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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向牆角梅,凝霜仍帶妝。去年南歸雁,天邊翅又揚。”命運對每個人都不同,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跡選擇,其實到最後所有的怨恨冷漠都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消解,會隨著所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慢淡忘,最終消失在記憶的長河裡,所以到最後,這只是春去秋來的一個小小的故事,不用期望誰去在意也不會想有誰能懂。天空不存在我的痕跡,而我已飛過。流星一樣閃過天際,煙火一樣絢爛一時,可它們都會明白,還會有流星和煙火,照亮夜空,就像曾經。

  在設宴處前方小船停泊的地方,任壬俯身用手捉住一流清水,又看著它消逝在掌心,眼神沉重,卻不知背後,珞已五體投地,不同臉上有一樣沉重的眼光。

  天災

  在看一些人物傳記鮮聞野史時,總會牽扯到一些秘密。梓國開國皇帝特別迷信,身邊時常跟著一位神秘人物,大家都稱他為天師。天師其人,尤其古怪,春夏秋冬不論嚴寒酷暑,總是穿著一身袍子,到哪裡都不脫下,洗澡的時候也是將所有人趕出去一個人洗,去澡堂子的時候亦不例外。開國皇帝在打江山的時候,十仗有六仗靠的是這位天師。建國之後,天師隱沒無蹤,並留下一張字條,除開國皇帝本人,無人知其寫了什麼。後來先帝登基後迎娶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皇后於第三年生下當今聖上,過不久貴妃又生下理親王,國家江山後繼有人,眾位大臣很是欣慰,梓國上下也是風調雨順,最為太平的時候。

  就在這時,皇后發現自己又有了身孕。說來也是傳奇,皇后知道自己有身孕,竟是一位道士告知。當年皇后上淨靈寺祈禱求籤,希望國家昌順自己能再得子嗣,皇后不喜勞師動眾,於是簡單打扮來此,誰知半道上遇到一位道人,那道人身著道袍,童顏鶴髮,笑著說皇后面容勝於常人不是等閒之輩,腹中胎兒亦是人中龍鳳金貴非常,與他道家頗有緣分,希望能與之結個善緣。皇后驚訝不已,回到宮中讓太醫診脈果是喜脈,於是十分小心調養生息。

  十月後胎兒呱呱落地,竟是一名女嬰。皇后雖然有點失望卻也欣喜不已。正當皇后抱著嬰孩時,一身黑袍衝進了皇后的寢宮。不由分說就要奪走嬰孩,並留下話說,此子生斷掌,又命中帶煞專克父母,他承師傅遺命帶走孩子保國運安定。先帝哪裡肯,四海尋遍不見其蹤,於是這麼個有傳奇的孩子就這麼消失人間了。

  不過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皇后當時承諾將孩子寄養別處,既不有傷國運也不會永遠見不到。這件事發生以後,宮裡大換血,而聖上當時出宮微服私訪不在京中,連太子都不知道這件事。後來先帝帶了一位美女進宮生下一女,皇后便視作親生女兒養護長大。

  沒成想,欣德公主從小機敏過人,又是個美人胚子,先帝有心將政權分一些給公主,輔助太子治理國家,公主以女子身為由委婉拒絕。公主定親出嫁風光無限,只是誰也沒想到公主挑的二品大官竟是個病秧子,不過成親不久便去世了。公主主動挑起駙馬的重擔,創辦起書院,如同在戰場之上廝殺的理親王,無懼無悔。

  梓國地廣物博人數眾多,每年最重的問題,不過是邊境之亂和天災,國家任人唯賢,一些重犯案件全部光天化日之下秉公處理,民不積怨官無反心。當今聖上處理起洪澇地震這樣的災害已是十分熟練,不過皇帝最拿手的是判定官職只認才能不認人。每逢災禍,公主府都會積極打點好賑災的物資,物資先行軍隊守護公主車駕後行沿途安撫人心。

  今年,任壬是註定享不了懶人之福。清晨一早,任壬就被一陣地動山搖之勢喚醒了。

  “程賢,幹什麼,這才幾時……我要再睡會兒別煩我,昨天晚上……”任壬一邊揉眼睛一遍嘟囔,一睜眼睛嚇一跳。只見欣德公主穿戴整齊,雙眼發亮盯著任壬,嚇得任壬一個激靈,“公……公主,”又看看窗外,“大半夜的你這是做什麼……”

  “本公主才不管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麼,現在已經寅時二刻,西南地區剛剛傳來消息,是大震動,聖上的消息還在半路上呢,公主府里人手不夠,你這次得跟著我去湊一湊,趕緊收拾一下,卯時整跟著我府上的馬車走。”欣德公主理理衣袖,坐在一邊自顧自的倒水喝,旁邊的程賢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像個昏迷的貓,任壬捂著臉伸出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向做夢的流口水的貓。

  一路顛簸。

  程賢揉著腰,“任壬,為什麼公主去賑災你也要跟著去啊?你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公主。”

  任壬扶著額頭,迷迷糊糊雙眼無神:“……我是來……湊數的。”

  程賢看著另一輛馬車裡精神抖擻的欣德,深以為然地點頭。

  接近西南的時候,欣德便派了一個武將小隊去前方探路,腰上皆掛著欣德公主的令牌。目的之一,這次物資後行,當地人都不知道公主來的消息,派出令牌人馬以傳遞消息,目的之二,西南震後慘狀現在還不知,侍衛先行能一睹真相。

  任壬在馬車上睡足精神振奮,瞧見不遠處有一農莊,心下便打算上前探聽消息。剛下車,欣德便叫住了她。任壬說明意圖,欣德搖頭,派了兩個侍衛進去打聽。眼見侍衛進了農莊,欣德道:“什麼時候都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現下這個時候最容易生亂,讓有武功的人去總萬無一失。”

  不多時,兩位侍衛回來回稟。說農戶裡面只有一對老夫妻還有一位昏睡不醒的姑娘,那位姑娘身著道袍,聽說是大震之時因為救人被石頭砸了腦袋。公主聽說,示意任壬一同前去看望。農莊規模不大,雞鴨農田稻香村舍,那一對老夫妻出門迎接,程賢剛想告知身份,被任壬攔下了。欣德公主同任壬皆是布衣打扮,樸素而行,不能貿然暴露身份。

  “兩位遠道而來,只有淡飯白水,不要嫌棄。”老頭樂呵呵的遞上一壺清水,看樣子洗過很多遍。欣德使了個眼色給任壬,便同老婦進了裡屋。

  任壬微微抿了下,“多謝老伯,我們是路過這裡去探望親戚的,聽說這裡剛剛有過大震,不知道情況如何,還能不能過得去啊。”

  老伯聽聞,眉頭微皺:“這次大震尤其厲害,從這裡往前有一座橋搖搖欲墜,接連幾十幢房屋倒塌,只有一些地方立著,且這次倒塌砸死人數之多,官府也統計不過來,損失嚴重至極,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頭一次看到這麼厲害的天災啊。”

  任壬垂下目光,看來這次必須是抽出大量人數錢財,還要為災民找地方住下來,再想辦法重新建立起房子。又與老伯聊了一會,問了下大致情況。

  不多時,欣德出來了。只是眼神複雜,看不出是喜是憂。

  任壬盯著她手上的玉佩,覺得眼熟。恍然想起太后手邊經常佩戴的玉佩。

  那正是另一半。

  救災

  廢墟、荒蕪、雜亂、一無所有,這些是任壬一路走到災區,腦子裡迴旋不停的詞語。抬眼望向前方,樓閣倒塌,昔日繁華的街道如今荒無人煙,只有幾個身手好的壯士在不停的掀起殘餘的石頭木樑查看,希望看到可以生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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