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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蛋蛋的軒軒很高興,笑眯了眼睛,慡快地點了點小腦袋:“媽媽,睡覺。”

  跡部大爺面色扭曲,為毛覺得這麼彆扭?為毛覺得你們才是一家子?為毛感覺本大爺就是個路人甲?!

  跡部大爺很生氣,渡邊醫師注意你的飯碗還在別人手裡攥著呢。

  渡邊先生笑眯眯地看著跡部家少爺,伸手做了個“請用餐”的姿勢,然後退到一邊。跡部大爺滿意了,輕哼一聲,抱起正急的抓耳撓腮的小豆丁,繼續吃早飯。

  這一覺,青青睡得很踏實,雖然還是做了些奇奇怪怪的夢,可是她意外地都能記下來了。臨近中午才醒來,心裡異常的安靜。她記起來了,她自以為是的穿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柳雲清從來就是柳雲清,失憶前失憶後,她都只是柳雲清,這個世界的柳雲清。她的阿澈,也從來都不只是她的。這一夢,她對幸村的回憶,完完全全恢復了。

  四歲的時候,青青跟哥哥吵架,賭氣一個人跑到神奈川的海邊,遇見了讓她決定改變生命軌跡的第一個人——幸村精市。有著鳶紫色頭髮的小孩兒五官精緻到了極致,第一眼就讓人驚艷,偏偏還哭的梨花帶雨。青青小朋友四年來第一次心動了,腆著臉湊到美人兒跟前,學著電視裡黑幫老大的樣子,伸出短短的小指頭,挑起美人兒的下巴:“妞兒,告訴爺,誰欺負你了?爺替你報仇去。”

  精市小美人兒看著眼前笑得一臉燦爛,偏偏還做出一副壞人模樣的小妹妹,呆住了,連眼淚都忘了擦,晶瑩的淚珠盈在長長的睫毛上,像清晨的蝴蝶般,仿佛即刻就要飛走。青青小朋友垂涎得砸吧砸吧小嘴,就親了上去。精市美人兒被驚嚇到了,往後一縮,青青不依不饒,繼續往前湊,親到了,耶!咦?好像不是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果然不是,軟軟的,暖暖的,也沒有睫毛,這是哪裡?再添一下,青青小朋友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紅著臉,不自在地攪著衣角的精市美人兒。

  “你,你,”精市小美人兒嘟著潤潤的紅唇,琉璃般的眼睛淚汪汪的,“你也要欺負我嗎?”說完,很沮喪地低下頭,果然大家都不喜歡自己呢。

  青青小朋友心疼了,憐香惜玉地拍拍精市小美人兒的肩:“我哪有欺負你?爺明明說要保護你來著。從今天開始,誰敢欺負我的妞兒,爺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握起小拳頭,一臉驕傲地宣誓。

  剛說完,就嘻嘻哈哈跑來一群小小的少年少女,看得出是一個小團體,大家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帶著同一顏色的棒球帽,白色運動鞋。看見兩隻的時候,最前面的小女孩撇了撇嘴,對後面的人說:“看,我們學校的第一美人呢。”小孩子哄的笑起來,精市小美人兒又一副委屈的淚眼模樣,低下頭,希望他們快點奚落完自己,然後走開。青青不明所以地看著這群人,然後看看失落的小美人兒,不明白這句話有哪裡值得好笑的。

  “我媽媽說,像他那種人,就是專門生來勾引人的。”後面的小男孩也不甘落後,哼,叫你長得美,叫你吸引女孩子的眼光!

  青青雖然還是沒明白眼前這一幕,但是“勾引”這個詞她可是知道的,以前鄰居家有個阿姨天天這麼罵對門的另一個阿姨,這句話是罵人的,青青點點頭。罵人的?難道他在罵小美人兒?青青怒了,這不是挑戰爺的權威嗎?

  “喂,閉上你的狗嘴。”揚起小下巴,青青小朋友抱著胸,站到了剛才的小男孩面前。

  “呦,又一個被他的美色迷得神志不清的糊塗蟲。”孩子們哈哈大小起來,全然不把這個比他們矮了半個腦袋的小女孩放在眼裡。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哥哥說過,要先禮後兵,自己已經“禮”過了,是他們自己不長眼,不要怪爺心狠手辣!

  ……恐嚇算是軟的嗎?

  鴛鴦腿,連環踢,左勾拳,右直拳,這些都是她從錄像帶上新學來的,噼噼啪啪,少年們毫無還擊之力的被推到了三個,其他人驚訝的睜大了眼,一鬨而散。被揍了的三人也哭哭啼啼地喊著“媽媽”逃走了。青青拍拍手,笑嘻嘻地看著美人兒,滿眼的得意:“我厲害吧,快表揚我吧。”

  精市小美人兒目瞪口呆了好久,才眯起眼睛一笑:“你好厲害。”這一笑,仿若桃花朵朵開,映紅了青青的臉。

  “我叫柳雲清,4歲,立海大附屬小學一年級。叫我青青就好。”青青紅著臉,抓了抓頭髮。

  “幸村精市,6歲,神奈川第一小學一年級。”精市美人兒很忐忑,她真的不討厭自己嗎?不過,她真的好厲害,4歲就可以一個人去學校了。想想自己還真是沒用,精市美人兒又沮喪了。

  “青青,青青。”兩隻正互訴衷腸,柳家大哥找來了,青青腦袋一撇,才不要理你,剛才還搶我漫畫呢。

  “你是誰?”已是少年模樣的柳家大哥戒備地看著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年,想打我們家青青的主意,門兒都沒有!

  青青小朋友護短了:“精市是我的朋友,就算哥哥,欺負她也不能原諒。”

  她?哥哥抽了抽嘴角,青青,乃男女不分嗎?不要以為漂亮的都是女孩子,漂亮的男人更會騙人。

  “青青,”精市小美人兒急了,底下腦袋,臉頰緋紅,“我是男生。”

  “男生?”青青轉了轉眼珠子,“男生好啊,長大了做爺的媳婦!”小手捏了捏美人兒白玉般的小臉,手感真好。

  大哥瘋狂了,上前拉起妹妹:“回家去。”

  青青被大哥拽著,還不忘向美人兒揮揮手,“明天也要來這裡等我啊。”

  精市小美人兒目送青青兄妹離去,心裡很是羨慕,好勇敢的女孩子。但是一想到明天還可以見到她,心裡又雀躍起來。

  “他是男生,男生!你到底聽懂沒有?”哥哥很生氣。

  “咦?男生?不是女孩子嗎?”青青抓了抓頭髮,滿臉無辜。

  哥哥抽了抽嘴角,就知道你沒聽見!見到漂亮女孩子就說要給自己做媳婦的青青怕是被那個比女孩子還漂亮的男生迷住了吧?所以就固執地認定了人家是女孩子。

  “那你明天還去嗎?不去的話跟人家說一聲,別讓人在那兒傻等了。”

  “去,幹嗎不去?”青青揚起小腦袋,“看著他那麼漂亮的份上,男生我也要。”

  ……為毛柳家會出品你這麼一隻小色狼?明明小時候那麼乖巧,那麼聽話的啊。柳家大哥心裡吶喊,自從上了小學這一個多月來,怎麼越來越向街頭痞子的方向發展?難道學校的教育有問題?要不要讓爸爸媽媽給妹妹換所小學?

  “大哥,你又想幹嘛?”青青看著大哥轉來轉去的眼珠子,踮起腳背著手一副小老太太的模樣,嘟著嘴控訴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壞主意,不想讓別人知道,眼睛就不要滴溜溜的轉,跟只小狐狸似的。哼,咱倆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動作行為習慣。”

  四歲的孩子,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剛進家門的柳家媽媽聽進小女兒噼里啪啦地說教,笑得東倒西歪。小孩子學東西果然很快,才讀了一個月的小學,就學會這麼多形容詞了。

  柳家大哥嘴角狂抽,不要教訓我啊,小屁孩,我比你大八歲,八歲!

  “媽媽,我今天看到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小哥哥。”看見媽媽之後,青青小朋友立刻迎上去,像發現大新聞似的跟媽媽報告。

  “她還許諾了要娶人家。”哥哥把手背在腦後,幸災樂禍。

  “嗯,青青喜歡他?明天請他到家裡來玩吧。”媽媽拍拍小女兒的小腦瓜,不以為然,女孩子不都喜歡好看的東西嗎?又不是第一次追著漂亮的小孩子,說要娶人家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青青坐在沙發上,盯著項鍊,自己和幸村曾經有過同一系列的密碼日記本,那是兩人認識一個月的紀念,媽媽送的。自己的應該還在娘家,抽空去拿回來,就不知道幸村的還在不在。有了那個日記本,好多事情就應該找得到真相了,包括送項鍊給自己的那個人。

  “喂,”青青呼喚心裡的那個人,“為什麼我們會失憶?你還記得嗎?”

  “我也失憶了唉,拜託。”懶懶回應,“我總感覺你腦子不好使了,連累我也這麼不安。”

  青青囧,你是在罵我還是自己?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我腦子不好使怎麼不說是你連累的?

  “懶得理你。對了,我那個世界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聲音又想起。

  “14歲到22歲幾乎都能記得,4年空白,26歲死去。然後就沒有了。”就是跟蕭笑澈相愛的八年時光,然後柳雲清的人生里再沒有他,也沒有柳雲清自己。

  “跟我一樣啊。我要想事情了。”

  我們是一個人,當然一樣!青青忍不住吐槽。

  決定先給大哥打個電話,青青知道他一直再忙自己的事,現在自己想起來一些了,就不用那麼費勁了。

  “大哥,我恢復記憶了,雖然只有一小部分。”

  “你說什麼?”大哥很驚喜,“想起哪一部分了?等等,下午我和阿璧過去。……”

  “大哥,把我的日記本一起帶來吧。”

  大哥似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沉寂,好一會兒才說:“這個我想想。”

  青青輕聲嗯了一聲,她也知道好多事情都跟那本日記有關,雖然很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也不想讓大哥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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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午飯時間,大哥和阿璧同學就急匆匆趕來了。軒軒同學正對拋棄了自己一上午的媽媽大發脾氣,飯也不肯好好吃,奶粉也不喝,非要吃母辱。青青覺得這小子平時也挺乖的,難得叛逆一次,就順著他吧。跡部大爺也很氣憤,臭小子越來越不可愛了,話都說不全,還那麼大脾氣,一個上午就知道梗著脖子跟他對著幹。軒軒同學則是想,景吾爸爸笨死了,連軒軒說什麼都聽不懂,哼,再也不要理你了,軒軒要跟媽媽在一起。

  “大哥。城前輩。”跡部大爺起身迎接,“青青在給軒軒餵奶,一會兒下來。”

  跡部有些懷疑,大中午的,這麼急趕過來有什麼事?難道又是青青的問題?話說,我才是你丈夫啊,青青,為毛有什麼事都不肯跟我說?

  柳家大哥點點頭,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咖啡杯子。跡部眼色一深,果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有在沒有主意的時候,大哥才會做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大爺他的洞察力可是基本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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