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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下山後,在市集一家酒館喝酒時,恰好遇到前來山王興師問罪的陵南派弟子,從他們的聊天中,我得知,原來在西南崑崙山還有一支豐玉教的舊部,我欣喜不已,心中打定主意立刻前往。是夜,我用金蟬劍劈開傳國玉璽,玉璽裂開的瞬間,金蟬劍亦被打斷。果然不錯,玉璽裡面的黃色絹帛上寫著邪化大法的練功心法。

  之後的日子裡,我一邊向西南前行,一邊學習邪化大法,只是時間不多,為了儘快學有所成,我所學的全部都是邪化大法中最底層、最陰狠的幾招。

  來到崑崙山後,我亮明身份,卻沒想到,他們的壇主金平竟然不認,我一怒之下,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厲聲說到:“馬上給我滾,不然我宰了你!”他不信,竟要與我比試一番,打鬥間,我使出邪化大法中最陰狠的一招邪化寒冰掌,擊中他的膝蓋,瞬間他的膝蓋僵住了,隨後便跪倒在我面前。

  我順利的坐上了豐玉教崑崙壇壇主的寶座,我發誓定要血洗武林,重振豐玉!

  藤真健司:

  我告訴流川,我的武功並不是什麼名門正派,而是集各家所長,兼收並蓄,其中有一種劍法叫劍柔四式乃修心練氣之劍法,每一式里都蘊藏七十二變,配合得好就可以千變萬化,只要掌握其中的要訣,日後加以練習就會受用無窮。

  流川聽後,按照我的指示凌空騰起,只見寶劍揮出的瞬間,無盡的楓葉從天而落,霎時將地面鋪成了紅毯。不得不承認,他是我見過的除南烈之外,第二個讓我眼前一亮的武學奇才。只是當流川在我面前跪下要拜我為師時,我拒絕了,我告訴他將來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吧。他雖應下,可是臉上仍有疑惑。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再也不想聽到有人喚我“師父”。我再也不想回憶起曾經那個喚我“師父”的男子和那段不堪回首卻終身難忘的孽緣。

  雖然我竭盡全力想要忘記南烈,可是南烈卻用他的實力打響了他在武林中的惡名,迫使我時時刻刻都能聽到一些關於他的傳聞。一年後,陵南弟子在回程途中被毒殺;三年後,山王派被滅門,相傳皆是死於魔教之手;再後來的幾年就更甚了,三浦台、大榮、武園的掌門和幾個當家相繼死於非命。三年三年又三年,轉眼已是第十個年頭。

  自從十年前中毒後,我便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楓葉林的春天花團錦簇,楓葉林的夏天綠蔭成林,楓葉林的秋天紅楓似火,楓葉林的冬天梅香四溢,只是這所有的景致在我看來都是蕭條一片,也許是因為心死了的緣故吧,我與南烈已經十年未見。在這平淡似水的日子中,唯一讓我稍稍有點安慰的便是流川的武功長進得非常快,我想,過不了多久,他一定能成為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南烈:

  來到崑崙山後,我發現了一種奇怪的植物,名叫罌粟,這種植物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使人魔性大發,於是我想到了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因為平陵南、滅山王,是我一早就計劃好了的。所以試藥的對象,自然就鎖定在了三浦台、大榮、武園那幾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身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被迷惑心智後,大開殺戒,甚至互相殘殺,最後相繼死於非命。那一刻,我笑了,我的笑聲在崑崙山中迴蕩,久久未能消散,我要讓世人知道,誰才是魔!一時間,整個武林人心惶惶,而我豐玉教教主南烈的大名自然成了江湖傳聞中的催命符。

  三年三年又三年,轉眼已經步入第十個年頭,望著銅鏡中正當而立之年的自己,我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藤真,於是我拿出了那支玉笛,佇立在一輪當空明月之下,吹奏起來。

  就著宛轉悠揚的笛聲,我想起了與藤真在雲竺山中最快樂的那幾年。其實一切本可以不這樣的,雲竺山上的積雪是可以消融在溫情中的,可是藤真,他一次次摧毀我的期待,最後逼我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一曲結束,我竟發現我的臉上有淚痕,手指觸碰那早已冰冷的液體時,心中竟是如此苦澀:大仇雖已報,可我仍舊無法快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頭,來者是我的親信:岸本實理。他告訴我,渠州王北野到訪!

  北野來訪的目的很簡單,朝廷下旨撤藩,他是不會坐以待斃的,本想以退為進,一面假惺惺的附和朝廷的旨意,一面擴充軍隊以備苦戰。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事,我是做不來的,朝堂是朝堂,江湖是江湖,這仗該如何打本就與我無關!

  不過北野送來的見面禮卻打動了我,四十八抬金銀珠寶,美玉古玩,卻只有一個要求,讓我幫他尋找前朝皇帝遺落在民間的皇子。

  北野告訴我,當年皇城被攻破之際,先皇欲斬殺所有皇子公主,其中卻有一個皇子在一位武林高手的協助下逃離皇宮,遺落江湖,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位皇子至今下落不明,毫無音訊。如今他要起兵,就得師出有名,而這位皇子將是最好的“名”,打著這個旗號,定有無數人響應。

  我不以為意,他要如何起兵,與我何干,不過四十八抬金銀美玉換一個人,倒是值得考慮,更何況北野的話讓我隱隱覺得這個落難皇子莫非就是藤真?只是茫茫人海,何況又過了那麼些年,藤真如今在哪裡?又或是當年他已經中毒身亡?我統統不得而知。

  想起藤真,我的心情忽而又沉重了起來,當年若不是他逼我太緊,我也不至於要向他下毒,如今他若是尚在人間,我定要找到他;他若是已故,那他死在我手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第11章 第十章

  藤真健司:

  安西前輩素來與流川瀾是莫逆之交,這一日,他來到楓葉林與我烹茶聊天,閒談中,我得知大魏新君牧紳一頒布了撤藩的旨意。我微笑,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與我把酒言歡,暢談國事的君王,想不到,十年磨一劍,他終於有了撤藩的勇氣與底氣。

  安西前輩見我面露微笑,於是說到:“潼關守將北野是你的仇人,當年他大開邊關,將魏軍引入中原,才導致大齊的滅亡,這些年,他在大魏的統治下,倒做起了王爺,只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魏帝看來是要收拾他嘍。”說完,伴隨著安西前輩的一陣歡笑,我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來幹嘛。”

  只是我嘴上說得輕巧,心中卻清楚,北野絕不會是坐以待斃之輩,這些年來,他大肆擴充軍備與魏帝休養生息而裁撤兵員,削減軍費開支的舉措相對抗,在邊關擁兵自重,獨霸一方。而且他的將士,均是百戰餘生之人,戰鬥力遠比那些居功自傲,貪婪奢侈的魏軍強得多。這樣看來,牧紳一與北野之間必將有一場苦戰,只是這些都是世俗之事,我聽聽便好,實在沒有必要參與其中。

  倒是這麼一來,我忽然想起,先皇的祭日快到了。我向安西前輩提出前往祭拜的意願。起先,安西前輩不答應,說是時局太亂有危險。這時一旁的流川對我說到:“我陪你去!”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終,明月缺。鬱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時盡,血亦有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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