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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僅僅是說一說願望也未嘗不可,反正也不會有下一個世界了,就當是每次生日吹蠟燭時的許願。

  只是如果可以的話,請務必允許她親眼看一看,那個充滿光明的世界。

  **

  走馬燈過後便是無盡的黑暗將她吞沒,黑暗使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一生中最遺憾的事情全都不停地在她眼前滑過。

  兒時被鄰居家男孩搶走的棒棒糖,父母一日又一日的不休爭吵,初戀少年還在曖昧期間就移情至自己閨蜜身上,父母離婚後她放棄了畫畫夢想一切都變成得過且過。

  在發現漢尼拔另一面時接到了殺死他的任務,裂開的脖頸不停向外湧出的鮮血。

  還沒能來得及和夏洛克親口說聲再見,沒能夠做更多更多的餅乾給他吃。

  沒能告訴德拉科其實阿斯托利亞也不錯,如果早知道自己是這樣的結局當初就應該拒絕他的告白——雖然更遺憾的是只親過抱過德拉科,未成年人不允許開車。

  還有湯姆。

  從相遇時她略帶嫌惡的眼神終於在死後放大特寫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違約,看到了他被鄧布利多為難,看到了他在對角巷買完東西卻仍舊不願意離開,執拗地站在入口處。

  ……

  可惜那已經變為永久的遺憾,無法改寫。

  “鹿鹿?”

  突然,女人的呼喚穿透層層畫面至她面前,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但又因為時間太久沒能聽到所以又稱得上是陌生。

  “鹿鹿醒了嗎?”

  那個人還在不停說話,可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她根本無法想起這是誰的聲音,只知道女人每喊她一聲,眼前的畫面就變透明一分,無邊的黑暗就會向中間的漩渦靠攏一分,光線也會透進來一些。

  “她的眼睛在動只是說明她在做夢,已經兩年了你還沒能習慣嗎?”漩渦處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和女人是在對話。

  “我剛才看到鹿鹿的手動了,醫生,你快去喊醫生啊。”或許是由於女人此時的情緒太過激動,她根本沒辦法克制音量,大喊幾近尖叫。

  漩渦將黑暗一點點收走,隨著男女的對話聲,那吸入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當那代表著‘遺憾’的畫面也全部被漩渦收入時,光線終於照進了她的身上,並帶來了丟失的‘思維活動能力’。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喊醫生,你小點聲音別嚇著鹿鹿了。”男人說完便走,她聽到了皮鞋跟部觸地發出的聲音。

  “鹿鹿,鹿鹿,你快醒一醒。”女人拉起了她的手,原本應該算是死人的她此刻竟然能感受到溫熱的掌心正包裹著她的手,“媽媽不能失去你,媽媽真的好想你,快醒一醒好嗎,快醒一醒。”

  ……

  媽媽?

  與此同時,眼前的漩渦將所有黑暗吸走後自行消失,連支配身體的權利也回歸至她手中,只見她猛地將眼睜開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正抓著她手不停往下掉眼淚的女人。

  黑髮黑眸,帶著珍珠耳環,明明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可皮膚卻依舊白皙,一點斑點都無,如果不是脖頸和眼角的細紋她甚至都無法想起女人此時已經四十多歲了。

  與玻璃上映出的她的模樣相似度能達到百分之六十,女人就像是幾十年後的她。

  “鹿鹿你醒了!!”女人猛地抓緊她的胳膊非常激動地就往懷中扯過,這把她嚇了一跳,可原因並非是因為女人毫無克制的動作。

  而是女人說話時用的聲音是中文,鏡子中映出她的模樣,和女人一樣都是黑髮黑眸,那個馬戲團小丑般總被diss的紅髮不見了。

  ‘難道人死後還能做夢,並且夢到了第一世?’

  她被這樣的想法嚇得屏住了呼吸。

  等等?死人怎麼會有痛感,又怎麼可能……呼吸?

  ***

  十分鐘後,醫院門口。

  “我看到了Sir!麻煩你拿筆和紙記一下嫌煩的特徵。”李鹿皺著眉走向正在詢問在場民眾的幾名警官,“總共有四個嫌犯,當中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黃色衣服的男人……”

  十分鐘前她剛剛甦醒,發現自己不僅復活了還回到了第一世名叫‘李鹿’的種花少女。而現今已經不是她穿越時的2016年,而是移到了兩年後的2018年。

  蘋果已經從6S出到了8,可是性能不僅沒有變好多少,據說電池還會時不時爆炸,拿著蘋果8的連機場安檢都過不去。

  這其實是很常見的情節,反穿越回去後發現原來所謂的‘穿越’一切內容都是在昏迷時做的夢,這是各類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梗。

  可李鹿還是覺得一時不太能夠接受,於是穿著病號服踢上拖鞋,以完全不同於‘昏迷兩年病人’該有的體力飛速奔向醫院外,將她保養得當四十歲還穿著八厘米高跟鞋的母親遠遠地甩在身後。

  她原本是想學著美隊一中,史蒂夫剛剛甦醒後發覺事態不對,衝出醫院看到了世界改天換地,車水馬龍的那一刻。

  可誰知道,在她衝出醫院的路上除了自己的母親根本沒有任何人阻攔她,而醫院門口也並沒有改變多少,甚至醫院內外都沒有幾個種花人,不是金髮碧眼就是黑髮黑眸黑皮膚,她還是在國外。

  而且在踏出醫院大門的那一瞬還巧遇了對面銀行發生的搶劫案。

  作為人群中唯一一個敢抬頭的人,目睹四名歹徒拎著箱子坐上四輛不同的車離開後,極其富有責任心的她停下了‘放飛自我’的腳步,老老實實地走向了剛剛趕來的警察匯報自己知道的信息。“等等,”可這幾個警察中級別最高的那名警官似乎並不想相信一個頭髮雜亂,穿著藍白豎條紋病號服,拖鞋在奔跑的過程中濺上了不少泥點的病人,“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說的話?據銀行監控拍攝那四個人都是男性裝扮。”

  他說話的同時,眉毛微微上揚,這是明知故問時會有的表現。

  “你也說了那是男性裝扮,”李鹿對警察向來抱有好感和信賴,即使對方此刻擺明了並不相信她說的話,她依舊是很有耐心地向對方解釋,“男性裝扮並不等於就是男性,我能通過她的跑步姿勢確定那就是個女人,而且現在我要提供的是嫌犯外貌特點和離開的方向,是男是女其實可以先放在一邊。”

  因為在她看來,這是警察負責人的一種表現,即使他已經確認了犯人都是男性,卻依舊願意提出質疑後聽她繼續說下去,不放過一個可能性。

  “黃色衣服的男人穿的是皮鞋,朝著六點鐘方向離開,他的臉部被蒙了起來,能看出來就是這個人的顴骨很高,下顎很寬。外貌部分非常需要注意的是那雙鞋,如果為了逃跑方便他不會穿一雙皮鞋來搶劫的,唯一的解釋就是……”

  “就是接下來他的逃跑打算是換裝,隱藏於人群中。”一個清朗的男聲從李鹿背後插入,完美的接上了她的話,並將她心中本想要表達的內容完整說出。

  李鹿還未來得及回頭,就見到面前那個警官眼中本身帶有的質疑,在男聲出現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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