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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是因為剛從一個溫暖的夢中醒來,俞益茹沒有嚇一跳,反而很快從身形認出來,這人是薄復彰。

  她便開口道:“伯父,現在幾點了。”

  一開口,倒是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居然有一半壓在嗓子裡沒能發出來,這全是因為她嗓音嘶啞,像是被糊了一層膠水。

  薄復彰抬手打開燈,說:“早上四點。”

  她說完這句,就直接轉身走開,令俞益茹的心頓時沉了一半——她在想,難道說她表現的太沒用,令薄復彰失望了?

  她艱難地抬了頭看著薄復彰的動向,便見對方走到了遠處的廚房那,拿了個杯子倒水。

  俞益茹鬆了口氣,還好,薄復彰不僅沒對她失望,看上去,居然還會照顧人了呢。

  薄復彰倒了水過來,沒有將被子直接塞進俞益茹手裡,而是先將水杯放在一邊,然後將另一個枕頭墊在俞益茹背後,令她可以靠著直起上半身。

  做完這一切之後,才將水杯放在俞益茹手中。

  俞益茹原本渾然不覺,喝了一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確實渴了,接下來一口就喝了一半,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水溫也是剛剛好,是能入口又不會覺得涼的程度。

  她抬頭看薄復彰,見對方面色沉沉,連笑容都沒有,實在不好判斷,對方是真的對她貼心至此,還是在照顧病人上確實是小能手。

  她硬著頭皮問:“後來怎麼樣了?”

  薄復彰不說話,俞益茹便低頭喝水,直到將水喝光了,薄復彰說了一句:“還要麼?”

  她聲音低沉,又聽不出什麼情感,有種奇怪的壓迫感,俞益茹下意識點頭,都沒反應過來薄復彰說的“還要麼”是還要什麼,薄復彰卻從俞益茹手中接過水杯,又去倒了一杯。

  這回回來之後,薄復彰便心平氣和地對著俞益茹把之前的後續說了,因為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把關鳩和宋若瑾丟在了原地,因此三兩句話就說完,之後便說:“我看你也沒什麼大事,就直接把你帶回家了,沒想到你睡了一天多。”

  俞益茹本來沉浸在薄復彰就這樣把宋關二人丟下的震驚中,聽到後面一句,更加震驚:“一天多?現在幾號?”

  “26了,你睡掉了一天假,今天早上關鳩和宋若瑾來過,宋若瑾已經把報酬打過來了。”

  俞益茹莫名心疼了一下自己本來就不長的假期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一天,而後想起之前的事,便只剩下一陣後怕這一種情感了。

  她想問那人死了沒有,話要出口,卻又恨不得這件事直接從自己的腦海中抹除,因此不願意提起,張開的嘴巴就又閉上,如此一來,她雖然仍抬頭看著薄復彰,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她與薄復彰目光相接,本想像往常一樣隨意看上一眼便裝作無事地移開,卻看見頭一回,薄復彰比她提前移開了目光。

  對方垂下眼來,說:“我很抱歉,把你牽扯進這樣的事情來,以後不會了。”

  俞益茹以為薄復彰愧疚,便玩笑說:“我還以為我才剛剛進入正式劇情,之後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呢。”

  不成想薄復彰正色抬頭,嚴肅道:“不會有了,這次這樣的事,絕對不會有了。”

  俞益茹都被薄復彰的認真勁嚇到了,木木點頭後,說:“我、我知道了。”

  俞益茹覺得薄復彰的表現是不同尋常的,但是也不敢太自作多情——因為在薄復彰這兒自作多情可能是沒有好下場的。

  她希望有更多的證據,薄復彰卻很快恢復往常的模樣,並看不出什麼痕跡來。

  因此俞益茹也只能將那晚的反正當做薄復彰被這場危機嚇到,因此有些失態。

  但是心裡到底存了些狐疑思索,既然在薄復彰這兒得不到什麼線索,便想將關鳩作為突破口。

  這件事之後的第五天,俞益茹再一次見到關鳩。

  先前俞益茹在網上聯繫關鳩,對方有一搭沒一搭,是個冷處理的意思,俞益茹本來也不覺得那種口頭上的約定算得了什麼,關鳩和宋若瑾那事雖然結束,也處理的並不漂亮,因此得到這樣的回覆,也沒有太忿忿不平。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做天在看,這天俞益茹出門進行日常社交的時候,居然就在和朋友們聚會的咖啡館裡,看見了關鳩。

  關鳩穿了件明制漢服,格格不入地坐在充滿西式風味的玻璃窗下,一臉悵然地望著外頭的街道,遠遠望去,竟也是個足以入鏡頭的漂亮畫面。

  先發現關鳩的事俞益茹的友人,對方一進咖啡館便拉俞益茹的袖子,低聲道:“你看那邊那個人,穿的好膽大。”

  俞益茹便先看見了那件晃眼的衣服,然後看見了關鳩。

  這也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俞益茹和友人打了招呼,便在關鳩對面坐定,似笑非笑道:“關小鳥,坐這兒幹什麼,反思自己的言而無信厚顏無恥麼。”

  關鳩仍望著窗外,連個眼神都沒給,懶散道:“你說話越來越像薄復彰了。”

  俞益茹愣了一下,很快便回嘴道:“胡說八道,哪裡像了。”

  關鳩便說:“這倒是不像了,不過你不也胡說八道,我哪裡言而無信。”

  俞益茹眯著眼:“上次說要幫我追薄復彰的,別說不是你——你可別扯那是你另一個人格的鬼話,你只是表現型人格,又不是多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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