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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你是哪個國的細作?救寡人一命就是為了混入咸陽宮?」

  「不是。臣不是相邦派來的,也不是別的國家的細作... ...」亞瑟終於開口了,「臣願意保護大王,願意為了大王去死。只是臣真的說不出臣是從哪裡來的。因為,因為就連臣自己也不知道。」

  亞瑟說的這可是大實話,他在遊戲裡算個比較特殊的存在,比別的英雄多了些意識。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在他的記憶里,他依舊被那個「站在嬴政背後的男人」所控制,有自己的思想卻沒有辦法自己行動。後來更是奇奇怪怪地脫離了遊戲,到了這樣一個時空。他除了依舊習慣性護著嬴政之外,什麼都無法解釋。

  亞瑟長了一張還算忠厚老實的臉,此刻茫然無措的表情加身,誰看了都會相信他。

  可偏偏嬴政不是個一般人。

  「寡人還是不相信。寡人是秦王,身邊不可能留下一個可能威脅到秦國的人。念在你救了寡人一命的份上,寡人放你出宮。」 嬴政說出這話的時候也很掙扎,可是他身邊來了太多居心叵測的人,他不能拿著自己的性命,拿著大秦的未來冒險。

  ☆、離開

  第五章、離開

  呂不韋來了,就在大秦如今的太后去找過他之後不久他便來了。

  「大王——」

  「相邦是來對寡人說教的嗎?」嬴政帶著幾分不耐煩,「整個大秦都是寡人的,難道寡人連留身邊一個夏無雎都不成嗎?」

  「大王多慮了,臣來此不是為了對大王說教。臣也以為,大王是大秦的王,大秦的一切都是大王說了算。莫說這次這種小事,就是夏無雎真的犯了大罪,饒恕他也不過是大王一句話而已。」

  「相邦的意思是——」

  「絕對的權力才能讓別人信服。大王,不管什麼時候,只有你成為最強大的人,才可以對別人提出要求,也只有這樣,旁人才會將大王的話放在心裡。」呂不韋說,「如今大王是秦王,臣與太后娘娘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違背大王的意思的。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如今天下七雄爭霸,大王是秦王,但是還有齊楚燕韓趙魏六個王與大王爭鋒。如果大王能打敗他們,成為這天下唯一的王,那這天下所有的人都不敢違抗您了。」

  呂不韋散盡家財交好達官顯貴,終於搭上了嬴子楚這個「奇貨」,他畢生心愿便是看著這天下一統,從而施展自己的抱負吧。可惜嬴子楚到底因為當初在趙國做質子的那段時光失了太多的雄心壯志。如今嬴政年歲雖然還小,但是觀其風度,卻有其曾祖昭王的風采。若說如今七國之中有誰有著一統天下的得天獨厚的優勢,非秦王嬴政莫屬。呂不韋如今已逾不惑之齡,他實在是等不起了。所以,他會儘自己所能,將嬴政心中或許隱藏或許明顯的野心激發出來。呂不韋從來都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的,他斷定嬴政是個有野心的人。這種野心,會隨著他地位的提高變得更大。

  「寡人明白了。」

  看著嬴政依舊淡然的樣子,呂不韋十分滿意。要得天下者,必然要學會隱藏自己,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想法。

  呂不韋離開之後,嬴政推開窗子往外看了看。

  雨又淅淅瀝瀝落下來了。秋日一向都是這樣,雨仿佛留戀這世間一般,纏纏綿綿不肯徹底離去,卻到底是愁了人。

  嬴政突然想起了昨日那一場大雨,來得也是這麼突然,帶著涼意,沁了人的骨頭。他突然想起了昨日那個將自己背回來的人,現在卻已經離開咸陽宮了。或許已經去找他的主子了吧。

  「夏無雎——!」

  「臣在。大王有什麼吩咐?」夏無雎從門外鑽進來了,看著嬴政站在窗邊,忙關上了窗子,「大王,如今天涼了,小心凍壞了身子。」

  「寡人還沒有那麼弱。」嬴政悶悶地說。昨日剛被亞瑟那般護著,今日夏無雎又說他會凍著,難道他就這麼容易著涼?嬴政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兒,跟夏無雎的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想起亞瑟那強壯的身體,到底還是顯得纖細地過分了。

  「夏無雎,秦國也是有死士的吧?他們也跟亞瑟一樣嗎?」

  夏無雎被嬴政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住了。

  「或許吧。不過臣還是頭一回看到像亞瑟那麼強壯的人呢。」

  「寡人也想變成他那樣,你有什麼辦法嗎?」

  「啊?」夏無雎愣了愣,「大王不用變成那樣的。大王無論是出宮還是去哪裡,都有人護著的。變成那樣做什麼?想來要成為那樣的人,寒來暑往,日日堅持著練體,會很辛苦吧。」

  夏無雎是滿臉地不贊成,嬴政也就沒有堅持。也是,他本來就沒有必要成為亞瑟那樣的人。他只需要做一個很好的秦王便是了。

  就在嬴政打算一直保持沉默的時候,夏無雎又沒有眼色地開口了。

  「大王,您說亞瑟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個寡人怎麼會知道?應該是到他主子那裡了吧!」說完這句話,嬴政有些恨恨地看著夏無雎,「寡人看你就是閒得慌,行了,你也退下吧。寡人看見你就煩。」

  「... ...」大王果然不疼我了。夏無雎很想找個地方哭一哭。

  而兩個人口中討論的亞瑟現在在什麼地方呢?對,就是在酒肆,與嬴政一起喝酒的那個酒肆。

  外頭下著大雨,他又沒有身份證明,儘管嬴政讓他帶走了不少值錢的東西,他也沒有地方住,只能泡在酒肆里。

  「這位壯士,酒您也喝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老店主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似乎也覺得自己要將客人趕出去不對。

  亞瑟瞭然地點了點頭,這會兒外頭天都黑了,他自然不會賴著不走。這個時候有時禁,要是給店家添了麻煩,亞瑟可過意不去。

  扛著自己那把厚重的劍往外走,卻被店家喊住了。

  「壯士等一等。」店家有一次吩咐自己的小兒,「去,將爹的蓑衣拿來。」

  「店家,不必了。」

  「外頭風雨大,壯士一看就是要遠行的人,若沒有一件蓑衣很容易著涼的。」店家語重心長地說,「今晚我們爺倆兒就住在店裡,用不著這東西。」

  亞瑟推辭不得,只好收下了蓑衣。不過他臨走之前多留了些酒錢,就當報答店家這份善心吧。

  天色真的是晚了,雨也是真的大了,平日裡還算繁華的咸陽古道,此刻卻顯得十分荒涼孤寂。一人背上看著一把厚重的鐵劍,披著蓑衣,冒著風雨,獨自走在古道上,一步一個腳印,一腳一個水花... ...

  快要到時禁了,亞瑟在時禁前趕到了城門口。或許是因為雨下得太大了,連守城的侍衛都懶得盤查他,亞瑟安全地出了咸陽城。

  亞瑟站在咸陽城外,看著城樓上那幾個在雨水衝擊下愈發顯得紅艷的大字,一時有些悵然。他原本不是人,更不屬於這個時代。如果說這個時代與他還有什麼牽連的話,怕是也只有嬴政了。儘管此嬴政非彼嬴政,但是看著那熟悉的面容總是讓他心安的。可是如今卻要離開了,去哪裡呢?在這個人生地不熟,連規矩都不知道的時空,他能去哪裡呢?

  最後又看了幾眼咸陽城,亞瑟終究是離開了,一步一步,消失在雨霧之中。

  ☆、謀天下者,必先謀其近事

  第六章、謀天下者,必先謀其近事

  夏無雎最近很無聊。他已經跟著嬴政很長時間了。尤其是嬴政做了秦王的這一年多來,他接替了自家爹的位子,成了嬴政的隨侍,打理嬴政的身體,幾乎片刻不離嬴政左右。嬴政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正是好玩的時候,常常帶著他一路玩下去。甚少像現在這樣,十天半個月都不出宮一次的。

  「大王,您又再看這些了?」夏無雎看著嬴政面前擺放的一大堆的書簡,有些無奈地問道。

  「怎麼,寡人不能看?」嬴政說著,已經看完了一卷,拿起了另一卷。

  夏無雎跟著嬴政一向都不怎麼有規矩,便往前走了走拿起來翻了翻。

  「大王,這都是秦國之前的記載,您看這些東西做什麼?」

  嬴政頭也不抬,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書卷,說:「寡人是秦王,多了解一點兒秦國的事不好嗎?」嬴政說著便舉起手中那一卷。

  「你知道這裡寫了什麼嗎?當初秦國建國之初,少得天子支持,前有強晉,後又羌夷。這麼多代以來,大大小小的那麼多諸侯國全然覆沒,只有秦國和其他六國存活了下來。寡人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才讓秦國成就如今的地位。」

  嬴政說著,眼中透出了奇異的光芒,其中包含著勃勃的野心,也有著對自己先祖的敬佩,但是更多的是,是對未來一種莫名的信心。嬴政相信,自己將來不會比他們做得差。

  「大王想要有一番作為?」夏無雎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這些日子嬴政為何不再貪玩。

  「生在亂世,又有先祖做下的鋪墊,寡人自然不會甘於平庸的。」嬴政說,「夏無雎,你是寡人的臣子吧?」

  嬴政不會莫名問出這句話,既然他說了,肯定是有其他的意思的。他說的是「寡人」的臣子,而非大秦,那就是不跟太后和相邦扯上關係的意思?

  「大王是大秦的王,臣是大秦的人,自然是大王的臣子。」夏無雎突然堅定地說,他絕對不會背叛嬴政的。

  「那就好!」嬴政說,「這大秦是寡人的,寡人總有一天,會成為大秦真正的主人。」

  「那一天不遠了。」

  是呀,那一天不遠了,從嬴政開始想要謀權開始,那一天就不會太遠。

  「謀天下者,必先謀其近事。寡人不想只做一個小小的秦王,但是在做大事之前,一定要先將秦國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嬴政算是對夏無雎講明白了。

  「臣會一直站在大王這裡的。」

  夏無雎這話一出讓嬴政愣了愣,似乎就在不久前,有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對他說過「不管如何,臣是一定站在大王這一邊的。就是立馬有刀子出現,臣也會擋在大王身前的!」。嬴政笑了笑,且不說亞瑟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總歸讓他高興了許久。如果,亞瑟的身份沒有問題就好了。也不知道如今的他在哪裡。

  被人念叨的亞瑟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又繼續拿著手中的農具耕地,因為他正在被人像耕牛一樣使用著。

  說起亞瑟為何會在這裡做苦工,那可算是一個大烏龍。那日出了咸陽城。他仗著自己身體好,將店家送的蓑衣送給了路上一個佝僂老人,淋著雨在林子裡走了一天一夜。這麼鬧,就算是個鐵人也禁不住,於是他光榮地暈倒在了路上。

  好在他那時已經走出了咸陽城外那處鮮有人至的林子,倒在了路邊,被過路的農人救了。不然的話,他此時怕是已經不在了。

  或許是那商君的變法太深入人心了,救下亞瑟的善心農人得知了他身份不明之後就擔心自己被牽連,十分想把他這個燙手山芋給趕出去。無處可去的亞瑟只好將身上的錢財全部送給了農人,並承諾願意為農人幫忙做活,不要工錢,只求一屋得住一飯可食,這才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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