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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見我醒了,於是嘮嘮叨叨的和我說了一大堆,概括總結一下就是:大約一個星期前,我在一起爆炸案中受了傷,所以被送到了醫院。經過搶救,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可是卻昏迷了好多天。在這段昏迷的日子裡,少爺擔心得不得了,幾乎一有空就會來看我。

  爆炸案?少爺?甦醒後的我對女人說的話絲毫沒有任何概念。

  我問她少爺是誰?女人一臉震驚的看著我,隨後立刻打電話給了那個名叫藤真健司的人。而那個名叫藤真健司的人則在半小時內就趕到了醫院。說實話,當我第一眼看到藤真時,只覺得他容顏俊美,玉樹臨風,壓根不像比我大9歲的樣子。

  藤真來到病房時,醫生已經為我確診了,說我是因為腦部受到重創而出現的心因性失憶症。總的來說,就是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至於要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連醫生都說不準。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這種失憶症對我的思考以及對常識的理解並沒有太大妨礙,也就是說,除了不記得過去的事,對我的日常生活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正當我沮喪至極時,我瞥見藤真原本緊皺的眉頭此時卻舒展開了,眉宇間竟伴著一抹欣喜之色。那一刻我不解,難道他很希望我失憶嗎?

  這一天晚上,藤真主動提出留下來陪我,遣散病房裡的其他人後,周圍一下子安靜了許多,他與我聊了起來,他說剛才伺候在我身邊的女人名叫尚子,是家裡的老傭人。而我,名叫南烈,今年19歲,是H市警校的一名學員。

  對於他所說的一切,我茫然的點了點頭。只是,當我問他他是誰時,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只是關切的讓我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養好身體最重要。

  聽到這樣敷衍的答案,我自然不罷休,我問他他是我哥哥嗎?他搖頭,可我就是固執的覺得自己應該是有哥哥的;我又問他我有父母嗎?他依舊搖頭,然後告訴我,我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我從9歲起就和他一起生活了。之後他告訴了我一些關於我小時候的事,總而言之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藤真健司是我的救命恩人!

  第30章 第二章

  藤真健司:

  當醫生告訴我南烈失憶了,而且短時間內都未必能恢復記憶時,我的內心閃過一絲僥倖,我多麼希望,時間能就此打住,讓我和他一起回到從前平靜而美好的日日夜夜中。

  兩個星期後,除了喪失了記憶,南烈的身體狀況已經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告訴我醫院很悶,他想出院。其實,就算南烈回到那個家想起些什麼,我也總不能讓他待在醫院一輩子啊,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因此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

  離開醫院後,我帶南烈去了附近的商場,又給他添置了幾件新衣服和一些日用品。正當我們走出商場時,迎面走來一群地痞流氓,他們正圍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起鬨,而那個少年則有些暈暈乎乎的往前走著,嘴裡還在不停的嘟囔著熱。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服食了興奮劑。

  此時在周圍人不斷的起鬨中,我看到這個少年竟然試圖脫掉自己的上衣T恤,出於某種莫名的同情,我上前將他T恤的下擺往下拉。不管是男是女,在大街上赤身裸體總是一件有傷風化的事。我警告周圍那群地痞流氓趕緊散開,不然就報警。

  周圍起鬨的人起先是不服氣,不過在看到南烈敵視的眼神後,他們紛紛散開了。

  這時我回頭,卻看到那個少年搖搖晃晃的往馬路邊走去,而迎面正飛馳過來一輛卡車,出於本能,我下意識的沖了過去,將他拽了回來。不幸的是,我的手背被擦傷流血了。

  南烈見狀,立刻上前拉著我的手,問我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我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在看到他有些受傷的表情後,我安慰他到:“沒什麼,回去塗點藥水就行了。”這時一旁跑來另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像是這個少年的朋友,他扶著少年一句話都沒有對我們說,便匆匆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一場哄鬧結束後,我和南烈回到家。這個屋裡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除了照顧我們生活起居的尚子阿姨之外,就只有我和南烈兩個人。看著南烈茫然的環視屋裡的一切,我既心痛,又欣慰,心痛的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此時心中一定很焦躁,很不安,很害怕,而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可是令我欣慰的是如今他失憶了也好,至少他不會再恨我了,至少我還能像以前那樣照顧他。只不過對他的那份感情,我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南烈:

  藤真對我的態度有時真的讓我琢磨不透,他問我是否願意與他一同前往商場買點東西,我猶豫了片刻,我猶豫的是我不知道自己需要買些什麼,可他卻好像犯了錯一樣的對我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你。”

  那一刻,我愕然,不該啊,我聽到尚子阿姨喚他少爺,可見他才是家裡的一家之主。可是他卻好像很害怕我拒絕似的。一瞬間,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充斥在我心間,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傷害他,於是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後點頭對他說道:“我陪你去。”

  就在我們離開商場走在大街上時,迎面走來一群地痞流氓,看他們的腔調,我便知道是一群玩high了的gay,進入21世紀後,很多事情都開放了很多,對於gay我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卻始終沒什麼好印象,本想無視,卻沒想到藤真竟然會衝上前去為那個少年解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上前敵視那群起鬨的人,可我就是不想那群喜歡男人的變態為難藤真,因為我下意識的覺得藤真是個需要保護的人。可惜的是我還是沒能好好保護他。

  藤真在救那個少年的過程中,手背被擦傷了,我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可他卻像觸電一樣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告訴我沒事。見他如此抗拒,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我從來沒有想過,藤真口中我們的家竟然會是一棟三層獨棟別墅。回到家後,他帶我走進自己的房間,除了床頭柜上的照片印證了藤真告訴我的全部都是事實以外,我對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最後我甩了甩頭,放棄了,然後開始一一整理。

  約莫1個小時後,藤真來到我的房間,他是來喚我下樓吃飯的,我隨口說道:“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如果你不高興的話,下次我讓尚子阿姨來叫你。”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藤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又是這樣遷就的態度,又是這樣卑微的語氣,難道我很可怕嗎?為了不使他誤會,我立刻說道:“沒有,沒有,我沒有不高興。”

  藤真健司:

  晚飯時,看到南烈吃得津津有味,我忍不住給他夾了些菜,見他沒有推開,沒有拒絕,反而吃進了嘴裡,我真的很開心,這讓我覺得連日來不眠不休的陪著他,照顧他都是值得的。只是每當我想起,這一切的美好都是源於南烈的失憶時,我的心情又會跌落到谷底,也許過不了多久,當他想起他是誰時,當他想起我是誰後,他還是會恨我的。

  我向來喜歡安靜,喜歡獨處。吃過晚飯後,我走上陽台,獨自欣賞這半山的夜景,這時,南烈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他說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像個廢人。他問我會不會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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