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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蘇平日習劍的地方空無一人。

  陵端抬了抬眉毛,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也沒多想,就坐到了自己的專屬石頭上,擺好姿勢,閉目練功。

  天墉城清氣鼎盛,後山也差不到哪去,兼之清淨無人,倒也稱得上是上好的修煉場所。

  內功心法運行三周天以後,陵端緩緩睜開了雙眼,神清氣爽。他右手一撐,從大石頭上一躍而下,活動了一下筋骨,再看時間,已經過了用膳的時辰,他也不在乎,信步在後山遊走,不消片刻,一隻肥美的野雞就被拎在了手裡。

  拔毛、架火,沒多久,外焦里嫩的烤雞就新鮮出爐了。陵端拿著小刀,一小塊一小塊地撕著吃,甭提多愜意了。

  也就半刻鐘的工夫,烤雞少了一半。

  陵端咂咂嘴,自言自語道:「有點膩了,要是有點醬菜就好了。」說起醬菜,陵端不由想起純陽,初遇之時,那人曾略顯尷尬地說「還有醬菜」,陵端嘆了一口氣,「唉,若是純陽烤的野雞,我定然能吃一整隻。」

  正惆悵不已時,一聲鷹啼打斷了陵端的神遊。他抬頭看去,只見屠蘇養的那隻五花雞在他的頭頂盤旋,叫聲悽厲。

  陵端甩了甩手裡的半隻烤雞,向空中一舉,「你也想吃?」

  若擱在往日裡,那隻蠢雞定是一個俯衝,然後華麗麗地栽倒在地。可那五花雞並未如陵端所想沖了下來,而是一聲聲的鳴叫著,好似在催促陵端。

  陵端皺眉,「你是在說屠蘇出事了嗎?」

  阿翔應聲而鳴,好像在說「蠢貨,你現在才想明白啊」。

  忍下將之拔毛的衝動,陵端往臨天閣走去。而五花雞一直在他頭頂叫個不停。

  「好啦好啦,別催啦,這不是到了嘛。」陵端站在臨天閣外面,猶豫了,他真的一點都不想進去啊!!!

  做好了心理建設,陵端跨進月亮門,站在院子中央,大聲道:「屠蘇,你在嗎?」

  無人回應。

  陵端小心地推開屠蘇的房門,入目的便是只著中衣倒在地上的屠蘇,渾身煞氣繚繞。我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

  似是有感,不甚清醒的屠蘇睜開了雙眼,赤紅的眼珠嚇了陵端一跳,「陵端……師兄?」

  陵端最終跨進了房間,扶起屠蘇,讓他盤腿坐於地上,自己也面對面坐好,掌心相對,「順著我的靈力走。摒除心中雜念,抱元守一……」

  許久之後,陵端方收了功法,起身之時都有些眩暈,靈力損耗過渡導致的。「遇到臨天閣,就沒啥好事。」他抱起屠蘇,將其安置在床上,又拿出一粒丹藥餵給了屠蘇,準備去給屠蘇端杯水來,結果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屠蘇死死的攥著。

  「娘,娘,不要丟下我,不要……娘,孩兒好痛,好痛……」

  不知為何,陵端的心忽然一疼。他復又坐回床邊,輕輕地拍著屠蘇,助他安眠,「屠蘇乖,不疼了,不疼了。」

  待到屠甦醒來,發現自己正被陵端攬在懷裡。

  他的小腦袋一動,陵端就醒了過來,「還難受嗎?」

  聲音裡帶著剛剛睡醒的鼻音,少了白日裡的清朗,屠蘇卻覺得格外好聽。他又往陵端的懷裡鑽了鑽,「不難受了。」

  「別鬧了。」陵端推了推屠蘇,沒推開,「你的煞氣發作了,還好我及時發現,下次自己小心點。」

  屠蘇一驚,他可清楚地記得有一次自己煞氣發作撓傷了大師兄,「陵端師兄,我沒有傷到你吧。」

  「就你?過幾年還差不多。」陵端打個哈欠,坐了起來,「你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這麼晚了,師兄不如就在這裡休息吧。」屠蘇抱住陵端,木著臉說道,疑似撒嬌。

  「我怕自己睡不著。」陵端努力地把貼在自己身上的屠蘇撕下來。

  屠蘇歪頭,「可你剛剛就睡的很好呀。」

  那明明是靈力損耗過度!求不揭傷疤!他就不應該好心!拗不過屠蘇的陵端終於還是宿在了臨天閣。

  睡得並不踏實的陵端第二天按時醒來,一扭頭就看到屠蘇一人團縮在一角安靜的睡著。陵端掩面,他這不堪的睡姿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陵端也沒喚醒屠蘇,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火速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剛剛走出房間以後,屠蘇立刻睜開眼,滾進了陵端的被窩,蹭了蹭他枕過的枕頭,「第一次煞氣發作沒那麼疼了。師兄真好。」

  轉眼又是兩年多,已經十六歲的陵端褪去了嬰兒肥,少了幾分可愛,多了幾分英氣,青澀稚嫩,身形也抽長了不少,長身玉立,端得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陌上人家少年郎。若在凡間,真不知會沾惹多少桃花債,傳出多少風流韻事。

  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肇臨、陵川在陵端的教導下都成長了不少,均可協助陵端教導弟子、處理教務。對此,陵端自是極為滿意的,他相信以二人現在的能力足以承擔起教導師弟的大任。

  陵端盤算著將四年一度的新入門弟子考核瑣碎事宜交給肇臨、陵川二人負責,他可從旁提點一二。陵越不日將會回山,主持本次考核。他也就無事一身輕啦,等到考核過後,他就稟明師尊,下山遊歷。陵端美美地想著。

  試問誰家少年不懷揣著那縱情江湖的英雄豪傑夢?陵端不想再如上一世一般死守天墉城,成為別人眼中的草包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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