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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子的日常

  作者:剒溪

  文案:

  沒有什麼陰謀,也沒有特別厲害。

  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姑娘,慢慢長大。

  時間慢慢過去,錯過的是陪伴是一個人成長的過程。

  可能“對不起”很容易說出,而心裡的愧疚永遠無法消亡。

  一直一直一個人,不知道明天。

  也許有錯過的緣分,而一定的是,每個人都如同星星一樣,閃著光有自己的軌跡,

  結局不重要,而所有人都在盼著結局,也走向結局。

  內容標籤: 宮廷侯爵 因緣邂逅 平步青雲 朝堂之上

  搜索關鍵字:主角:任壬 ┃ 配角:程賢;林崬;欣德 ┃ 其它:百合

  任府

  紅木盤中心穩穩地放著一壺青瓷熱茶,兩隻白淨淨的手托著木盤,腳步穩健卻幾乎聽不到聲音。衣色寡淡,大概洗了很多次,淡淡的分不出是灰色還是藍色。一路走廊,兩側風景天然不失雕飾,有一處玉山瀑布花草仙鶴裝飾,其間仙霧騰騰,有四季色彩翻騰變化,曾引得無數人爭相上門拜訪。有一風流士人曾贊曰:“百尋不見瀛洲事,驀然回首任家居。”奇景美意,幾乎為坊間世人神話。而腳步不停,目光不斜,徑直到了一處庭院門口,才剎住腳步。院門上方題著“壽園”,當朝太后親筆,端莊渾厚筆鋒凌厲。院內居住的正是福壽雙全的任老太太,八十歲的高齡,四個兒子兩位千金,孫輩成群,雖年輕時才貌雙全意氣風發,不過自四十年前大兒媳嫁進府里,老太太便再也沒管過家事。

  站了有半盞茶光景,白樺匆匆迎了出來。

  “三小姐,快請進。”

  這位三小姐微微一點頭,便隨著白樺進了園子。爬牆虎攀著白牆,密密麻麻甚是勻稱,閣樓布置簡潔寬敞,點綴著些不多見的花草,花草間亦有琉璃燈盞,琉璃顏色多變,因此移步換色,夜景煞是好看。

  “祖母近來如何?”

  “老太太夜裡較以前安穩,飯是沒吃下多少,我們瞧著近來有些嗜睡。”白樺抬起輕紗帘子,讓了一讓。

  屋裡靜悄悄的,聽得見均勻的呼吸聲。任老太太的床榻十分簡樸,整個房間內只放著老太爺在世時珍愛賞玩的幾樣擺設,並一架太后娘娘封賞的鑲玉山水屏風。輕輕在床邊雕花圓凳坐下,拿起旁邊繡了不多的“福”字,一針一針慢慢地繡起來。

  銀爐煙霧裊裊而起,又順著爐子的花紋順流而下。晨光透過窗紙,照在屏風上的山河一點一點的亮出金光。

  “是壬兒嗎?”任老太太半眯著眼睛,撩起床紗看著窗戶。

  “祖母,您醒了。”壬兒放下刺繡,起身招呼一眾丫鬟為任老太太穿衣洗漱。

  “來,說說看,最近外面又有什麼大事,給我這個老婆子講講。”任老太太和藹地對著梳妝鏡里的壬兒笑。白樺一下一下的替任老太太梳著頭髮,黑白灰頭髮交雜盤起,用一隻大沉香木簪固定,左鬢簪上一隻藍寶石花。

  “哪裡有什麼大事,外面天下太平,大伯大伯母將家裡家外事情操持得很好,府里為了中秋的事忙的一團,祖母只要到時候往宴席上一坐,和一大家子儘管吃喝享福就行啦。”

  任老太太眼珠子一轉,看著壬兒,“那我可是聽說,你大哥在外結交了不少官門子弟,府里就沒有安排他們吃一頓宴?”

  壬兒俯身,“這個孫女就不大清楚了,祖母要問,該問王管家了。”

  任老太太摸著手上祖母綠,盯著鏡子上的鸞鳳出神。

  屋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壬兒慢慢退了出去。

  任老太太多年不管事,卻對於打聽府外的消息動向特別的執著。她的三個小孫女每天輪流服侍起床,老太太總要問一問外面的消息。不過,永遠只關心孫子的任老太太從來不過問整個金陵城的公子王孫公主小姐包括自己的孫女,仿佛其他孩子以及孫女們的事,不屬於她。

  踱步在壽園的石子路上,任壬嘴角略帶嘲笑。明明早就知道祖母喜歡哥哥們,剛剛居然還是有那麼一絲小小的期待,想聽到祖母對她的關心。有些事情,不能抱有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多。由愛生恨,由愛生怖,心裡裝的東西多最是要不得。

  同所有的宗族一樣,大老爺繼承老太爺的事業,決定府里的一些大事,朝堂之上亦有一席之地,大夫人操持府里所有的瑣事。下面三位夫人不干預府里的事情,卻人人在外面有一份自已的產業,或開布莊或管理田產或做生意,三位老爺或在閒雲野鶴或同夫人做生意,領域各不相同,除去重要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平時並無交際。

  若是非要有那麼一點交集,恐怕就是逢年過節時大家聚在一起互相比較實力了。大哥任弁成家早,早年科考中了進士,如今朝中領了個閒職,大夫人也給了京郊的一個莊子讓他管著,平日裡結交不少官府公子,以後當官仕途順利不在話下。二哥任隼也不遜色,二老爺宗海擅長書畫,寫的一副好字,在京中炙手可熱,閒賦在家長居在自己的莊子上,享著山水田園之樂,因為細心打理收入頗豐,田產多得忙不過來,便交由二哥管理。二哥在買賣地產上十分有天賦,不過幾年規模驚人。三哥任斨也是二老爺的兒子,出生之時體弱非常,所有人都希望他好好養身體不要操勞,任斨好一通糾纏請求,二夫人才給了一個小鋪子打理。四弟還小,不過看任老太太對三老爺的寵愛,四弟日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任壬心裡將家中這些人篩了個遍。大叔伯的大姐早就嫁人,孩子都比她大,生活有大伯母也還算不錯。二叔伯的二姐也嫁人了,雖然遠,姐夫是當地世家,幾年不到又添個侄子,什麼都不必操心。算來算去,只有自己最沒前途。

  及笄已一年,爹娘都沒有任何表示。其實,就算是管理一個小鋪子混的和三哥一樣差,或者說媒將自己嫁個沒出息的人都比現在要好。母親手底下有兩班人,一班是紡織的作坊,一班是掌握著各大府邸奴隸的來源。父親平時沒事就愛搜集些小道消息,有時候也會幫幫母親的工坊。任壬有心想讓爹媽開幾個鋪子,卻幾次三番都被岔開話題,讓任壬無奈不已。

  更讓任壬不解的是,任四老爺和夫人只要她一個孩子。任壬幾次三番打聽,甚至連醫學脈理都不放過,也瞧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說起來,四夫人身體健康得很,除了一些累出來的毛病,其他還真沒毛病。任四老爺……也沒毛病。甚至後來在任壬十五歲的時候,四夫人裴氏有了喜脈,卻將任壬支開,喝下了打胎藥。裴氏說是為了任壬,可任壬怎麼也沒看出來。有兄弟姐妹不好嗎?每次看著親生兄弟姐妹打鬧,心裡總是難受的很。

  也只能成謎了。

  每天就是悶在屋子裡看書練字,無聊的時候看看話本子,有時候爹娘都不在家就偷偷溜去看哥哥們會友搭的戲台,往往看入了迷,最後被母親揪著耳朵逮回來。爹娘在家的時候經常待在一起聊各種消息,但一看到她就說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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