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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仙侍匆匆退下。

  潤玉看了一眼雲殿外高懸的明月,這個時辰,鄺露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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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巳仙人站在府門口,酸歪歪的口氣:“你還記得你爹是誰嗎?”。

  鄺露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爹的面子:“爹,您在門口難道不是在等我?”,看著爹爹漸青的臉色立刻用上懷柔策略:“往日在天上,璇璣宮和太巳府離得近,我一天能跑三五個來回,您將府邸搬回東勝神州,我來時也要算好時期,撞見祖父開壇論法,一陪坐就是三年半載,爹您這不是故意難為人嗎”。

  太巳仙人莫名歡喜道:“你這點倒是隨了你爹,不愛聽那些個佛法道法”。

  “爹,您本來的模樣我都快忘了”鄺露湊到老爹身前,眉清目秀辭藻文章的一張臉,放在人間便是三十左右的白面書生:“您在天庭里的那張幻像鶴髮雞皮形容怯懦,我習慣了一百年終於能用正眼瞧您,您換回來,我又不敢認了”。

  太巳仙人振振有詞:“既奉的是好大喜功的無道昏君,便該生的一幅趨炎附勢小人嘴臉,既助了謀朝篡位的多思明君,便該生的一幅明哲保身怯懦形容,五十多歲正知天命,誰人瞧著不安全,帝王心術就是這般曲折了,嗯,你爹我只是技癢,摻和了一下六界擇主之事,現在想來也沒什麼意思,趁早回來少些麻煩的好”。

  鄺露揚著眉角,眼中幾分狡黠:“祖父要罰您吧”。

  太巳仙人站直了腰身,拿出父親的威嚴,雖然在女兒面前他這個父親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威嚴:“怎麼對你爹說話呢,這是你該問的事嗎”。

  “爹,在我面前您還有什麼可隱瞞的”鄺露挽著爹爹的胳膊:“我怕祖父罰重了,特意回來幫您求情的”。

  太巳仙人臉上即現喜色,滿意道:“果然是你爹的親生女兒,還記著你爹,今晚有家宴,你去梳洗一番,記著在你祖父面前多為爹說些好話啊”。

  鄺露在自己的閨房中睡了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只覺睡的很沉。

  無數人聲鼎沸,無數人影交錯,無數畫面更迭。

  “只要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讓著她,就算靈力散盡,我也心甘情願”。

  “萬一她回頭了呢”。

  “你先退下吧”。

  “鄺露,你先退下吧”。

  從始至終,鄺露站在一邊,無論多想靠近,多想分擔,她能做的只是聲嘶力竭的一句:“陛下”。

  而後換來一句更為堅定的退下。

  她似乎走過許多地方,眼中常含淚水,指尖一滴鮮血,畫面最後定格在水神錦覓六界第一的容貌上,美目凌厲:“披香殿主事既是畏罪自殺,為何還要還要多此一舉寫下遺言”。

  “既是畏罪自殺,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寫下遺言”。

  “既是畏罪自殺,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寫下遺言”。

  如魔音般的詰問聲聲錐耳。

  四周忽然模糊成一片水汽,她只看得到她自己,鄺露問自己:“為何會畏罪自殺”,雙手忽然鮮血淋漓,她努力的甩手,前方批香殿主事伏在案上,一把褐色的匕首插在胸口,一滴一滴,鮮血掉在地上匯成長河淹沒了她的鞋面,忽然間滔天血浪充斥了視野。

  皓月當空冷露如霜,鄺露在自己榻上醒來,榻下小仙侍跪了一地。

  “怎麼不叫醒我”鄺露汲拉著鞋,打開柜子選了件明麗的衣裳,坐在妝檯前讓小仙侍們為她梳妝。

  “道法真人說讓小姐多睡一會兒,不許打擾”。

  “祖父來過了?”鄺露對鏡整好妝容,施了十萬火急去赴宴的仙法。

  碗筷安放的端正,一家子人正襟危坐,“外祖,外婆,母親”鄺露驚喜道,年節也沒有這般齊全過。

  “吃飯吧”道祖真人讓過親家,提起筷著。

  鄺露左手是倡導山美水好不因龜縮在家的小堂哥,常年不見仙蹤竟然出現在家宴上,右手吃飯總比吃藥還難的小堂弟一顆顆數著米粒自覺珍惜著盤中餐。食不言,氣氛卻有些凝重啊!

  為何獨不見父親,鄺露用仙術穿牆而來,她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她父親正跪在門邊,臉上追悔神色不似敷衍。

  吃完飯,喝過茶,道法真人輕放下茶杯:“不知輕重的丫頭”。

  數十人的目光全然凝注在她身上,鄺露整個心提起來。

  真如元君手一指,一道金光直射眉心,鄺露閉上雙眼,如十萬刀刃加身痛苦不堪,血肉骨骼都被重塑,可又好似繞著手腳的枷鎖都被斬斷,痛並輕鬆的舒坦著。

  “母親”鄺露不明所以。

  “鄺露,我將合你祖母及外祖父母之力將東勝神州沉於十萬里的海底,你叔父及姑母堂兄為你護法,你母親為你引路,前往歸墟以後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你切記,致虛極,守靜篤,不可錯踏歸路”。

  “祖父,我----”她以為她可以,可當普慧尊者上前將她摟進懷裡,溫柔撫背:“鄺露,我們知道你可以,但那絕不是最好的方法,鄺露,你允許外婆幫你嗎?”,連綿的淚從眼眶滾下來,有些事,原來她不可以。

  “外婆”在被那些惡夢無日無夜折磨的時候鄺露從未覺得有什麼難過,她是陛下身邊能共商大計的上元仙子!上元仙子麼?鄺露,你太高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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