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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底的時候,倒了一場春寒。寧次正在家做流雲長老留的作業,天天全身濕透地來找他。天天在玄關處抹了一把眼睫上的雨水,又立刻濕得睜不開。寧次才意識到,不止是雨水,還有眼淚。

  “怎麼回事?快進來擦乾免得寒氣傷身。”

  “我還好,是小李,他還在森林裡不回來。凱老師也沒回來,我拿他沒法子。”

  寧次拿了毛巾給天天,讓她慢慢講怎麼回事。天天從他們在半月前的早上發現那位前輩開始講起,原來那天之後小李便不再大呼小叫嚷嚷著今天要跑多少圈,做多少個伏地挺身,一聲不吭卻做的比以往還多。天天擔心,問他話,不回,逗他笑,不理。原本天天想著難得日向家最有學問的人肯指導寧次,不想來給他添麻煩浪費時間。可今天那麼大的雨小李還是去了練習場地,依舊不搭話,有心扯他回來奈何那人像是生了根一動不動,她也沒了別的法子。

  “對不起,忘了和你們聯絡,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在寧次看來,若說第三班有什麼不容玷污的珍寶,必然是天天盛滿活力與希望的眼睛。而自己卻讓這雙眼睛的主人艱難地維繫著第三班的存在,不該的很。

  “我們先去把李叫回來吧,別的事以後再說。”這雙眼睛即使在此刻也沒有任何責怪抱怨的情緒,仍然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你在這裡洗個澡把衣服烘乾,我去找他”

  泥濘的場地上,小李在做蛙跳,濺起的泥水落在他臉上,蓋不住濃眉黑眼透出來的執拗。

  “李,我們來比試一場吧。你的剛拳,對我的柔拳。”

  小李默默地站了起來,愣了一會兒,陡然衝過來開始了這場比試。小李的剛拳大開大合,極盡舒展,即使能捉住他的某個手腳,也勢必將自己帶入到他未被制住的其它肢體的攻擊範圍內。寧次也不打算完全制住他,去接他的每一拳每一腿,點在穴位上卸力。未帶查克拉的點穴手法只有些酥麻酸痛,小李又是忍得住疼忍得住累的性子,一手被捉住立刻上腿。兩個人就這樣纏打了許久,寧次覺得差不多了,便轉守為攻用了真正的柔拳封了小李的穴道將他按到在地。

  “寧次,如果有一天,我們也遇到了強到不能戰勝的對手,怎麼辦?”那雙黑溜溜的眼睛遇到雨水也不曉得眯起來,直勾勾地看著上方的寧次。

  “所以你才不停地練習?”對未知的不安無法驅逐,只有試圖做眼前能做的一切,儘管從來不是努力就能換取一切,可畢竟它是唯一的安慰。

  “我知道!即使我一直練習下去,付出一切,我也仍然會有不能戰勝的對手,可是,好不甘心啊,當我們遇到他,只能送死嗎?”

  寧次解了小李的穴道,拉他站起來:“李,如果有一天,我們遇到了你說的那個對手,你帶天天先走。”

  小李一下子開了傷門將寧次反撲在地,恢復了往日的生氣:“不行,我雖然不會忍術和幻術,沒有你厲害,但是,不行!第三班不能由你一個人來保護!”

  “真正保護第三班的人是天天,她很擔心你。”

  小李立刻爬起來九十度彎腰,大聲說道:“寧次,對不起。我決定做兩千個伏地挺身作為對自己的懲罰,不,三千個。”

  “還做什麼伏地挺身,寧次來是為了叫你回家的!”洗完澡的天天撐著傘過來了,在這連綿的雨天辟出一方清爽秀麗的空間,那裡有著第三班的珍寶。

  兩人把小李送回家,算是度過這次風波。而寧次還有別的事,如果是像天天說的那樣,那麼那個人就是接替了阿斯瑪前輩與天藏前輩的追蹤任務的暗部忍者,得去問問這個事的後續發展。回家清理了一下,寧次去火影樓找鹿丸,沒找著人,剛想說這人一如既往得懶,又想起來這份懶散里有多少是掩飾,也只好依著他。以為鹿丸是下雨天不想出門,去了他家也沒人,開了白眼來找。

  發現鹿丸正站在墓地里,寧次心裡突然就空了,急忙趕去墓地。鹿久大人說過的:他不相信自己。還有上次他自己也說過:不要拿我做刀。他是會把一切參與事務的傷亡歸結在自己頭上的人啊。

  快到墓地時,遠遠看見鹿丸往自己的方向來。還是之前用白眼看到的那樣把傘架在肩上,一手壓著傘柄一手插袋,勾著腰走得極慢。寧次停在原地,看著鹿丸在這寒雨里靡靡邁步,一點一點地來到自己面前。接過鹿丸手裡的傘撐在兩人中間,看見他突出的鎖骨上被硌出一塊紅印。手中的傘遵循了奈良家貴且重的風格,而且傘骨是切角方形,像鹿丸那樣打傘無疑是拿鎖骨做支點。寧次心裡苦極了,他是在墓地站了多久,才能把鎖骨硌出這樣的紅印。關心的話在舌尖百轉千回最後什麼都說不出,才明白鹿丸為什麼老是用嬉笑討罵打岔。

  “有什麼人像你這樣打傘?”

  “只要不淋到雨就好了,怎麼打有什麼關係。”鹿丸像往日那樣耍痞,只是在寧次看來如此逞強。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難受嗎?”

  “挺好的啊,要不是淋到雨我老媽要罵我,連傘都不想打,一點也不難受。”

  “你在任務委派處上班,難受嗎?”鹿丸剛從墓地回來,寧次是知道的,鹿丸也知道寧次知道。所以,語中未竟之意,不忍說出的部分,兩人都是明白的。

  “人,都是會死的。我看得開,你不用擔心。”鹿丸的語氣咋聽起來高深莫測,似乎一切都不能擾亂他。然而,人都會死,這個認識是十三歲的少年該有的嗎?在他不願說出來的那個夢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寧次用空著的左手將鹿丸往自己這邊拉近一點:我跟你,一起走。

  第31章 第 31 章

  到家之後,鹿丸一邊收傘,一邊拖著調子對屋裡說了一聲:“我回來了。”坐在玄關處換鞋,耳朵被人擰住:“日向君來找你,說你不在辦公室,你又翹班去哪裡了?”捂住耳朵腦袋往左邊偏了偏:“老媽,鬆手啦,下雨天誰想幹活啊。”

  “下雨天就不幹活了?你看火影樓你除了你還差誰?”耳朵又被捉住,連帶著腦袋也被扯回右邊來。

  “是是是,明天就去,下不下雨都去,行了吧。”放棄保護自己的耳朵,繼續有氣無力地脫鞋。

  “讓你去上班是讓你協助綱手大人處理村務,態度要端正。她可是爸爸的前輩,願意費心帶你你還想怎樣?要恭敬、周到。鞋子要擺好,說了多少次了,總是當耳旁風……”

  啪!老媽的嘮叨被隔在門外,火影樓除了我,還差那個你愛戴的五代目火影啊。幾天前,暗部隊長找到了大蛇丸的據點,綱手用反向通靈趕了過去。半月前,加藤陽祁以一種慘烈的方式殉職,忍者們心中被榮譽和責任覆蓋的恐懼感在見到甚於死亡的場景後冒出頭來。作為一村的最高決斷者,綱手給出了十分堅定的態度:木葉的忍者不會白白犧牲。給每位忍者蛞蝓不止表明了她要前往一線戰場去討回這場債的決心,亦是一份潛在的醫療保障。她是一位如此卓越的領袖,雷厲風行地安撫了忍者的情緒,也難怪老媽愛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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