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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益茹便笑:“之前不是說了,我的搭檔叫薄復彰,你光讀前兩個字看看。”
宋若瑾念了兩笑,又是大笑,笑到蹲到了地上。
她簡直就好像被戳爆了笑點,蹲在地上整整笑了兩分鐘,在抬起頭來的時候,笑出了眼淚。
然後她說:“你們真有趣啊,我真羨慕你們。”
俞益茹聽了這話,依稀覺得不對,直到快要到家的時候,才明白過來:莫非,宋若瑾把她和薄復彰看成了一對?
她雖然想到,卻也沒有解釋,之後的計劃雖然說是她想的,但其實她現在已經後悔了,若是有了這麼個誤解,搞不好,還算個保險。
因為她們的計劃是——乾脆將錯就錯,讓薄復彰繼續做邊關長歌。
也就是說,把戲做足了,在關鳩面前展現一個宋若瑾對薄復彰痴情不悔的形象,看關鳩她後不後悔。
……也不知道關鳩會不會後悔,總之俞益茹覺得她現在挺後悔的。
當初想這個主意的時候,為什麼就沒自我代入一下呢。
這計劃先前在網上也對宋若瑾說了,俞益茹眼下又強調了些要點,便打開了門。
她看見關鳩叼著一隻雞翅,吃驚地望向了她。
準確來講,是她的身後。
而俞益茹身後的宋若瑾,在一瞬間進入了狀態,那喜悅迷戀的目光越過關鳩的頭頂,直接投注在了薄復彰的身上。
☆、第38章
事到如今,俞益茹只想感慨——這可真是收放自如的演技。
她看著宋若瑾先是立馬走進房間,對薄復彰以一種隱忍著羞澀喜悅的語氣說了句:“我來了。”
待薄復彰回復了她之後,她才似乎反應過來房間裡有陌生人一般,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對關鳩說了句“你好。”
關鳩也不愧是演藝界的前輩,除了最開始的一瞬間因為太吃驚把嘴裡的雞翅都弄掉了之外,之後便只維持著生疏的笑容,見宋若瑾向她問好,也回了句好,然後望著俞益茹問:“這是……?”
俞益茹暗想:裝!你就繼續裝!你要是不介意,幹嘛不問薄復彰,而來問我。
但是她自然也從善如流,笑道:“對了,你不認識,這是我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叫作宋若瑾——”她又向宋若瑾介紹關鳩,“若瑾,這是關鳩。”
兩人就像是新認識的陌生人般點頭問好,都是毫無破綻。
俞益茹和薄復彰對視,都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不易覺察的笑意。
不過俞益茹很快就知道,自己也就這時候可以笑笑了。
她很快,就只能掛上勉強到虛假的笑容。
自從俞益茹住進來以後,這屋裡很快便添置諸多生活必需品,桌椅碗筷也很快齊全,菜上了餐桌後,宋若瑾便連忙在薄復彰身邊坐下。
餐桌是個長方形,平常就靠在料理台邊上,因此只有三面能坐人,薄復彰坐在短邊的一面,宋若瑾在一邊坐下,又招呼俞益茹坐到她身邊,於是關鳩就坐在了另一個短邊邊上,正是薄復彰的對面。
四人各懷鬼胎地坐下,面面相覷之後,在一種虛偽的平靜中開始用餐。
薄復彰這晚做的菜比尋常都多,一道魚一道雞,兩盤素菜,並一碗蘿蔔排骨湯,宋若瑾吃了一口魚片,便露出吃驚的神色。
她向著薄復彰露出痴迷崇拜的神色,說:“薄姐姐,沒想到你連做菜也那麼好吃。”
她這麼說完,頓了一下,帶著一種我見猶憐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問:“我可以叫你薄姐姐麼?”
俞益茹捏緊了筷子,夾爛了一塊魚。
更令她想要掀桌走人的是,薄復彰不僅沒有尷尬,還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那笑容對著宋若瑾,又好像是對著在場的所有人,眷顧的神情如春光般落在宋若瑾的身上——又好像落在俞益茹的身上。
她說:“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哦,小石頭。”
只聽“嗑噠”一聲,關鳩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她連忙撿起來,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啊呀,又被阿彰迷倒了。”
宋若瑾這時將目光投向了關鳩,她的眼神平靜的就好像看著陌生人,只有一絲好奇,她問:“阿彰是在叫薄姐姐麼?”
關鳩一邊擦著筷子,一邊笑嘻嘻地說:“是啊是啊,我們阿彰可是個萬人迷。”
俞益茹覺得這話聽著耳熟。
她很快想起來,雖然語氣人設不同,這不就是最開始關鳩對俞益茹同樣說過的說辭。
宋若瑾的表現和她全然不同,她帶著驚喜的笑容,說:“薄姐姐果然很受歡迎啊。”
她又偷瞄著薄復彰,有種小女生的嬌憨,和喜歡的人足夠優秀的自豪。
俞益茹油然而生,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到底是宋若瑾演技太好還是她關心則亂,她怎麼覺得有種危機感?!
說起來薄復彰人又漂亮菜又好吃,行為舉止還那麼浪(……),萬一宋若瑾真的喜歡上她了怎麼辦?
怎麼看,和關鳩那個矮矬子比起來,薄復彰都更有吸引力多了。
心中的警鐘不斷鳴響,簡直要把俞益茹震聾了,她看著宋若瑾隊薄復彰羞澀地微笑,薄復彰對宋若瑾深情的回望,整個人像是被亂箭戳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