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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帝、妃的喜服,還有各位太監、宮女、雜役、侍衛的衣衫,這些也都得換,得換成喜慶的顏色,此次實在倉促,即便不能從頭到尾都換一身,也得在每個人的袍服上點綴一點紅,這樣才算不慢待了帝王。

  這只是袍服,此外還有飾品、吃食、甚至於輦車也是要裝扮的,此外還有祭告祖宗的儀式、各處宮殿的裝飾、給各位大臣的賞賜、給子民的喜餅......趙寂終歸是第一次成婚,這些到她納妃那一日都是要有的,不過,此刻她只是在和衛初宴悄悄成婚,那些東西,沒有也只能沒有了。

  左右兩人都是高興的,也都只講這當做此生——也是前世至今生——的唯一一場婚事來辦,她們二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個地方出了差錯,直到雙雙飲下了合衾酒,又有幾位自民間尋來的可愛小童壓了床,又吃了床上的蓮子、花生......一切流程走完,兩人繃著的精神才算鬆開,屋中只余她們兩個時,她們兩人看著對方,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柔軟,某一刻,她們不約而同地笑出來。

  趙寂說:“如今你已算是我的媳婦兒了,喚聲妻主來聽聽。”

  衛初宴便說:“妻主。”

  她答的這樣快,眼眸含春、溫柔似水的模樣,令得趙寂一瞬間有種奇妙的、她才是乾陽君的感覺。

  趙寂笑著一點頭,漆黑雙眸中罕見地透出一股沉穩來:“好媳婦兒。”

  衛初宴又道:“可我們是一同拜的堂,也未刻意分出一個嫁娶來,所以你也應當喚我一聲妻主才是。”

  被陛下喚作“妻主”,想一想就.......總之就是很令人期待了。

  趙寂咬著下唇,本想耍賴不喊,但是觸及衛初宴滿載笑意的眼神時,她鬼使神差地喊了:“妻主。”

  衛初宴於是也學她,誇了一句:“好媳婦兒。”

  趙寂笑倒在床上,也不嫌那些棗兒咯了,她自床的這邊滾到那一邊,又罵衛初宴:“你怎麼這麼笨,連句話也要學我?”

  衛初宴難得在這種事情上聰明了一回:“你說的話好聽。”

  趙寂遂又滾回她懷裡,嬌嬌地掀開衣袖給她看:“那些棗兒花生的,都好硬,將我咯的青紫了。”

  衛初宴看了眼她嬌嫩肌膚上的淡淡印子,雖然知道那遠遠及不上“青紫”的程度,也還是十分“認真”地給她吹了吹,又揉了揉,一邊還提醒她:“你的髮釵掉了一支。”

  趙寂這才想起來自己此刻是個什麼打扮,她摸了摸自己沉沉的腦袋,感覺到好像有好些釵飾都歪掉了,頓時捂住衛初宴的眼睛不給她看了。

  衛初宴就笑:“即便滾了一下,也仍是很好看的。你今日好看極了,怎麼樣都好看。”

  趙寂仍然捂著她的眼睛不肯鬆手,但是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還有心情笑:“看來往後要多給你吃些甜棗。”

  衛初宴抓著她的手,問道:“此中有什麼說法麼?”

  趙寂笑的更大聲:“許是方才你吃的那些棗兒的甜留在了口中,令得你今夜說的話也甜了起來,我想要經常聽見你這般哄我,自然是想多餵你一些棗兒了。”

  衛初宴知道她又在逗自己玩,遂不與她多說了,只是抓著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眼睛解救出來:“你乖一點,坐在一旁,我來與你卸妝。”

  她說的自然,仿佛面對的不是執掌人間的帝王。

  她要趙寂乖一點。

  趙寂好像也很吃她這一套,在她面前心甘情願讓自己變得幼稚一些,但是她放開衛初宴的手時,仍然嘴硬地說了一句:“今日我們都成婚了,你日後便不能總是這樣對待我了,要將我當做你親親的妻子才好。”

  衛初宴笑著說好,仔細地給她將那一套沉重的頭飾拆下,拆完她的,又坐到鏡前拆自己的,趙寂跟了過去,在她後邊“幫忙”,趙寂是很像做好一些的,奈何趙寂自己從來不需要做這些,只會將衛初宴弄疼,衛初宴忍了幾下,還是揪住了趙寂的手,將她從後邊扯到懷裡圈住了:“乖——坐好來,你只需在這裡陪著我,便完全足夠了。”

  她想說乖乖的,但是想到方才趙寂不讓她再這樣說,她又很辛苦地將說到一半的字咽下去了。

  趙寂此刻倒真懷疑先前衛初宴是否吃了什麼靈藥了,否則,怎麼對待感情一向笨嘴拙舌、平時舌燦蓮花卻連個情話都不會說的人,今夜卻頻頻冒出裹蜜的話來呢?

  她甜甜地坐在衛初宴懷裡,安靜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將一切都拆下,直到和她一樣,除了臉上刻意弄的濃艷的妝容外,只余了一頭素淨的青絲。

  方才有那麼一頭奢華的飾品壓著,那妝容也顯得很華麗的,但是此刻那些沒有了,趙寂便發現,她還是喜歡看衛初宴素淨的模樣。

  她還毫不掩飾地說出來:“你現下的模樣,醜醜的。我竟娶了個醜媳婦回來。”

  其實,衛初宴的底子擺在那裡,即便是這等成婚用的濃妝,也應當是不醜的,偏生趙寂就故意要這樣說,說了,她還毫不畏懼地與衛初宴對視。

  她自己沒發現,她今夜有些鬧。

  衛初宴卻看出來了,她看出來趙寂的興奮。

  “後悔了?”衛初宴看著趙寂臉上與她一般無二的妝容,卻覺得趙寂這等燦若玫瑰的人,最是適合明妍的妝容,因為,無論怎樣的濃妝也遮掩不住她的光芒,甚至會讓她顯得更燦爛迷人。

  她看到趙寂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於是也繃住了,一本正經地同她道:“既是後悔了,現下我們還未洞房,妻主若想反悔,此刻還是來得及的。”

  她笑吟吟地看著趙寂,眼中的沉著十分令人著迷:“你想退婚麼?”

  趙寂恨恨掐住她的臉頰:“洞房?你敢說我們沒洞房過?衛初宴,你的良心都給狼叼走了!”

  她狀似兇狠,但是下手是極輕的,衛初宴都沒感覺到疼。

  衛初宴把她抱在懷裡,帶她去洗臉卸妝:“妻主說的是,我的良心是給狼叼走了,給一頭奶狼叼走的。她現下吃掉了我的心,我自然是記不得洞房了沒有了,你罵我也沒用了,得去她那裡,將我的心拿回來給我才好。”

  趙寂凶道:“既是給叼走了,便是她的了,絕不會還你的了。”

  說著,她臉上被衛初宴一個濕帕子罩住,想凶又凶不出來的樣子,的確像是一頭奶狼。

  衛初宴給她將妝都卸了,又把自己打理好,裝作無奈道:“那要怎麼辦呢?我確實是不記得了呀。”

  趙寂把她撲到床上:“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她撲人撲的順手,衛初宴本來還笑著的,忽然之間卻僵住了。

  “疼,疼死了。趙寂你下來!下邊的花生咯的我好疼.......你快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左思右想,在這裡大結局也很不錯,適當的留白,對不對?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勢

  十月, 齊帝納妃, 齊史有記:(晏豐)三年, 帝出孝期, 又一年,方納妃,二妃四嬪,從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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