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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寧看他又開始嘮叨以前,就乖乖的閉了嘴,任著他折騰。

  兩個人一人一個小馬扎,手裡都捧了個小暖爐,肩靠著肩,頭挨著頭,像兩個小孩子一樣仰著頭看星星。

  那些星星那麼多,那麼亮,看的阿寧眼都晃了,聽著燕洵在旁邊絮絮叨叨,說些什麼東方蒼龍七宿,北方玄武七宿……她聽不懂,但還是耐著性子聽,因為她喜歡燕洵的聲音,就好像已經喜歡了許多年一樣。

  “淳兒。”

  阿寧抬頭看輕聲喚她的燕洵,燕洵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天上的星星。

  燕洵不接著往下說,阿寧也就不說話,只對著燕洵甜甜的笑,燕洵也笑,極寵溺,極溫柔地,緩緩靠近她。

  額頭上感到一陣輕柔溫暖的觸感,阿寧看著燕洵胸前衣襟上的花紋,待觸感消失又抬起頭看燕洵火燒似的臉。

  “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

  “你又熱了?”

  “……”

  燕洵的眼睛四處亂瞟,瞟來瞟去不敢對上阿寧的眼睛,阿寧就跟著他的眼睛晃來晃去,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想他了就回去唄。”

  阿昭淡淡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元淳回過神來,才發覺臉上已是一片冰涼,伸手去摸,摸了一手的水。

  阿昭遞過來一塊手帕,元淳接過來,想打趣他是從哪家姑娘那兒討來的,是不是終於能給她找個大嫂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好像一開口眼淚就會決堤。

  “你啊,到底在跟誰過不去。”

  元淳沉默的用手帕擦乾淨眼淚,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不喜歡我……”

  他不喜歡我,可他對我那麼好,所以我真恨他啊,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好到我不想放開,可是因為不想放開,已經失去太多,我那麼膽小,那麼懦弱,那麼的想要守住最後的自己,所以我必須離開。

  阿昭久久沒有說話,元淳也只是看著手裡的手帕,安靜的不能再安靜。

  “阿寧,你回過長安了嗎?我下個月要去長安,你想不想去?”

  “長安嗎?”

  元淳有些恍惚,的確還沒有回去過呢,不知道哥哥他們如今怎樣。

  ☆、18

  宇文玥:

  見信如晤。

  我已嚴刑拷問過那些諜者,很可惜,還是沒有問出蕭玉的下落。

  其實我在想,或許她真的出了什麼事,連她的下屬也不知道的事情,可能是跟蕭策有關,你或許可以去問問他,畢竟蕭玉這件事一天不除,就始終是一個隱患。

  說到蕭策,聽聞你前些日子跟著楚喬去參加他的登基大典,結果把他給暴打了一頓?

  我聽仲羽和烏先生說起時,簡直要笑掉大牙,不知新梁皇究竟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能讓我們一向淡定自若的冷公子衝冠一怒為紅顏。

  我記得小時候,淳兒常常背著你偷偷跟我說,所有的玩伴裡面她最害怕的就是你,我當時真是驚到了,她一個整天囂張跋扈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竟然也會有害怕的人。

  我很是好奇的問她為什麼害怕你,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她說,宇文玥整天冷冰冰的,不悲不喜,不哭不笑的,就好像一個冰坨子一樣,咿,看他一眼都感覺要被凍個半死。

  她一邊說著,還要一邊做著很是誇張的動作,真是形象又具體。

  宇文玥啊,我可真是擔心,你說哪天楚喬要是被你給凍死了,那我們要不要幫她報仇啊?

  不過說真的,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楚喬娶回家?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還有元嵩跟蒙楓,這麼多年了,能不能有些進展?

  你們說說你們,長安五俊,除了你跟元嵩,哪一個不是成了家立了業,你們倆個啊,真是給長安五俊丟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討不到媳婦呢。

  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們在尚武堂闖了禍,把夫子最喜歡的花瓶給打碎了,一群人圍在一起發愁,害怕被夫子發現懲罰,然後淳兒晃晃悠悠進來賴在我們身邊給我們出主意的事情嗎?

  那個時候,她不是這麼說的嗎,快刀斬亂麻,三下五除二,把花瓶碎片一收拾,往院子裡一埋,集體裝聾作啞,這事情不就解決了。

  要我說,你們倆呢,也就是缺了這麼一股子果敢的勁,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是想的太多,然後就畏手畏腳的不敢做,哪像淳兒,一向是行動要比腦子快,說做就做,想都不想,後果,那是什麼,誰管呢。

  所以啊,你們也別顧及這個顧及那個了,直接看著她對她說,我心悅你,我想娶你。這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你千萬別覺得這個方法不好用,淳兒她以前就總是這樣對我說,燕洵哥哥,我喜歡你;燕洵哥哥,我要嫁給你;燕洵哥哥,你要記得帶我回燕北……

  你看,這不是很有用嗎?

  誒,宇文玥,你說,淳兒她走,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跟她說過我喜歡她呀?

  她剛走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她為什麼要走呢,後來我總結了一下,她可能是嫌燕北天太冷,也可能是嫌在這兒吃不到甑糕,還有可能是覺得燕北風沙大,太耗她的那些香膏什麼的。

  我天天晚上翻來覆去的想這些,覺都睡不好,老是夢見她一身明黃色宮裝搖著我衣袖跟我撒嬌,還跟我說什麼燕北風沙太大,她不想在這兒待了,再待下去她就要長皺紋了。

  真是氣死我了,她真的總是把我從夢裡氣醒啊,醒了我就睡不著了,睜著眼到天亮,第二天的臉色能嚇死一帳的人。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說,是個人都要長皺紋,怎麼就她那麼矯情?

  不過話說回來,她從小就矯情,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有一次冬天一起去郊外玩?

  我和元嵩還有魏舒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向魏貴妃求情求她把淳兒放出來跟我們一起去玩,你也知道的,魏貴妃多不好對付的一個人啊,我們三個跟她在那兒磨,磨的都快吐血三升了,她才同意。

  結果呢,跑到淳兒的寢宮,她那個婢女採薇――我終於記得她叫什麼了,你知道為什麼嗎?有一天晚上休息,我給淳兒講故事,結果她跟我說採薇給她講過了,然後一晚上都在跟我說採薇講故事是如何的富有激情,如何的引人入勝,可是我為什麼要富有激情,我又不是要去當說書的,我累了一天回來還給她講故事,她怎麼就不記我點好,還給我玩離家出走,真是狼心狗肺氣死我了――言歸正傳,她那個婢女採薇呢,死活攔著不讓我們進,問她怎麼了,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她說,公主今天的胭脂不適合去郊外,要換一換,妝容換了,衣服也要換,衣服換了,鞋子、頭飾還有首飾都要換。

  我真的是,剛剛在魏貴妃那裡攢的血全都在她宮前吐出來了。

  你說她至於的嗎?打扮的那麼花枝招展的是幹嘛呀,反正等著她玩瘋了,又是一路瘋跑,出一身的汗,妝也化了,衣服也濕了,被風一吹,回宮還要染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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