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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考夫聽著夏洛克的諷刺,舌頭再次頂了頂他的大牙,似乎又疼了起來。

  ——我不能理解,既然麥考夫有蛀牙,為什麼會在與我們會面並走出別墅到海邊這短短半個小時內,從口袋中掏出了近十個巧克力津津有味的吃完?

  “不,不對,或許不是他不想這麼做,只是他的工作並沒有給他那麼充裕的時間。”

  夏洛克這句話倒是沒有起伏,可我怎麼聽其中都是怨氣滿滿。

  之所以夏洛克此時怨氣衝天,都跟剛才一路上他們兄弟之間的那番‘友好親切’的‘聊天’內容有關。

  由於BBC中,麥考夫的弟控形象實在是深入人心,他掌握了夏洛克周圍一切人的一舉一動,更別提夏洛克了。所以但凡夏洛克有個什麼動作,第一個知道的人,必定是麥考夫。

  那聰明如他,我不相信麥考夫在知道夏洛克得到了那封詭異的邀約後,他沒調查過,或者說沒調查出來其中的危險。

  他應該知道這有多麼危險,並且制止夏洛克才對。

  可事實上,從夏洛克接收到邀約到現在,麥考夫是第一次出場。他沒有對夏洛克做出過任何阻止,也沒有暗中安插人來保護他的弟弟。

  於是我沒忍住,就問了他。

  但我問的方式比較有技巧。

  “請問先生,您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個島上的?我們走之前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韋斯萊小姐,我非常關心夏洛克,所以在他身邊塞了一兩個……你明白的。”

  他回答了我,並無隱瞞。

  “一兩個?”

  夏洛克一臉‘上帝你在騙誰’的樣子衝著麥考夫翻白眼。

  而話夾子一旦打開,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的挨個揭出了謎底。

  在我們來之前,或者說剛收到那封信後,麥考夫就知道了這封信的內容。

  並且他在當晚就調查到了寄信人的身份,以及他策劃出的這一切——在他說到這裡時夏洛克曾想要打斷,麥考夫看出了他的意圖立馬加快語速堵住了夏洛克的嘴——他說自己覺得反正夏洛克那些日子看起來非常無聊,為了讓貝克街的民眾能夠消停幾日,不要在被夏洛克的槍聲所嚇到,麥考夫覺得拿這種不值一提的小案件給夏洛克玩一玩當做消遣也不錯。

  再加上當時他的工作上——這裡他說的非常含糊近乎幾個字就概括了——出了些麻煩,他不能離開需要全神貫注的應對那些事情,所以就沒有阻止夏洛克。

  由於麥考夫說他查到了製造案件的人是誰,我想起了漢尼拔對我說過的話,便問他,是否知道探長這個人。

  麥考夫說他知道。

  “這個探長,從第一見到他時,我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說道漢尼拔時,我細心的觀察到,麥考夫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知道這次被邀約的人有探長,也知道探長這個人本身有古怪,但他並沒有將他跟祖德與路易聯繫在一起。因為他安排在探長身邊監測的人給他的情報是安全,正常。

  直到在他們全部赴約後,颱風天,麥考夫沒有接收到任何來自於他安插的眼線的消息,才發覺出了差錯。

  等他派了新的手下頂著颱風天去探長家對面——那個眼線的家就住在那裡——尋找他時,才發現原來那個眼線在被自己安插過去的第一天,就死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向他傳遞消息的人,根本不是眼線,是探長本人。

  只是他非常懶惰,這是他輸得原因,每個被他安插出去的眼線都是經過高水準的選拔後留下來的可靠度極高的,所以他並沒有想過去關心眼線的安危,或者說他懶得去關心。

  更何況那個眼線發來的監控信息與先前毫無異樣,語氣習慣標點符號,甚至連錯字都是他最經常打錯的那幾個。

  誰會想到他出了事?

  而再等到麥考夫對探長進行調查,發現了他曾經分別接觸過祖德,也接觸過路易,並且幾人私下還有非常密切的互動後,已經來不及了。

  他試圖向夏洛克解釋過為什麼來的這麼遲。

  卻被夏洛克反諷。

  “我想你根本不用在繼續安插眼線來監視我了。連我一天去幾次廁所都要記錄下來的你,竟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關鍵時刻,根本用不到你。”

  面對麥考夫時,夏洛克的脾氣就非常不好,像是每次我敲開他的門時,他的反應。

  ……可我竟從他們之間的鬥嘴分析出了夏洛克是在對麥考夫撒嬌,他在埋怨麥考夫來的晚。

  我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粉絲濾鏡真可怕!

  麥考夫回嘴也非常順,他譏諷夏洛克。

  “令我意外的是,你的智商許久不見怎麼降低到這種地步,這麼簡單的案子竟然除你們兩人之外,無人生還。是倫敦的那些無聊的案件堵塞了你的大腦對嗎。”

  麥考夫說的雖然並不詳細,但我半是推測半是瞎猜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跟事實應該差不了多遠。

  而且從中我也得到了新的信息,麥考夫一定調查過我,他確認過我存在的安全性所以才會將這些當著我的面說出,但又因為無法確認我整個人的身世或者說還有疑慮,所以他說話較為含糊,只說個大概。

  他像是個老派的紳士,用雨傘當做權杖杵地。

  “哦……你知道我不會這樣。”

  麥考夫看向夏洛克的目光就像是父母們,看到自己八歲的兒子,剛問了自己一個愚蠢的問題。

  “那樣媽媽會傷心的。”

  我想麥考夫指的是——如果他這麼做,夏洛克肯定就等死在別墅內了,那麼他就沒有辦法向自己的母親交代了。

  這跟當初夏洛克救了我後,說他僅僅是怕無法向哈德森太太交代有異曲同工之妙,兩兄弟在某些方面還真是像的出奇。

  他體貼地站在了一旁,示意我先坐進去,我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借力登進了機艙後,抽回手並轉身向他點頭表示感謝。

  麥考夫的禮節想來周到,大抵往常都是服侍英國要臣與處理政務的緣故,無論是哪個細節他都會做的滴水不漏。即使是現在,能看得出來麥考夫並不願意與我多說上幾句話,卻依舊在我道謝時,回應我禮貌的笑容。

  但也有意外。

  比如此時,他看向站在直升機旁雙手插在口袋中,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向麥考夫與直升機的夏洛克。臉上溫柔和煦的笑容立馬收起,轉為譏嘲地語氣,帶著令人討厭的面孔慢吞吞的諷刺他最親愛的弟弟。

  “你站在那裡還不上去,是因為這裡還有什麼疑點嗎,或者說你突然像像個公主一樣好好的欣賞下困了你這麼久的美景?想到這些天自己泡在水中的滋味,是不是還要感動的流下幾滴劫後餘生的淚。”

  他的取笑對夏洛克向來有用,雖然並不是特別好聽。

  話音剛落,只見夏洛克哼了一聲,抬腿上了直升機,坐在我的旁邊將腦袋靠在窗戶上,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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