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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明抬起戴面具的臉,我不認識他們倆。

  “三娘!”寶銀叫道。李明明戴著面具,但她身邊的人沒戴啊。

  寶銀拉著李明明的手,“跟我們一起逛吧。”

  李明明撇撇嘴,翻個白眼兒,“我有那麼沒眼色嗎?”

  寶銀一愣,旋即明白,擰一下李明明的胳膊。

  魏虎只是溫和地笑。

  李明明負起手走了。

  留言板上李明明似真似假地抱怨:“這種日子出來,就是被塞狗糧的,我真是找虐啊。”

  等了片刻,對方回復,“要是我跟你一塊穿過去就好了。”

  嗯?李明明瞬間就變得慫答答的了。

  趙如琢笑起來。

  “那什麼,監控里幫我看看路況,還有哪兒好玩!”

  “最好看的就是那隻鴕鳥!”

  “大哥你的眼鏡得換了啊!唐朝有什麼鴕鳥,肯定是仙鶴吧!”李明明發完,突然明白了趙如琢的意有所指,臉從耳根開始燒起來。

  然而到底是大魔頭嘴裡逃過命、沙場上襲過敵的,李明明假裝鎮定地繼續逛。

  趙如琢:“生氣了?”

  李明明:“!!!”

  趙如琢發過來一個文件似的東西,以前從來沒收到過,李明明點開,趙如琢醇厚的嗓音響起,“東風夜放花千樹……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李明明耳朵麻酥酥的,不,全身都麻酥酥的,心裡傻傻地想,“語音這種黑科技,違規,違規好嗎?!”

  ①唐朝過年飲酒順序按年紀從小到大排,年長居末者則連飲三杯,稱之為“婪尾”。

  ②李商隱的詩。

  第69章 薛平貴斬立決

  年也過了, 節也過了,西涼的使者也到了長安了。

  因為魏虎、李明明他們把代戰公主也逮了過來,談判就升級了。西涼小太子當不起“不恤長姊”的名聲, 便派了專使上長安, 商討議和之事,特別叮囑要贖回公主和駙馬。

  皇帝用手敲著几案, 朝中黨爭愈發嚴重,若是把議和之事交給另一派, 只怕他們會為了堵心王允等, 讓西涼占了便宜——這麼久, 難得這麼一件舒心事,皇帝還是不希望讓黨爭攪和了。

  最後皇帝拍板,把與西涼議和的事交給了兵部侍郎蘇龍——王允的大女婿。

  蘇龍一點也不避諱地去岳父家問策。

  在岳父的書房, 毫無意外地見到了連襟魏虎,以及半意外半不意外地又見到了妻妹王寶釧。

  對這位妻妹,蘇龍那是真不熟。當年自己與寶金成婚時,她還沒及笄呢。後來不知怎的, 她就看上了破落戶薛平貴,把岳父氣個倒仰。她苦守寒窯的時候,妻子曾數次去看她, 聽聞很是困苦,妻子每次回來都食不下咽好幾日。再然後便是收到魏虎的信,她竟然從軍了!然後王寶釧之名就如雷貫耳了。

  親眼看她行事,則是在朝堂上, 怎一個有情有義有禮有節了得!

  回來以後,蘇龍問妻子,“岳父當年親自為你們姐妹啟蒙嗎?”

  寶金笑道,“兒年幼時,阿耶尚有些空閒,教過幾個字。到阿銀阿釧啟蒙時,阿耶越發位高權重,每日朝堂上回來,或寫摺子,或與門客們商議事情,哪裡顧得上給她們啟蒙?”

  知道真相的蘇龍看看寶金,幸好我娶的是這個!又想,岳父這也算後繼有人啊——一起共事這麼久,岳父端方著一張臉,坑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人人都說,“王相公,實誠人!”

  前兩日來岳父家吃年酒時,蘇龍又加深了這一印象。面前的三娘笑語嫣然,帶著點嬌憨,拉著兩個阿姊的手,三姐妹躲著去說私房話,怎麼看都是一個高門嬌女,跟朝堂上那個鏗鏘的女將,簡直判若兩人。

  這麼多面目……天生適合混朝堂的材料啊!

  被蘇龍打了“不明覺厲”標籤的李明明接著給自己的黑材料添磚加瓦。

  蘇龍先說了西涼那邊的要求,西涼願意把鳳祈山以東的地方都割給唐,每年向唐進貢,自認藩國,要求就是放回代戰公主和薛平貴。

  西涼到泉林關一帶的地圖,李明明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這回,西涼下的本錢不少啊。王允看看兩個女婿,最後竟然把目光定在李明明身上,“三娘,你說說。”

  李明明沒什麼成熟的意見,但既然一家人開小會,也沒必要藏著掖著,“開疆拓土之功……估計對聖人很有吸引力。怎麼才能既要到這塊地,又保證砍了薛平貴呢?”

  李明明略沉吟,“西涼那邊,也不是鐵板一塊,拿出這些籌碼,一方面是小太子顧念手足之情,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我們把代戰公主扣在長安為質數年,待小太子成年完全掌握朝堂之後,再把代戰放回去。只要理由合適,想來小太子不會不答應的。”

  李明明眼珠子一轉,笑道,“阿耶和兩位姊夫認為,鳳祈山周圍那片地,換代戰公主在長安的公主府以及“公主”之類的尊榮,能行嗎?”

  王允看兩個女婿,“你們認為三娘的計策可行否?”

  蘇龍皺眉,“那薛平貴呢?”

  “斬了啊。”李明明一副理所當然地神情。

  蘇龍苦笑,“這恐怕不容易。”

  李明明狗腿地笑道,“這就看姊夫的水磨工夫了。漫天要價、落地還價,西涼朝堂那邊再使使勁,我覺得,西涼那邊還是不希望薛平貴回去的人更多些。”

  魏虎微微笑道,“西涼使者恐怕也是與三娘差不多的想頭兒,每天奔走於權貴之門,一些朝中大臣這會子恐怕收禮都收得手軟了。”

  李明明嘆口氣,你看,這就是政治。

  王允正色道,“三娘所言,雖略艱難了些,但並非不能達到……”

  當下一二三四五地跟蘇龍說起談判步驟和注意事項。

  李明明咋舌,老牌政客就是老牌政客,嚴密、辛辣,一環扣著一環,遠非自己那一拍腦袋想出來的計策可比的,雖粗粗聽起來很像,但一個是真的城堡,一個是積木堆的。

  王允覺得三女兒有從政的天賦,又後悔原來把她養得太天真了,以致吃了薛平貴的虧,故而把她帶過來議政,卻不知道——面前這個是假的。

  朝堂上又開始爭起來,以蘇相公為首的一派認為,西涼頗有誠意,咱們得了地,把公主和駙馬還給他們,兩國化干戈為玉帛,是個好事。

  魏虎等武將則認為,薛平貴必須斬,這是給叛徒降將的一個威懾,不然以後軍令就沒法行了。

  皇帝被兩派逼得沒辦法,便問王允:“老相公以為呢?”

  王允便如一部《唐與西涼近代戰爭史》,歷數了近幾十年來,西涼是怎麼樣地反覆無常:太和七年,與唐簽訂了親睦文書,太和九年攻占了哈奇城和胡楊城,第二年達成休戰協定,開成三年又侵擾泉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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