是當年剛開國時滿目瘡痍的土地了, 也不是吞吃了齊朝數名遠嫁的宗室子的匈奴了。如今, 大齊是繁盛的, 可是這繁盛的表象之下,卻存在著四分五裂的隱患,而這隱患,皆是這些年來,大封諸侯王所帶來的。

  身為諸侯王, 能夠統治一方土地、能夠任命封國中的官吏,甚至能夠私鑄錢幣、規定賦稅,試問,有哪一位聰明的帝王,能容得下這些?

  趙寂是絕不可能再讓諸侯王如此休養下去的,這場仗,諸侯王不打,她也要踢著諸侯王的小腿,將他們踢到戰場上去!

  趙寂所說,皆有道理,衛初宴聽著,默默無言。

  趙寂看著她,嘆了一口氣:“平時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卻這般容易在這種事情上看不清。我前——我早早便說過了,你是個良臣、是個純臣,卻不見得是個合格的權臣,可我偏偏是希望你再強硬一點、狡猾一點的,那樣,你便沒有那許多的束縛了。”

  衛初宴這是這輩子第一次聽趙寂同她“說教”,忽覺有些新奇,多看了趙寂幾眼,惹得帝王立刻用更炙熱千百倍的目光回視她。

  趙寂說的那般篤定,衛初宴便輕信了她的話,覺得自己真有不足來。她想到,趙寂所說,的確是她的短處。許是這些年太順了些,她這兩年少了很多的戾氣,心中的不平也早就在和趙寂說清楚時消失了,整個人平日裡,算得上溫和。

  她自己這樣覺得,不過,吃過她慎刑司苦頭的那些人卻絕不會這樣想,朝中的大臣們,也多少見識過衛初宴處理事情的手段,更是不會將她同“溫和”二字聯繫到一起。

  雖然這個人從皮相來看,確然是最溫雅潤和的。

  如今衛初宴在朝中已隱約有一呼百應之勢,她這樣的年紀,能做到這一步,屬實不易,可趙寂總還不滿意,她不想如上一世那般,君慧臣賢,將一切治理的好,到頭來,卻連讓衛初宴標記她都不敢、卻連留下一個衛初宴的孩子也不能。

  有時她也想,若是膝下有個孩兒陪伴,那麼些年,她是不是就不會日日如飲苦酒?後來她那麼早便去了,身體是一方面,而她的心病,才是最大的原因。

  想起心事,趙寂瞪一眼衛初宴,抱怨道:“早讓你標記我的。”

  這樣的言論,趙寂這兩年時常有,衛初宴已有了免疫力,她熟練地安撫了帝王,舉出了種種的理由來言說標記趙寂的不切實際,趙寂的情緒這才又涼了下來。

  她自己也知道,此刻不是標記的好時候,可是世事無常,即便她已然有了那麼多的籌碼,即便她相信衛初宴不會再如上一世那般了,可是仍然不免有種惶然的感覺來。

  她每一日都在等,可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還能忍到哪一日。

  “我想開內朝了。”

  雪白腕子搭在厚重奢華的烏木桌上,趙寂摸著她的帝王印綬,似乎在沉思是否該在此刻下筆,寫一道關於內朝的旨意。

  衛初宴從方才的那種自我反省里醒過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內朝?”

  內朝啊,多麼令人懷念的詞彙。

  齊國向來沒有內外兩朝的說法。前世的內朝,是自趙寂始的,當時是為了制約三公的權力,趙寂便特設了內朝,將整理奏章、篩選官員的權力一併交給了內朝官,當時管理內朝的叫做“尚書令”,恰是衛初宴前世位置的頂峰。

  趙寂知道衛初宴熟悉這個:“還由你來做尚書令,好不好?”

  她好像是在同衛初宴商量,但那張漂亮臉蛋上分明寫著“就你了”三字,分明是不容商量的。衛初宴看著她那矜貴的模樣,不由失笑:“你也不怕世人說你昏君。我身上現今已有北軍統領、慎刑司太刑令雙官位,你再給我加個尚書令,豈不是要我文、武、刑三處皆占了?你也別說他們不敢違逆你,你信麼,你今日下詔,明日便會有言官撞死在殿上,到那時,你莫又以此為藉口賴在我那裡要安慰。”

  想起趙寂這些年與那幫子言官的“鬥爭”,衛初宴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寂想到那些言官,也覺頭疼。她雖然總說,她不怕污名,但身為帝王,且是個自小做到大的帝王,哪個會真的不愛惜頭上這頂冠冕呢?便是她自己,前世沒了初宴後,唯一的樂趣便是將齊國治理好來,做一個千古流芳的帝王了。

  趙寂一手撐在桌上,思索著讓言官閉嘴的方法來,但這哪是一時半會兒便能做的妥帖的?原本開內朝阻力就大,她雖有魄力改制,卻也不能一蹴而就,此中門道多多,很是複雜。

  趙寂又順手將這件事記下了。

  她是一定要讓衛初宴做初任的尚書令的,但具體該如何做到,還待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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