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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不但答應了,又在短短几個月後解除了婚約。
我不知道馬爾福家用的退婚理由是什麼,但無論他們用什麼理由,帕金森家也不會傻到無視我的存在的。
德拉科跟我的關係高調到整個霍格沃茨都有我們的流言:‘德拉科·馬爾福與救世主決鬥後,贏得了韋斯萊家小女兒的芳心。’
這對於帕金森家絕對是極大的羞辱。
馬爾福家的商譽也會隨著受損的。
“恩。”
他回應道。
大約是我自帶濾鏡的緣故,德拉科眨眼睛的樣子似乎有些委屈,看著他此時的樣子,我更覺得他像是我養過的那條小狗了。
“那盧修斯,不,我是說你父親,他怎麼會同意退婚這件事呢?”我咬著下嘴唇問他,一緊張我的小動作就出來了,“還是說,他本來就打算跟帕金森家決裂?這是……馬爾福家的某項謀劃中的一步?”
我在努力找理由。
談戀愛真的是非常讓人頭疼,如果我是單身的話,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麼糾結。
明明是我要德拉科給我一個交代的,明明是我指責說他的交代不夠的,現在卻在聽到這件事對德拉科造成了負面影響後。
對他處境的擔憂大過了吃醋與計較。
戀愛讓人變得黏黏糊糊,變得一點也不乾脆果決。
“不,父親一開始是打算趁此機會與帕金森家在商業上聯手,畢竟帕金森家無論是巫師界還是麻瓜界,商業方面的成績都是不菲的。”
“只是我從暑假開始就一直在抗拒,對我父親,對潘西。上次他來霍格沃茨見過你一面,其實你也知道那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那次之後,他對你沒有像之前那樣牴觸了。聖誕節之前我不一直迴避這個話題,是因為我的確無法給你準確的答案,不清不楚,那就不能讓你滿意。”
他講的非常明白。
“那……你的父親同意我們的關係了?”我試探性問道,“你是這個意思嗎?所以你覺得在那次見面後,根據你父親軟化的態度,對這次退婚有了把握。他難道認可我了?”
“他沒有同意,但……”德拉科回答我,“但你後面說的沒錯。”
“或多或少,認可你了一些吧。”
他的表情不對,這句話是在安慰我,盧修斯應該是一點都沒有認可我。
“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這些的,金妮。”他看著我表情嚴肅,剛才那些浮於表面的情緒被他盡數收起,“我一向對你是報喜不報憂,但這次不同。我把所有的關係,利弊,現階段的情況,統統清楚的告訴你。”
“我會告訴你,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這是我暫時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但凡還有可以前進的餘地我不會止步的。而你也的確應該知道這些。”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德拉科問我。
“恩,我明白。”我點點頭,“但之前有個阿斯托利亞,現在又有個潘西,你還是難以保證以後會不會又冒出那麼幾個家族不是嗎?即便馬爾福家如你所說的,其實對於血統並不是特別看重,但韋斯萊家很窮。”
對於這點我毫不避諱。
“窮鬼韋斯萊,你曾經對羅恩,對我們一家的稱呼。雖說那時候你還小,那時候你還不知道我是韋斯萊家的,但德拉科……你對韋斯萊家的認識最開始不就是出自你父親嗎?可見他有多排斥我家。”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德拉科再次深呼吸,我剛才沒有注意他這是第幾次做這個動作,“他不會再給我安排與別的家族的聯姻了,除非我提出來。”
我挑眉正欲開口,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失去了講話的欲望。
“但他說了,那個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你。至少現在是這樣。”
我將嘴又閉了起來。
德拉科想要讓我看清楚他處境的目的達成了,我確實看清楚了,也表示可以理解。
但我確實是沒有想跟他講話的欲望了,我靠著樹看著他發呆。明明前些天,自知道他訂婚的消息以來,我的腦子就沒有停止思考過。
現在這一刻,卻實實在在的放空了大腦,頭腦一片空白。
德拉科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他在鬼扯了幾句話都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後,尷尬地摸摸鼻子看向別處。
突然他看向我的左後方時,像是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眼睛一亮。
德拉科收回了‘樹咚’我的手臂,向我身後走去,我疑惑地跟著他的動作看了過去。
“這是什麼?”
他彎下腰,撿起了一摞羊皮紙。
“是我的設計圖,”我撇嘴,朝他伸手,“之前看到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後突然迸發的靈感,打算畫出來看看有沒有款式不錯能賣的上價格的,如果有我就精修。”
關於這個想法,我並不打算隱瞞德拉科,這也不是什麼蠢事。
“還給我。”
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現在我不僅懶得說話,更懶得走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德拉科一會兒背我回去。
德拉科聽話地向我走來,一邊走一邊翻看我的作品,再還有兩三步就走近我時,突然停下了。
“哈。”
他用手捂著嘴,笑了起來。
“怎麼了?”我小碎步跑到他身邊,踮起腳尖看向他手中的設計稿,“我畫的有那麼好笑嗎?”
我原打算只要他說了‘對’,或者諷刺我的畫作,我就狠狠地踹他一腳。
可等我踮起腳尖看到那張設計稿後,才明白了原因。
——那張稿子上寫滿了‘Draco’。
‘Draco’、‘Draco’、‘Draco’……
全都是德拉科的名字。
畫下初稿的時候,寫下他的名字。
思考哪個更好時,寫下他的名字。
取捨使用材料時,寫下他的名字。
精修每個細節時,寫下的還是他的名字。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我用忙碌的事情來忘記他的時候,我的手卻出賣了自己。
其實我一直在想他。
這裡的每一個草圖都是我在想他時畫的,每一筆都是他。
我想德拉科,從未停止。
“還給我!”
我伸手欲奪回來,德拉科卻一個閃身躲過了我的襲擊,他翹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喜悅,即便他看似在很認真的點評我的畫作。
“不錯,你畫的每一個都很好。”
德拉科的點評籠統敷衍,我表面上是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實則在心中已經嫌棄的朝他翻了無數個白眼。
我覺得他是在不懂裝懂,哪兒有人設計的每個作品都不錯,都很好。
“尤其是這兩幅。”
可他又一次超乎了我的想像。
德拉科從中抽出了兩張裁好的羊皮紙,放在一起對比。那是兩個風格完全相反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