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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風寒,染風寒,從小到大亘古不變的她生命里的主題,年年都要生病,年年都要咳出半條命來,不過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說她咳嗽咳的那麼厲害,怎麼聲音還是那麼清脆脆的好聽呢?

  每年她染上風寒,我去看她,她都要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生病了,呵,我跟你講,以前我還信了她,我還疑惑到底為什麼她那麼容易生病,但是自從我開始照顧她,我就明白了,她為什麼生病,因為穿的太少了。你看,自從每次穿衣都是按著我的意思來,她就再也沒有染過風寒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那麼臭美做什麼的呢?

  唉,宇文玥,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在燕北要穿的衣服太多她才跑的?

  我覺得我大概有點魔怔了,做什麼都會想到她,吃飯也好,睡覺也好,老是想起她,甚至有的時候我在處理政務,看到某一行字的時候,突然就會想起她,從小到大無數的事情,那麼繁瑣那麼細碎,我以為我都忘了,可原來沒有。

  前段時間,仲羽和烏先生成了親,我看著四處的紅色,突然就想起了她,那天我從房間裡出去敬酒的時候,看到她伸手想扯蓋頭來著,我應該攔住她的,我當時為什麼沒有攔住她?如果我攔住了,或許我們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派的人每隔半個月都會送信給我匯報她現在怎麼樣,我不敢讓他們匯報的太頻繁,我怕我忍不住。

  其實之前你問我為什麼不去找她,我騙了你,我不是因為她讓我不要去找她就不去的。

  我害怕,她走的那樣堅決,讓我不禁害怕她對我的感情已經變了,我最害怕的是當我見到已經恢復了的她的時候,要面對她或許真的不再在乎我這一類的事情。

  可是我好想她,發了瘋似的想,我穿衣的時候想她今天穿的什麼,那邊的天氣是熱是冷,我吃飯的時候在想她現在吃飯了嗎,還是說在忙著救治病人沒來得及吃,那可不行,對身體不好,還有我入睡的時候,無比的希望她也能夠夢到我,正如同每日都是如此的我。

  我活在一個沒有她的世界裡,卻處處都是她。

  燕北的天越發寒冷,我只帶了一件大衣在軍營里穿,那是她臨走之前做的,我蜷在裡面,好像被她擁抱著。

  燕洵

  ――――――

  燕洵:好想哭,不行我要笑,不行我笑不出來Q^Q

  宇文玥:寫個信還要虐狗,活該你失戀→_→

  ☆、19

  元淳看著面前身穿墨色大氅的男人,一時有些恍惚。

  已有多久未見了?

  他好像瘦了許多,大概不算件壞事,畢竟稜角也變得越發分明,好像比以前還要好看。

  紅色的彩布隨風飄揚,四處都是喜氣洋洋的聲音,一個小婢女捧著一堆喜餅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著借過借過,元淳回過神來,在迴廊上往旁邊退,卻沒站穩,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一隻手扶住她的腰,把她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元淳聽著耳邊熟悉的心跳聲,驀地覺得眼睛有點泛酸,心下發慌,趕忙掙開懷抱站起來,對著燕洵扯出一個笑。

  “你……也來啦?”

  燕洵不說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掉了。

  元淳看著他的背影,有些難過,又有些鬆了口氣,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去找阿昭。

  阿昭在裕王府的門房那裡跟幾個下人吹著牛,大家支愣著頭正聽他說的起勁,就看見了一臉恍惚走過來的元淳。

  幾個下人把手裡的花生米一扔,都站起來向她行禮喊她姑娘。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姑娘到底是誰,但是半個月前裕王突然就把她帶了回來,嚴令府里所有的人都要對這位姑娘尊敬有禮,府里幾個呆在裕王身邊久的人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對這個姑娘的事閉口不提,卻是像供祖宗一般供著。

  一開始大家看著裕王對她早晚問好要啥給啥寵的無邊無際的行為,都猜測這位姑娘怕是要成為這裕王府的女主人了,不少春心爛漫的小婢女還為蒙楓將軍著急,罵這個姑娘是個狐狸精,一來就把裕王給勾走了。

  可是沒過多久,裕王突然宣布要迎娶蒙楓將軍,這個姑娘不僅沒鬧彆扭,還待在府里開始幫著四處打點事物,於是那幫小婢女又改了口,夸這個姑娘人美心善又很能幹。

  “我要是能有姑娘那麼好看就好了。”

  “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為什麼?”

  “那我就可以娶姑娘了。”

  “切,人家姑娘能看上你?”

  府里的男人聽到這些類似的對話都覺得滿腦子的問號,女人啊。

  元淳看著幾個下人恭恭敬敬的走遠,坐到了還嗑著瓜子的阿昭身邊,嘆了口氣,趴到了桌子上。

  “怎麼了?”阿昭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

  元淳看了他一眼,坐起身來,伸手抓了把瓜子也開始一粒一粒的磕起來,對上阿昭詢問的眼神,只是悶悶不樂的搖了搖頭。

  “別呀,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聽聽呀。”

  “不說。”

  “你看你這人,不厚道。我可是為了你冒著被抓的危險來這裕王府。等著你前腳走了,後腳他們就把我抓起來,咔嚓,秋後問斬。”

  元淳看著阿昭誇張的動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老大,你這麼怕死,幹嘛還要幹這行啊?”

  阿昭嗑著瓜子笑嘻嘻,也不理元淳的揶揄,朝著她扔瓜子殼,元淳笑著躲開,瓜子殼啪的打在一件墨色大氅上。

  元淳看著阿昭臉上有些僵的笑容,後知後覺的轉頭去看。

  看到了鐵青著臉渾身散發著寒氣的燕洵,還有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元淳的楚喬。

  元淳有些懵,手裡的瓜子掉了一地,不是,他不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燕洵看著一臉懵的元淳和一臉僵的阿昭,只覺得自己心頭一股血氣上涌,好呀你個元淳,我為了你夜不能寐飯不能食的,你就在這兒跟別人打情罵俏,之前你傻乎乎的時候跟著他跑也就算了,現在恢復了還是這麼個德行,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的審美品味是怎麼變得這麼糟糕的?品味糟糕也就算了,你眼睛還不好使了,你看不出我瘦了嗎?你看不出我憔悴了嗎?你難道不應該心疼的跑過來拉著我的衣服喊我燕洵哥哥說你錯了要跟著我回家嗎?你現在在這兒跟別人樂樂呵呵的是幹嘛呢?

  燕洵越想越委屈,瞪了阿昭一眼,衣袖一甩,又轉身走了。

  楚喬看著燕洵離開,又開口想跟元淳說些什麼,但看了看阿昭,還是沒說出口,轉身也走了。

  元淳看著燕洵和楚喬離開,覺得心裡更加沉甸甸的。

  “哦,你剛剛遇見他了?”

  阿昭又新拿了一把瓜子,還伸到元淳面前示意她吃,元淳看著那些瓜子,脾氣一下子上來,推開阿昭的手,也氣沖沖地起身走了。

  “喂,”阿昭看著撒了滿地的瓜子,有些心疼,衝著元淳喊,“我說你恢復以後,就這點不好,脾氣那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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