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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忘恩負義?你莫忘記了,你的俸祿是大王給的,不是老夫給的。」呂不韋說,「你們這些話千萬不要叫人聽了去,傳到大王耳中成什麼樣子。」

  李斯這時站了出來,說:「相邦說得不錯,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們再繼續下去,不過是讓相邦為難罷了。」

  呂不韋點了點頭,說:「這大秦,終究還是要到大王手中的。老夫已經老了,有太多的事都不敢幹了。老夫無時不刻不想著讓大王肩負重任,只可惜他還未成家。要想立業,必先要成家,哪怕他是大王也不例外。只可惜啊,大王不願意。」

  李斯說:「原來相邦是在煩心這種事?與太后說了不就行了嗎?太后的話,大王還是會聽的。」

  「那可未必。」呂不韋搖了搖頭,說,「桑盈在宮中暴斃的事誰都說不清原因。老夫懷疑大王就是覺得桑盈是太后的人,才沒有好好待她。」

  「那可就麻煩了。宮中沒有適齡女子,不經太后的手,怎麼能選人進去呢?」

  「所以老夫才發愁啊。」呂不韋對李斯說,「你一向主意多,也幫著老夫想想。」

  「諾!」

  ... ...

  這些話沒多久便傳到了嬴政耳朵里。

  「大王,要不您考慮考慮選個王后,這樣一來相邦就沒有理由扣著您的權力了。」夏無雎勸道。

  「他說什麼你還真的信了?呂不韋是那麼輕易地相信旁人的人嗎?他怎麼會對李斯說這種話?難道不是為了試探?」

  夏無雎還想說:「可是相邦既然如此試探,或許真的是有意呢?」

  嬴政看向一旁的亞瑟,問:「亞瑟,你覺得寡人該不該找個王后。」

  「這——臣不知。」亞瑟有些吞吞吐吐的,「只是大王,臣覺得不管相邦是有意還是無意,能說出這些話來便是在威脅大王。大王若要成大事,自不能從小事上被人威脅。」

  「夏無雎,寡人覺得亞瑟說的話很有道理,寡人就是不想妥協怎麼辦?」

  「是臣思慮不周了。」夏無雎乖乖認錯。

  夏無雎低著頭,面上卻十分凝重,跟他說話的輕鬆口吻一點兒都不一樣。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了,這些事也不必多想,寡人不會應了便是。」嬴政說,「有朝一日,寡人真的要娶王后了,那人一定是寡人自己看上的。」

  「... ...」夏無雎抬頭往亞瑟那裡瞟了幾眼又低下了頭。

  「夏無雎,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夏無雎又低下了頭,「臣方才只是在想能被大王看上的女子該是何等的風華無雙。」

  「怎麼,難道寡人就是這麼喜歡貌美如花的女人的人?寡人在你心中如此膚淺?」這話嬴政是笑著說的,說明他沒有放在心上。

  「自然不是。」夏無雎也笑了,「臣怎麼敢這麼想?」

  「不過寡人不急著找王后,你可不必跟著寡人一起。算算你也該說親了,要不寡人幫你物色物色?」

  「大王您可別逗臣了,臣比大王還小几個月呢!」

  笑笑鬧鬧著,這事面上就算這麼說過了。可心裡到底是過沒過,卻沒有人知道。

  ☆、一死便了結

  第三十一章、一死便了結

  夏無雎覺得自己有些心慌,有些事他必須要找某個人談一談了。

  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夏無雎拿了東西就要進宮。

  「無雎,你這麼匆匆忙忙地要去哪兒?」夏無雎上頭的那個夏神醫,也就是夏無雎的父親大人喊住了他。

  別看夏無雎在嬴政面前都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樣,他也是有克星的。最能克住他的人便是在他面前從來都不苟言笑的父親大人夏無常。

  「父親——」夏無雎喊了一句,「我——兒子,兒子要進宮去。有事要見大王。」

  「好不容易到你在家中一日,你母親還有要事要與你商量,你怎麼又走?」夏無常說,「今兒除非大王親派人來叫你,否則為父是不會讓你離開家門的。」夏無常本也不願意攔著夏無雎,這個兒子他瞅著心煩,天天進宮去正好。可架不住兒子他娘要給兒子辦大事下的命令。

  「... ...父親,我是真的有要事。」夏無雎說,「事關大王,要是耽擱了,我們全家都不夠死的。」

  「... ...若是真的那麼緊急,那你就去吧!」搬出了嬴政,夏無常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做完了你的事,要早些回來。你娘還等著呢。」

  「我知道了,父親。」夏無雎敷衍著說了一聲,人已經走遠了。

  進了宮,夏無雎直接去了嬴政那裡。

  嬴政正在處理政務,瞧著夏無雎過來了,問:「你今兒怎麼過來了?好不容易有了一日的假。」

  夏無雎說:「臣突然想起來前幾日大王沐浴用的藥材不夠了,今日過來配一些。」

  嬴政說:「這麼快?那亞瑟你去幫幫他吧。」

  「諾!」

  兩個人這便出去了。

  「昨日大王沐浴的時候我還看了,那藥材還幾乎瞞著,怎麼就不夠了?」亞瑟在路上如此問。

  夏無雎快走了幾步,將亞瑟帶到了一處少有人至的地方。

  「問你你也不說話,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亞瑟又問道。

  「昨日又是你伺候大王沐浴的?」夏無雎問了句。

  亞瑟點了點頭,說:「一直都是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王不習慣適應太多的人。」亞瑟語氣里還頗有幾分自豪。

  「我再問你,你是不是對大王有什麼旁的想法?」旁觀者清,夏無雎無比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想法?」亞瑟果然愣住了,「我能對大王有什麼想法?」

  「那你為何反對大王找王后?」夏無雎見亞瑟不承認有些急了,「別說有的沒的藉口。桑盈那般的身份或許還有可能是被相邦派來的,可若是為大王選的王后絕對不會如此。」

  「... ...」亞瑟被說得一愣一愣的,無法反駁卻又必須反駁,「我是覺得大王還太小了些,也不想他的王后是被逼著封的。」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夏無雎差一點兒就信了。可惜啊可惜,亞瑟種種的表現都讓他無法相信。

  「大王已經一十五歲了,不算小。王后的事怎麼也不敢有人逼著他。不管相邦是什麼目的,想讓大王有一個王后這個想法是不錯的。我們做臣子不都該勸著些嗎?你怎麼還能告訴大王說不妥呢?」

  「可是——」亞瑟想了想,自己似乎真的是很抗拒嬴政迎娶王后,不,不只是王后,自己不願意嬴政身邊出現一個與他親近的人。現在想著,連違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無雎看著亞瑟的樣子就知道問題大了。夏無雎是神醫,看過的醫術多了知道的東西也就多了。男歡女愛、陰陽交合本屬天道,可並非只有如此才算不逆天。他記得他看過一本醫術,其上記載了不知多少年前的一處地方,那裡是古戰場,沒有女人,只有倖存下來的將士。他們被困在那個地方,離不開走不掉。漸漸地,他們感到孤單與寂寞,純粹的袍澤之情已經不能滿足他們,他們漸漸地對自己的兄弟生出了別樣的情懷。也不知是上天垂憐還是如何,那些人中有一部分產生了變化,竟能像女子一般懷孕生子。最終那個地方的男子們正常地繁衍下來了。夏無雎猶記得自己初時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新奇的感覺,還拿著書去找了夏無常,可惜被夏無常一句「軼聞奇事莫可信也」給澆熄了滿腔熱情。

  可現在夏無雎看著亞瑟和嬴政,總覺得他們二人之間不單純。若是只有亞瑟一人也便罷了,他這樣的人,為了大王的前程是不會說出來的,可是大王未必沒有這樣的想法。大王如今真的是,很依賴很依賴亞瑟啊。

  「亞瑟,他是我們的王你明白嗎?」

  「... ...為什麼要說出來呢?我其實真的只想一直守著他而已,在你說之前,我從未曾想過別的。」亞瑟緊緊皺著眉頭,那個勁兒估計給他用手捋都捋不平,「夏無雎,難道這樣都不可以嗎?我不會對大王說任何話的,只在他身邊守著都不行嗎?」

  「行與不行不是我說了算的。」夏無雎也很無奈,「你在大王身邊一日兩日或許不會有人發現什麼,可若是時候長了呢?難免有多心人會發現,那時候你才是退無可退。」

  昔日有紂王后蘇妲己,只因生得貌美無可比,又是亡國之君的王后,便得了個禍國殃民的罪名,死得悽慘。那只是個女子,普通的女子罷了。若是亞瑟這般男子成了魅主惑上之人,世人又該如何罵他罰他?那個時候也便不是一死可以解決的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日,我便一死好了。即便不能再看著大王,也好過活著別離好。」亞瑟說,「你也放心,大王絕對不會對我有什麼心思,那個時候我不在了,也沒人敢說大王什麼話了。」

  亞瑟已經想開了。

  「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也沒有更新,我錯了。qwq,手殘的我只補了這麼點兒,我真的在努力更新,我連王者都卸載了

  ☆、短小的一章求不怪

  第三十二章、短小的一章求不怪

  「夏無雎跟你說什麼了?臉色都不對了。」嬴政批奏摺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亞瑟愣了愣,說:「沒有啊。大王怎麼會這麼想?」

  嬴政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聽了亞瑟的話卻將手中的批筆一扔,說:「你那臉色以為寡人看不出來嗎?再說了,夏無雎是什麼人寡人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想起來才怪。有事進宮肯定是想見寡人或者是你,跟你出去之後就沒再跟寡人說什麼,肯定是跟你說完了。」

  「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臣一些事。」亞瑟敷衍著說。

  可嬴政怎會讓他敷衍呢?

  「沒什麼你會這樣?有話就說。」

  「大王您對那些不容於世俗的感情怎麼看?」亞瑟試探著問了句,相信就這麼幾句話,他也不可能猜出什麼來。

  果然嬴政想錯了,在他看來不容於世俗的感情就是他曾經敬愛的母后與呂不韋之間那種齷齪的勾當,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麼感情是不容於世的。

  「為何要這麼問?」嬴政其實是有些生氣的,任何人都不願意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被人知曉,更何況他是秦王。他從未對亞瑟提起過這件事,也從未對夏無雎說起過事情種種。可聽這話,兩個人是猜出來了。

  「臣只是好奇罷了。」亞瑟說,「看來大王您也不太贊成這種事啊。」

  「亞瑟,寡人不知道夏無雎對你說了什麼,但是寡人可以告訴你的事,寡人在一天,就不准許這種事發生。」嬴政說著語調越發高起來,似乎是想將心中的憤懣都發泄出來一般。

  他們二人說的本就不是一件事,可都以為對方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亞瑟更是被嬴政這話傷到了。其實與夏無雎說開的時候,亞瑟還真不覺得有什麼。或許在夏無雎心中,一個男子愛上另外一個男子是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可在亞瑟心中不是這樣的。亞瑟自從有了意識之後便能聽懂人話,經常「玩」他的那人雖然整日裡將嬴政掛在嘴邊,但是偶爾也會說些「小喬和周瑜很萌啊」、「跳跳和李白配一臉」、「我家蘭陵王需要一個霸氣的攻來帶」之類的話。似乎在他們的世界裡,男人與女人在一起還是與男人在一起都是那么正常的一件事。沒有誰覺得奇怪。可是在這裡,卻沒有人覺得這事一件正常且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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