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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警官雙腿繃直雙腳併攏,挺胸抬頭看向李鹿背後時轉為了嚴肅尊敬的神色,抬手擱置頭側喊道:“隊長!”
李鹿聞聲轉頭,只見一個暗金色頭髮,穿著栗色皮夾克的年輕男人就站在離她不到半米的右後側,他的右手正拎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的腳上穿著的就是那雙她特意指出的皮鞋。
似乎有哪裡不對。
“你說的沒錯。”男人察覺到了李鹿的視線朝她看去,抖了抖右手拎著的男人,“我抓到他的時候他剛剛把衣服換好,剩下的三個一會兒有人把他們送回來,畢竟這裡是皇后區,現在也已經是下午五點。”
八十多公斤的男人在他手上就像是拎小雞一樣,毫無重量地被拎來拎去。這有違常理的一幕四周的人卻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就連那名警官也只是連連應聲然後將手銬銬在歹徒手腕上。
根本沒人覺得這個五官清晰立體,卻又非常柔和沒有凌厲感的男人是奇怪的,就算不因他酷似桃總的外貌驚呼,也應該有人注意到他的力量大於常人吧?
而且他的左手還拿著一個圓形中央刻有五角星的盾牌,難道真的就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奇怪嗎?其他人為什麼都是一副‘危機解除’,終於鬆了口氣然後自顧自各干各的模樣?
難道那麼巧?醫院門口就是漫威的拍攝現場而她恰好就闖入了鏡頭內?她只是想模仿美國隊長1里的片段,沒必要直接讓她撞見美國隊長吧。
而且皇后區,不正是‘蜘蛛俠’最經常活躍的地點嗎?
剛才男人指的會將歹徒送回來的人應該就是‘蜘蛛俠’吧,五點後是隱晦的指已經高中下課了對嗎?
可為什麼沒有導演喊‘停’呢?
正在李鹿愣神間,將犯人交給警官後的暗金髮色男人轉身重新走到了李鹿面前,不近不遠的距離讓她剛好能聞到對方身上令人舒緩神經的香氣。
只見他的視線將李鹿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最後重新停回在她的雙眸間,碧藍且因光線夾了些綠色的大眼與她對視,他微微低了低頭勾起嘴角向她微笑。
“李,你終於醒了。”
桃總竟然還認識她?梅林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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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的第一天:
李鹿復活了,重新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但在整理思路奔跑時碰到了搶劫案,並碰到了美國隊長的扮演者,對方還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想,她可能入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桃總就是美隊扮演者,克里斯·埃文斯的扮演者。
這基本就是一個填補遺憾,治癒女主的世界,畢竟上個世界刺激太大。
第96章
*
李母幾乎是一路狂奔地追著自家剛甦醒的女兒,原本以為最多下兩層樓就能追上的她忘記了自己踩的是又細又高的跟, 從五樓重症監護室往下跑的她才到四樓就崴了腳, 踩著平跟棉拖的李鹿不顧她的痛呼,二十秒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兩分鐘後, 就從醫院消失, 速度之快讓李母瞠目結舌。
等她左手拎著高跟鞋, 一瘸一拐地在醫院門口追上李鹿時,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眼瞧著剛甦醒的閨女正以一種‘我是誰,我在哪兒, 我應該做些什麼’的迷茫神色, 望著一個背影高大頭髮清爽顏色好看的男人發傻,李母心中一緊。一邊朝李鹿的位置單腳蹦著,一邊回想著李鹿昏迷時醫生說過的話。
“患者在昏迷前腦部遭受過巨大地撞擊, 顱內血液凝結成塊,即便做手術將它摘除也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輕則醒來後可能失去記憶,重則永久昏迷, 成為植物人。”
想想李鹿剛剛甦醒, 沒關心她的漫畫連載是否斷更,是否有讀者寄刀片給她, 甚至臉都沒洗問了今年是不是2016年後就一臉絕望的衝出病房,現在還對著一個陌生男人做出呆呆傻傻的表情。
這恐怕不僅僅是失憶那麼簡單, 說撞傻了她都相信。要知道兩年前的李鹿懶到什麼地步, 有電梯哪怕等上五分鐘都不願意走路。
現在她竟然可以一口氣狂奔五層樓。
可不知道是不是對外國人的臉盲症再次復發,李母總覺得這個暗金色頭髮的小伙非常眼熟, 越看越像是那個兩年前在全家聯繫不上李鹿急的快要發瘋時,將昏迷的李鹿送回來的那個男人。
但在那之後的兩年中,除了每月定時往醫院寄來李鹿的醫療費用,並調走身體恢復的資料外,男人再也沒出現過。
疑慮如同一團雜亂的毛線球越滾越大。
兩年前李鹿究竟被誰抓走,又為什麼會渾身是血的被送回家,這個男人真的就是美國隊長嗎?他難道是知道李鹿甦醒才特意趕來醫院的嗎?
看來那起案件的兇手,至今未被捕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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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the fuck?!
李鹿此時心中的疑惑比起李母,只多不少。
為什麼桃總會認識她?為什麼從來不看電影的母親也跟他很熟絡的樣子,兩人在互相確認身份後便有說有笑地將發呆的李鹿送回了病房。
通過兩人路上的交談與桃總時不時看向她並拋來一兩個問題,她基本明白了在這個所謂真實世界中身份的設定。
首先,她是一名非常出名的漫畫家,題材專攻靈異偵探,是恐怖漫畫迷心中的高產太太,以腦洞奇大推理邏輯縝密出名。
這點她就先不吐槽了,因為每當她向李母申明自己大學還沒畢業,從來沒畫過漫畫時,李母就會用非常憐憫得眼神盯著她瞧。
在2016年的某個雨夜,她聲稱是要和‘一位朋友’出門看剛上映的《美國隊長3》,十點散場,按理說十一點她就應該到家了,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李鹿都沒有回家。等到下午兩點時連她的電話都打不通時,李父李母終於反應過來女兒應該是出事了,匆匆報警。
那段時間正巧出了幾起連環兇殺案,由於每個死者的死狀都很特殊且兇殘,媒體還為死者和兇犯都分別起了小報稱號——‘天使與撒旦’。
“等等,天使和撒旦?”講到這裡時三人已經返回病房,坐上床的李鹿聽起來非常迷惑不解,忍不住插話問道,“為什麼要起這麼奇怪的稱呼,難道對於兇殺案起的稱號一般不都該和死者死狀,或作案手法相關嗎?比如‘開膛手傑克’‘午夜追隨者’之類的。”
都有特殊的稱呼來凸顯他們犯下的案件,只要人們提起那個名字就能聯想到兇犯是如何作案,會有什麼樣的怪癖。
可‘天使’和‘撒旦’,如此模糊不清的稱呼,一點都不像是對連環殺手的稱號,反而像是某本不入流的小說中,作者懶得細想隨意扯來的。
“你說的沒錯,不愧是擅長推理懸疑的漫畫家,你確實注意到了關鍵。”男人進了病房後並沒有像她們兩人一樣坐下,而是先為手中的盾牌找了一個方便的桌子放下,“可這兩個稱呼並不奇怪,更不隨意,它們確實和這期連環殺人案有關。‘天使’指的是死者的死狀,我說過兇手的犯罪手法極其殘忍,每個死者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黑髮少女,體型偏瘦,皮膚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