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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到地毯上,那是從伯恩的手臂上流下來的。
紀曉雪現在才看到伯恩手臂上的傷痕。
紀曉雪不能置信的抹了下嘴,他的嘴邊都是血漬,連嘴巴里都有濃重的腥味;那是剛才瘋狂掙扎時,像野獸一樣咬傷伯恩而殘留的。
他瞪著伯恩不停流血的傷口,原本混亂的思緒
立刻冷靜下來,他沒想到自己會咬傷伯恩。
伯恩不發一語的按住傷口,自顧自的走到酒櫃,倒了一杯烈酒,折回床邊,將它遞給紀曉雪,“喝下,你會好過跟冷靜一點·”
紀曉雪吃力的將目光到斟滿琉璃色烈酒的酒杯上,不再停駐在伯恩被他咬傷的部位。
“這杯酒沒有毒。”伯恩怕紀曉雪對他存有戒心。
紀曉雪聲音破碎的道:‘你、你在流……血。”
“喝下去,等你冷靜一點,就算想殺我,我也不會反抗的。”
伯恩的表情沒有任何畏懼之色。
紀曉雪從不主動喝酒,但他還是接過了酒杯。
烈酒喝起來太嗆,紀曉雪劇咳起來。
伯恩輕拍他的背部。
紀曉雪緩慢的讓酒杯見底,任由伯恩扶著他躺下。
“雪?”
紀曉雪張大眼睛注視著伯恩,發現伯恩的臉被陰影籠罩著。
他眨了幾次眼睛,忽然看不清楚伯恩的表情。
“不要貶低你自己,不論發生任何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值得你貶低自己。如果你想哭、想發泄,我就在你身邊。”伯恩希望紀曉雪能揮別陰影。
紀曉雪發現伯恩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我對你說謊,你表現得很好,就算你接吻的技巧再笨拙,也能挑起我的情慾。”
他可以感覺到伯恩輕輕的吻著他的嘴,那力道很輕、很輕。
紀曉雪幾乎也快聽不到伯恩說的話。
“還有,酒里有加安眠藥,應該可以讓你睡上一覺,任誰也吵不醒你,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聽到門鈴聲響,伯恩慢慢站起身,溫柔的撫摸了一下睡在床上的人,眼中進射出奇異光芒,並自言自語:“應該是他來了吧!”
關上房門,伯恩·勞倫斯前去開大門。
突然間,有隻健壯有力的手從門外伸進,那隻手的主人踢開大門,掐住伯恩·勞倫斯的脖子。
準確而且攻勢凌厲,安東尼的表情駭人得冰冷,似是欲置人於死地。
“伯恩,我破例給你一秒的時間,只有一秒,唐情在哪裡?”
“掐死我,是你的待友之道嗎?安東尼。”
伯恩說話的語氣雖然輕柔,卻依舊顯得魄力十足。
“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你現在已經浮在海面上。”安東尼說話的語氣變得更加不佳。“還有,一秒的時間已經到了。”安東尼用著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柔聲宣布。
安東尼右手一揮,伯恩被他撂倒在地,頭部撞到地板,發出異常大的聲響。
安東尼的手仍在伯恩的脖子上,眼裡的眸光異常冷。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唐情在哪裡?”
“我不認識唐情這個人,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我認識的台灣人用十根手指頭數得出來。”伯恩沒有動,口氣更是堅定。
“你還在對我說謊!他是誰,你竟敢對我說你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就叫唐情。”
安東尼憤怒的說,將手收得更緊,臉部的表情沒有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伯恩,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裡捅我一刀,你膛這渾水,就該知道我安東尼是不好惹的。唐情在哪裡?我要見他。”
伯恩眨了一下眼睛,拍拍安東尼掐住他的手,“你不會真的想殺死我這麼有名的人吧?我可是世界首富、雜誌的封面人物啊!”
.安東尼微笑,露出一股兇殘之氣,將手鬆開,下一秒,他猛力一擊,伯恩的頭部就冒出血來。
低下頭,安東尼將氣息呼在伯恩的臉上,一字、一字地慢慢說著,根本無視於法律的存在。
“你以為我在乎嗎?我隨時可以把這間屋子弄得像被強盜侵人過一樣,沒有人會懷疑我的。你要是想搞垮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地位、破壞我想要於的事,你就要有死的準備。”
見他如此兇殘,伯恩只好說出實話:“好,我承認我知道唐情是誰,但,是他自己來找我,求我幫忙的。”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伯恩回道:“你向來唾棄跟那一類型的人在一起,我想你不會高興見到唐情的。”
安東尼把手握得更緊、表情更加僵硬,“你在說什麼?說清楚一點。”
“我知道你向來不屑出賣自己的人,也不跟這種人來往。唐情來找我,只是請我幫他介紹可以讓他得到優握酬勞的客戶。你也知道唐情是模特兒,雖然他在台灣沒有那麼有名,但是在國外滿有名的,很多外國的客戶喜歡他。”
伯恩輕描淡寫地說著,安東尼的表情卻全變,整個人似是含有一股兇狠之氣。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唐情那種人,他的自尊心那麼強,死也不可能讓別人碰他一下,況且他又一直說他愛著我哥,他哪有可能去當男jì。你竟敢說這種不可信的謊言欺騙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是嗎?他說他已經被你侮辱過了,他什麼也不在乎,反正你已經毀了他。”
“住口,你給我住口!”安東尼一拳打在地板上,發紅的雙眸幾乎要蹦出眼眶。
木製的地板因他暴力相向而陷下一大塊。
“你給我住嘴!你竟敢讓他淪為男jì、竟敢讓別的男人碰他,我要殺了你,伯恩,我絕對饒不了你。”
“是你要毀掉你哥的公司,他需要一大筆錢周轉救你哥,你完全沒有履行你的承諾,所以他不得不去接客。”
安東尼氣憤得怒火衝冠。“你給我閉嘴!他就算接下上百筆生意,也救不了那家公司,我要見他,立刻。”
“他不可能見你的。”
安東尼冰冷的眼裡冒出火來,“不可能?他……”
“你要給他錢挽救你哥的公司嗎?”
安東尼的滿腔憤怒忽然全失,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目光也黯淡下來。“讓我見他,伯恩,我不容許任何人糟蹋他。”
“不計任何代價嗎?”
“對!不惜代價!”
“我希望你對他說話客氣一點,他現在很沮喪,因為他的第一個客人是個好色的髒老頭,已經談好價碼了。”
安東尼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幾乎可以想像唐情的自尊被踩在地上的樣子,因為是他把唐情逼到這個地步的。
“讓我見他,一切都好談。”安東尼決定先見了唐情之後再說。
看著安東尼的臉,伯恩嘆了口氣,說出驚人之語:“那就打傷我,而且要把我打傷到必須住院治療,那時候他一定會來看我,這是你唯一見到他的機會。”
“你瘋了嗎?”安東尼不敢置信。
伯恩似乎是認真的,而且還露出他那向來迷人的微笑。“你剛才說你不計任何代價,我等著你實現諾言,我知道你安東尼從來不說大話的。”
醫院裡的空氣充滿消毒水的味道。
雪白的床單、白色的牆壁都有一股醫院特有的味道。
就算是身處在這家醫院的頭等病房裡,也依然間得到這股醫院特有的味道。
躺在病床上的人沒有病人會有病容,反而顯得生氣勃勃。
“李醫師,請問我的傷勢有多嚴重?”
禿頭的李醫師看了一眼伯恩·勞倫斯,心中卻在想,他就是世界首富啊?聽說端他一腳,世界大國的經濟就會受到影響。
李醫師緊張的翻閱手中的病歷表,隨即說出一大堆醫學名詞。
伯恩抬起頭來,笑容具有暖意,像在和他閒聊似的說著:“李醫師,你應該有聽說過伯恩醫院再過一年就要開張了吧?但是我對醫界的人士都不熟,正好我們缺少一位外科主任,你又是這一方面的權威,請問你覺得誰比較適合這個職缺呢?當然,依我的看法,我相當中你。”
禿頭的李醫師張大嘴巴。
伯恩醫院雖未開張,但是醫界的人已經為了能進人伯恩醫院於暗地裡較勁。
伯恩·勞倫斯先生的意思是……李醫生不禁喜出望外,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
伯恩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指著病歷表暗示李醫師該怎麼修改內容。“對了,我覺得我的傷勢應該比病歷表上所記載的病況嚴重,至少需要休養三個月,所以你建議我去溫泉聖地治療我被打傷的腿、手跟大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