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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絲葵膽寒,唐坤這麼要面子的個性:“那個…結束沒有?”“結束了唄,我聽趙師兄說因為你沒去捧場,教授很不高興。”

  田絲葵的心拔涼拔涼:“你他媽不是天天去學校嗎,不早點告訴我?!完蛋了,唐坤特別記仇!”“騙你的啦,下周一才開幕,記得去啊。”捉弄到田絲葵,宋喬情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田絲葵罵了兩句,倒是慶幸沒有錯過。唐坤這個名字,其實很多年前她就聽過,算是謝長斐最喜歡的一位畫家,只是當年謝長斐考進了最好的美院,可唐坤不明緣由地離開了美院去了Z大,兩人算是錯過了。田絲葵想,她跟著唐坤,也算是圓了謝長斐的夢。

  一連幾日,田絲葵都沒能見到謝長斐,謝女士特意請了假,將病房守得滴水不漏,那種決然似乎真的要了斷兩人的關係。

  田絲葵捉急,只能靠手機與他維繫,卻不料一連發了幾條簡訊,最終卻是連一句回復都沒有得到,謝長斐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方母探病時的說辭?

  蹲守在病房,終於等到了謝女士出門準備晚餐的機會,病房裡只剩下謝長斐一個人,田絲葵輕手輕腳地進了門,謝長斐身後墊著枕頭,安靜地看著窗外出神,眉宇間凝聚的憂愁讓人心疼。

  “長斐?”田絲葵輕輕開口,謝長斐霍然回頭,見到田絲葵的瞬間,原本暗沉的眸色變得流光溢彩,笑得不可思議:“椒椒,你終於來了。”朝著她這邊伸手,只是無力的身體幾乎不能支撐,一下子摔在了床沿上,田絲葵連忙扶住他:“小心一點。”

  “你幾天沒有來,我以為…你不想見我。”謝長斐垂頭,很是喪氣的模樣。“謝長斐,你別胡思亂想!”田絲葵嗔怪,“其實我每天都來,只是阿姨不讓我進來。”

  謝長斐驚喜:“真的?”“當然了。”田絲葵笑得有些疲倦,“文媽媽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你和阿閱真的要結婚嗎?”謝長斐問得小心翼翼,田絲葵怔然片刻,咬著嘴唇,最後有些泄氣地笑:“沒有。”

  她已經一周沒有和方閱執有過哪怕片刻的交流,沒有簡訊,沒有電話,沒有隻言片語,她想方閱執是不是真的打算放棄她了,心跳突突的,讓人覺得難受。

  “長斐,我學了畫畫呢。”氣氛有些凝重,田絲葵試著扯開話題,果然謝長斐十分意外:“畫畫?椒椒,你連藍色和綠色都分不清楚。”

  田絲葵撇嘴:“你猜我畢業作品跟了哪位大師?”炫耀的意味尤為明顯。“我認識?”謝長斐蹙眉,又有些失落,“我昏迷了這麼多年,很多大師我可能都不認識了。”

  “你認識的!”田絲葵安慰,“從前你還常常提起他。”謝長斐越加驚異:“不會…是唐坤吧?”不怎麼確定,更不敢相信。

  “bingo!”她一甩頭髮,“我的導師就是唐坤唐教授,我是他唯一的女學生。”表面上風光無限,只有她自己知道背地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真…真的?”謝長斐因為激動,仍舊不敢相信。“謝長斐,睡了一覺,你怎麼越來越不相信我了。”半真半假,更像是撒嬌。

  “椒椒,你不要生氣,我…我…”畢竟是過了多年,謝長斐有些摸不著田絲葵的脾氣。見他慌亂的樣子,田絲葵反而笑了,他卻是還是六年前的謝長斐,沒有變化的謝長斐,只要她狀似有一點點不高興,他就記著解釋。

  “長斐。”她一下子圈住了他的腰肢,“你還在,真好。”物是人非,至少他是沒有變化的,心中感慨萬千,謝長斐也由初時的僵硬放鬆下來,長臂圈住她的背脊,將她完全擁進懷裡。

  明明是這樣溫馨的時刻,謝長斐的臉上是心滿意足,可田絲葵一片茫然,這樣的時候,為什麼她腦子裡會跳躍著方閱執的臉,那種失望透頂的眼神,讓她忍不住想要鬆手。

  “長斐,明天…我們去看唐坤的畫展好不好?”為了避開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田絲葵問道。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謝長斐強忍著喜悅。“當然了。”田絲葵滿口答應,“你記得支開阿姨,不然就去不成了。”

  謝長斐一臉道了幾個好,病房門突然開了,兩人一驚,田絲葵猛地鬆開了手,兩人端正地做好,門口的小護士有些尷尬地笑。

  “那個…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我一會兒再來。”小護士被田絲葵罵過,嚇得魂不附體,田絲葵眉頭一皺以掩飾心裡的羞澀:“不用了,進來吧。”

  “哦,對了,我這裡有糖,給你們。”小護士想起口袋裡一把糖,見田絲葵嫌棄,連忙補充,“這是鄒醫生從歐洲帶回來的,很好吃的。”

  “歐洲?”田絲葵不知為什麼,敏銳地抓到了她一句話里最無關緊要的兩個字,“她去歐洲了?”

  小護士記得遠遠見過兩人面對面交談,以為兩人是熟識:“鄒醫生去歐洲休假了,據說是和男朋友一起,回來的時候容光煥發。”

  田絲葵的心一落,摔得有些疼:“鄒醫生不是單身嗎?”“說是初戀,兩人分開了六年再次相遇的,好浪漫哦。”小護士沉浸在偶像劇的劇情里,一臉的花痴模樣。

  倒是謝長斐注意到了田絲葵的表情:“椒椒,鄒醫生是你的朋友?”田絲葵愣愣地回神:“鄒琴。”

  謝長斐瞪大了眼睛:“真的是她?之前見過一面,變化有點大,我以為只是有點像,原來真的是她?”

  田絲葵點頭,男人和女人對待同一個人的眼光果然不甚相同。田絲葵關注的是鄒琴似乎沒有改變的氣質,而謝長斐看到的卻只是她褪去的老土的衣裝變得時尚。

  “鄒琴的初戀…不就是阿閱?”謝長斐開口詢問,原本還懷揣著最後一線希望的田絲葵徹底崩塌,“他們還在一起?”

  田絲葵淡淡地眨了一下眼:“我不知道。”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你還在生她的氣?”謝長斐問得小心翼翼,田絲葵一下子回了神,當初便是因為她糾結於鄒琴的欺騙和方閱執的感情,有了她與謝長斐爭吵的導火索。

  “沒有,對於我來說,她只是個陌生人。”田絲葵並沒有說實話,其實對於鄒琴來說,仍舊是恨得咬牙切齒。

  “那你還會幹預她和阿閱的感情嗎?”謝長斐再接再厲,田絲葵愕然,繼而垂眸:“當然不會,和我有什麼關係。”

  “椒椒,對不起,我不好再和你吵架了。”他延續了六年前的歉意,田絲葵眸子一熱:“是我該向你道歉,對不起。”

  謝長斐用盡全力,抬起手捧住她的臉,輕笑:“傻丫頭,哭什麼,我不是醒了嗎?”說話間,臉已經朝她湊近,田絲葵驚惶間不知躲避,眼看著兩人的唇就要碰在一起。

  “誰讓你進來的?”謝女士適時出現,打斷了原本極為曖昧的氣氛,氣急敗壞地一把推開田絲葵,十分粗魯,田絲葵一歪,摔坐在地上。

  “椒椒!”謝長斐靠過去被謝女士攬住。“我說過不要再來了,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和阿斐的事情!你給我滾!”謝女士居高臨下,這一刻的羞恥遠遠超過了屁股上的疼痛,她扶著床沿站起來,想要看謝長斐,只是被謝女士擋得嚴嚴實實。

  “我先…回去了。”田絲葵沉默片刻,拿起床尾的背包,抬腳離開,身後是謝長斐不舍的喊叫,統統被謝女士迫不及待的關門聲扼殺殆盡。

  老天似乎還覺得她不夠難受,出門便遇上了神采飛揚的鄒琴,面上的笑容根本掩藏不住,只是這樣美麗動人的場面,在田絲葵看來十分刺眼。

  “椒椒,來看謝長斐嗎?”鄒琴主動打招呼,聲音溫柔。田絲葵不想多看她一眼,冷漠地與她擦身而過。

  “椒椒,謝長斐醒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方閱執了?”鄒琴的聲音依舊是笑,很篤定似的,篤定田絲葵的回答是肯定的。

  “鄒琴,我說過無數次,我沒有抓著他!”田絲葵幾乎是用嘶吼的態度,在寂靜的走廊上格外駭人。

  鄒琴點頭,似乎很滿意田絲葵的回答:“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畢竟照顧謝長斐一個人就足夠吃力了,我想你也沒有心思再糾纏阿閱。”

  糾纏兩個字讓田絲葵窩火,她一下子掐住了鄒琴的脖子:“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和方閱執沒有任何關係。”

  鬆開手,大步離開,鄒琴大口喘氣,連著咳嗽了幾聲,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在田絲葵的背後幽幽道:“我在歐洲見了方閱執。”

  田絲葵終於還是停下腳步,忍不住想要聽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我們還記著彼此,想著彼此,愛著彼此。”鄒琴繼續說著,田絲葵身體微顫,快步離開。

  口袋裡的手機一震,田絲葵的心也跟著震動,依舊不是方閱執的消息,謝長斐的簡訊——記得我們的約定,明天見。

  是啊,她…應該和謝長斐好好的。

  ☆、第44章 方閱執看畫展?

  周一如期而至,田絲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圈微微發黑,是她少有的憔悴模樣。用水拍了拍臉,開始精細地上妝,今天是她和謝長斐時隔六年的第一次約會。

  田絲葵努力回憶謝長斐的喜好,可怎麼也記不起謝長斐喜歡的打扮,或是因為時隔多年還是…她從沒有用心記過。

  她才發現,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主動往衣櫃裡添過東西,可裡頭的衣衫一直跟著她的年紀在變化,永遠都有最新的款式。

  “椒椒,要出門呀?”方母神出鬼沒,此刻已然立在門邊。“哦,我要去看畫展。”田絲葵有些猶豫,亦是心虛。

  “畫展有什麼好看的,那些畫畫的就以為看不懂的才是藝術。”方母沒什麼藝術細胞,“不然和媽媽去看電影啊,最近有好幾個恐怖片,據說都不錯。”

  田絲葵嘴角抽搐,她沒做虧心事,但最怕鬼叫門,連忙擺手:“我是導師的畫展,一定要去捧場的。”

  方母恍然,“那穿漂亮點。”還給她挑起了衣服,看了一圈略顯不滿,“衣服好像沒添嘛。”“文媽媽,這些都是您給我準備的嗎?”田絲葵好奇,第一次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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