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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

  「行了,你去母后那裡說一聲,寡人要過去了!」

  「諾!」

  ... ...

  文臣、武將都在這一處,這處供奉著秦國數十代以來的先祖的地方。

  嬴政舉著寶劍,往那高高的殿宇上一步一步地走。在祖宗牌位前拔劍出鞘的時候,也就表示嬴政的冠禮結束了,也就說明大秦真正到了嬴政手中了。

  可是嬴政卻沒有半分著急,他一步一步踩得很實,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踏在腳下一般。

  「殺——!」突然有什麼人闖了進來,在這神聖的地方吶喊著。

  沒有人看到,嬴政唇角扯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仿佛那些人口中喊著的要殺的對象不是他一樣。

  最著急的是呂不韋,他或許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帶的人不是很多。現在明顯都慌了。

  嬴政站在台階的一半處,回身看著眾人廝殺,大聲地說:「給寡人攔住這些大逆不道之徒!降者留命,反抗者殺無赦!」

  亞瑟帶著人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了,身後還帶著不夠五千,卻也不只進城的那一千人馬。

  「保護大王,斬殺叛賊!」亞瑟喊道。

  「保護大王——斬殺叛賊!」這邊的人也這麼喊道,聲音壓過了對方。

  嬴政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不再管這些人這些事了,接著不緊不慢地、一步一步地往牌位那裡去。無論是誰,無論有什麼事都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亞瑟帶的人都是白石林特別訓練出來的,說是能以一當十也不為過。

  看著自己的人被一個個斬殺,嫪毐有些慌了。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他的人可不是以前那群無賴混混,可是正兒八經的宮中禁軍,太后親自調動的,怎麼會這樣?

  越想越憤恨,遠遠地看著嬴政,他遠離戰圈,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那麼淡然,那麼不屑一顧,方才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憑什麼?他憑什麼敢這樣目中無人?敢這樣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嫪毐想著,躲過了人群,朝嬴政那裡奔去。

  亞瑟一直在看著嬴政,只看著嬴政。儘管嬴政沒有危險,他片刻也不敢鬆懈。

  所以嫪毐到了亞瑟視線的時候,他一刀將面前攔著自己的人殺了,往嬴政那裡跑去。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嫪毐離著嬴政太近,他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事後亞瑟無數次地回憶起這一幕,他覺得那個時候,那幾分鐘裡他的心臟是不曾跳動的,他完全失去了意識。也因此,亞瑟始終回想不起來,到底在嫪毐舉劍刺向嬴政後心的那一刻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嬴政會突然回了頭,並且用手中的那把不知何時出鞘的劍斬斷了嫪毐的右臂。

  嫪毐已經倒下,那些誓死要跟隨他的人頓時沒了主心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紛紛撂了手中的兵器。大勢已去,現在撂下兵器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他們都是為了跟著嫪毐享受榮華富貴的,可不願意為了他葬送自己的性命。

  他們停了手,嬴政這邊的人也漸漸不再動手了。亞瑟看了看嬴政,在嬴政的示意下將那些人都看了起來。

  嬴政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腳邊的嫪毐,冷冷一笑,卻是沒有第一時間處置他,而是接著往牌位前走。

  終於,嬴政走到了那處地方。他將手中染血的寶劍舉起,向所有人宣布,他的冠禮成了,此後他將成為大秦的主宰。

  「恭喜大王!」文臣武將在呂不韋的帶領下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為嬴政賀喜。其聲勢浩大,比方才打鬥時也不遑多讓。

  嬴政站在最高處,張開雙臂,示意所有人都起身。他開口朝亞瑟說話,眼睛卻是看向呂不韋的:「將嫪毐給寡人壓下去!」

  呂不韋瞭然,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傳給了嬴政。從此,國家大事終於真正由嬴政處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大王有木有很霸氣很霸氣呢?我可能沒有寫出來,但是我腦海中大王出鞘斷臂的那一瞬間帥呆了酷斃了

  ☆、孽種

  第六十八章、孽種

  「寡人要你給嫪毐治傷,他怎麼樣了?」嬴政起身問道。

  這是嬴政冠禮之後的第三日。

  亞瑟說:「夏神醫的醫術大王還不放心嗎?他也不過是失血過多,早就沒事了!只是大王為何還要留著此等亂臣賊子?」

  「留下他,只為了讓他在最心安的時候受到最殘酷的懲罰。如此大逆不道的人,寡人不會讓他輕而易舉地死去的。」嬴政說。

  「臣明白了!」亞瑟知道,嬴政在將自己心中的恨發泄完之前是不會讓嫪毐死了的,「太后又來了,大王您還是不見嗎?」

  「見!怎麼不見?」嬴政說,「只是寡人不想讓母后過來這處,此般太后,實屬我大秦之辱。寡人還怕夜間做夢的時候被先祖責罵!」嬴政這番話不留情面,只是他心底的痛卻是亞瑟無法觸及的。

  「諾!」亞瑟出去了。

  在門外,亞瑟恭恭敬敬地對趙姬說:「太后,大王說了他會去找您的。您現在還是先回去吧!」

  「政兒——!」趙姬急了,在外頭大喊,「你出來見見母后吧!母后有些話要對你說!... ...」

  嬴政在裡頭聽著聽著有幾分想笑,後來更是大聲地笑了起來,笑聲都透過宮門直直地傳到了門外。趙姬聽著,心都涼了。嬴政這笑聲中藏著多少狠心她也是聽得出來的。

  「既然政兒不願意出來,那母后就先回宮了!」趙姬有些悻悻,「等你有時間了,就去見一見母后好不好」

  「大王,太后已經走了!」亞瑟說。

  嬴政點了點頭,說:「這幾日你也一直繃著,現在終於沒事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亞瑟如何不知道嬴政這是想支開自己去見太后,他其實是想跟著去的。但是他也知道嬴政有太多難堪不想讓他見到,只能先下去了。

  屏退了宮人,嬴政選擇了一個人去見趙姬。

  ... ...

  趙姬正抱著自己的小兒子暗自垂淚,便聽得宮人宣告「大王過來了」。

  趙姬抱著孩子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度,怎麼會現在過來呢?她以為嬴政不願意再過來才敢將兩個孩子帶過來的,現在該怎麼辦?

  懷裡抱著的孩子被他母親掐醒了,覺得胳膊上好疼好疼。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也不顧現在是什麼時候,開始哇哇大哭。

  趙姬頓時不知所措了,將孩子塞給了宮人,小聲說:「快將小公子帶下去,哄得他不要出聲!」

  「諾!」宮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也很害怕。

  趙姬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之後才出去。

  「政兒,你過來了?」趙姬儘量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點兒。

  嬴政的聲音比她的還要平靜,仿佛那會兒在他屋子裡笑出聲的不是他本人一樣:「寡人最近有些忙,聽亞瑟說母后來找過寡人好幾次了,就過來看看。母后您有什麼事就說吧!」

  趙姬看著嬴政,覺得自己不應該開口,可是她又不忍心眼睜睜地陪了她這麼久的嫪毐去死。

  「政兒,長信侯嫪毐的事你打算如何?」趙姬還是開了口。

  嬴政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趙姬,說:「打算如何?母后,在大秦的律法中謀逆之罪可是要車裂的。寡人雖然對秦法沒有貢獻,但是也不能違背祖法不是?」

  「可是——」

  嬴政又打斷了趙姬,說:「母后是怕罰得不夠重嗎?不過這也沒辦法,當初那商公也只立法到了這一步。再說了,寡人也無事,倒也不用費盡心機找別的方法來處置他了!」

  嬴政這麼一說,趙姬藏在心中的話又不敢開口了。是呀,作為一個母親,她怎麼可以為想要殺自己孩子的人求情呢?可是她是真的不捨得啊。

  「政兒——」趙姬看了嬴政一眼,又對一旁守著的宮人說,「你們先下去。」

  兩邊的宮人都退下了,趙姬又對嬴政說:「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母后問的是什麼?」嬴政反問,「若是母后問的是嫪毐謀反之事,那寡人還是知道的。那五千精兵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長信侯可以調動的。」

  「你就不想問問母后為何?」

  「母后這不是自己說了嗎?用不著寡人自己想辦法問不是嗎?」嬴政說,「不過寡人還真有一句話想問母后,寡人真的是你生的嗎?」

  趙姬一時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可嬴政卻不會給他留情面。

  「這世上有哪一個母親會這樣?會夥同外人來傷害自己的孩子?母后,你可知那五千精兵能讓寡人屍骨無存?」

  「不——!」趙姬大慟,「政兒你不要這麼說。嫪毐他答應母后了,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他只是,只是想... ...」

  「想什麼?」嬴政說,「母后啊,你也不是什麼未經世事的人了,在趙國呆了那麼多年,難道你真的會相信他嫪毐的鬼話?那個新王登基了,會留下『先王』呢?」

  趙姬看著嬴政,說:「政兒,你相信母后,母后真的沒有要害死你!母后真的不想的!... ...」

  「寡人當然相信母后您了!」嬴政說,「您可是大秦的太后,寡人怎麼會不相信您呢?」

  「政兒你相信母后就好了!母后什麼都不問了,什麼都不求了!」

  嬴政看著這樣的趙姬,用很輕柔的聲音問:「那母后你告訴寡人,那兩個孽種在什麼地方?」

  趙姬猛地抬頭,她真的沒有想到嬴政居然連兩個孩子的事都知道了。怎麼可能會知道呢?明明瞞得那麼厲害?

  「政兒你在說什麼胡話?哪裡——哪裡有什麼孩子?」

  「寡人看母后才是在說胡話吧!」嬴政笑了,「寡人已經知道很久了,似乎是從那孩子一出生寡人就知道了吧!」後邊的話,嬴政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政兒——」趙姬狀若瘋癲,撲到嬴政身上,「政兒,母后這裡沒有什麼孩子。你就,你就讓母后一個人在這裡孤獨終老吧!好不好?」

  嬴政最後看了看自己的母后,狠心將她甩開,說:「那就當作沒有吧!寡人祝母后安度晚年!來人-——!」

  宮人進來了,問:「大王有什麼吩咐?」

  「你在這裡,好生伺候著太后。寸步不離!」

  「諾!」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往外頭走去。沒事,那兩個孽種的下落趙姬不說沒關係,宮人應該已經抱走了吧?沒關係,逃不掉的。

  ☆、打算

  第六十九章、打算

  「所有的事都處理好了嗎?」嬴政手中的筆未停,頭也未抬直接問。

  亞瑟說:「都處理好了!只是嫪毐的事還要大王親自下令!」

  嫪毐是長信侯,不是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命的。

  嬴政點了點頭,說:「此事寡人已經交給李斯了,他處理這種事要比寡人得心應手多了。」

  亞瑟點了點頭。如今嬴政已經開始重用李斯、打壓呂不韋一派了。不過這些事與他無關,他也不想操心這些事,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讓嬴政高興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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