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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秒還擺出一副‘死都不願意坐你的破飛機,你得跟我道歉,立馬道歉,不然我就不走了。’的模樣,後一秒就跟一隻被激怒了的河豚,氣鼓鼓卻毫無反抗的上了直升機。

  麥考夫滿意的點點頭,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回望我並再次微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沒有了夏洛克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笑容似乎也沒之前看著那麼溫和體貼,而且隱約像是有一條紅色的信子藏在他緊閉的雙唇之後。

  平靜眼神令我心中不由得產生出一絲怯意。

  我看了看攻略成功後略有吃力最後才登機的麥考夫,以及被麥考夫一句話就擠兌地上了飛機的夏洛克,新奇極了。

  哥哥制裁弟弟總是有他的一套,哪怕這個弟弟是夏洛克,雖然沒有見過但我想那些與麥考夫打交道的對手一定每天都很難熬……

  我更好奇漢尼拔究竟是怎麼打敗的麥考夫?

  或者說,他的打敗,可能指的就是之前麥考夫所說的那件事?會不會有更多的?

  雖然好奇,但我並沒有膽子去追問麥考夫,他比夏洛克還要聰明。雖然麥考夫看起來比夏洛克更加和善,更好接觸,但我們也都知道,這只是表象,這兩兄弟之間麥考夫才是最難搞的那個。

  二零一六年,七月三十日,下午五點。

  回到貝克街221B已經九天了,在這九天內我除了像往常一樣,按照三餐的時間給夏洛克端去茶點外,其他的時間都用來學習夏洛克創造的演繹推理法和睡覺補充能量了。

  除此之外我沒有進行過任何活動。

  在島嶼上,完成了抓住兇手那項任務後,我就只差兩千金幣就湊夠一萬了。

  可這九天來,系統除了提示我天氣變化外就沒有再做出過新的提示,也沒發出過新的任務。我曾在等著餅乾烤好的空閒時間,翻開手機查閱過觀眾們的留言。

  他們像是在討論接下來發布希麼任務才好,漢尼拔的故意放水讓他們有些措不及防,原本設置好的任務全都不能繼續了。

  有觀眾曾提議要不要對漢尼拔進行多次的懲罰,但大多數觀眾都拒絕了這一提議,他們覺得兩場直播一起看非常刺激,他的發揮並沒有失誤,只是做出的選擇與他們預料的不同罷了。

  並且令我意外的是,他們竟然還考慮了我沒有了魔杖的因素,決定把後面的任務難度調的合理一些。

  突如其來的人性一幕,讓我覺得自己拿錯了手機,上錯了論壇。

  而且我也得了一種病,那是種非常神經質的病,名字叫做:從你走後,我看誰都像是你。

  幫麥考夫開飛機的英俊小哥,221B旁邊賣炸魚薯條與哈德森太太關係曖昧的先生,昨天來送披薩外賣的小哥,甚至連今天早上去門口倒垃圾時,那位整理並回收垃圾的四十多歲的女性我也懷疑她會不會是漢尼拔。

  原因只是因為她看到我後,對我禮貌性的微笑時,眼裡並沒有笑意。

  這讓我每天都一驚一乍的像個膽小的兔子,我需要找點事情改變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我會神經衰弱看全世界每一個人都帶著漢尼拔的臉。

  我怕我會瘋掉,於是我開始死皮賴臉的懇求夏洛克教我演繹推理,美曰其名,萬一以後他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呢?萬一再一起發現了可怕的案件呢,如果我不跟他學上個一招半式的,恐怕到時候我又會再一次破壞了他的行動。

  “那我會搶在兇手之前,殺了你。”

  在我將緣由說出後,夏洛克呲著牙威脅我。

  不過他嘴上說是這麼說,但卻還是按照我給他端送茶點的頻率,來教導我。

  從邏輯,從觀察,從思維方式。

  他每次只教我一個步驟,因為他說據我平時的表現來看,我的腦容量每次僅僅只夠吸取這麼一點點,多說都是浪費。

  從他開始吃餅乾到吃光所有的餅乾,那就是我一節課的全部課時,然後他就會給我設置一個謎題,給我一個案件,當做我的課後作業。

  比如我這次端著的托盤上放著的幾張寫滿了分析的紙張,那就是昨晚他留給我的作業,每天晚上留作業,第二天晚上檢查。

  夏洛克為我量身設置了一件‘女偵探慘死街頭案’,而案件內他給予我的除了女偵探的死狀與周圍的環境外,唯一的線索是,一個帶著雨水被攥在女偵探手中的扣子。

  我就僅憑藉著這些,分析出了四頁紙張的內容,列出了三種可能,還寫出了需要勘測的地方以便我推斷出最終的結論。

  “砰砰砰——!”

  我輕而快的敲了三下他的門,沒等裡面的人回應,邊接著說道。

  “福爾摩斯先生,我進來了。”

  而後我抱著托盤向前輕輕一推,便將門推開了,他沒有關門,僅僅是將門虛掩著。

  因為每天都要來給他送茶點,而且遇到不懂的作業問題是會一次又一次的跑來向他請教,夏洛克對給我一天要開十幾次門表示煩不勝煩,乾脆不再鎖門。

  不過今天除了早上與中午給他送茶點外,這幾頁紙上的全部推理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的,沒有尋求過他的幫助。

  夏洛克正坐在裡面的椅子上,接著電話,見我進來他將手指微微拱起用指節敲了敲電話邊緣的桌面。

  我看了一眼他的動作便立刻領會精髓,我將托盤放到了他的書桌上,而後從中拿出了‘作業’只留下了茶點,向他走去。然後工工整整的將密密麻麻寫了四頁分析的作業,放到了他剛才敲過桌子的地方。

  夏洛克在我將作業放下的一瞬間,便立刻拿了起來,他將電話夾在脖子處,一手拿著紙張,一手用來翻頁。

  他看的很快,從他的眼球擺動來看,幾乎一秒內他能看三行左右。

  四頁紙的分析推測在夏洛克看來,也不過三十秒左右就可以看完的東西。不過在看完第四頁後,他又倒了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第三張紙。

  那上面是我列的結論,他沒有說話,看著我紙上的內容若有所思,那表情就是之前我說過的時常掛在麥考夫臉上的神情,而夏洛克只有在思考時注意力集中時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如果不是隱約還能從隔音不好的電話中漏出幾聲斷斷續續的——夏洛克?

  我恐怕會因為他的沉默而忘記事實上他在打電話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像是麥考夫的聲音。

  終於在我聽到麥考夫第五次的‘夏洛克’的呼聲後,夏洛克也回過了神,拿起了電話。就在我以為他要回應麥考夫繼續談論他們之間的話題,並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暫時離開,在這裡會不會耽誤他們時。

  夏洛克直接將剛拿起的電話掛斷了,而後抬頭非常認真的盯著我。

  我:“……”

  他竟然連聲‘再見’或者‘暫時不方便一會兒再說’,都沒有回,就那麼直接掛掉了電話,真不知道麥考夫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不過雖然我覺得麥考夫此刻的表情會很有趣,值得想像一番,但此刻的情景確實不適合讓我去想這麼天馬行空的無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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