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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覺得剛才絆的不知抻著哪根勁,肚子有些難受,不過她的體質好,加上之前懷著孕的時候就跋山涉水的走,這都沒什麼事,所以她也從來不讓自己太嬌貴,經常多活動反而好一些。

  像這樣以前也不是沒有,一會臥床休息就好,於是她很快端正了餐盤走進去。

  為了聖主的營養夠,羅溪玉每日都絞盡腦汁的想著食材搭配,今日正好廚房有新鮮的魚與羊肉,加上還有一盆鵪鶉蛋,她挑著大的取了大半碗,正好小銀蛇可以吃些。

  “聖主,吃飯了。”她微微摸了摸肚子,便將盤子放到桌上,然後回頭笑著點了點聖主手上的伸長脖子看盤子裡蛋的小銀蛇,“就你精神頭最足,隔這麼遠也知道這是你能吃的。”

  小銀確實如聖主所說,特別靈氣,別看只有這麼筷子粗的一根,但是感覺就像是五六歲的孩童,頑皮又通人性,每次羅溪玉叫它小銀蛇,它都把頭轉向她,似乎知道她叫自己一樣,此時說吃飯了,它不由的擺動尾巴,直到羅溪玉將筷子放到聖主手裡,聖主拉著她的手坐下來,然後才彈了彈它的蛇尾。

  它這才從手指上下來,羞答答的爬到了放蛋的碗邊,也不吃,只是用身體盤啊盤,將碗都盤上,然後頭豎的高高的,一會往羅溪玉方向移移,一會又移向聖主。

  頗有點看人臉色東張西望的樣子。

  羅溪玉見了都不由覺得好笑,如果不是只銀蛇,她還真以為是誰家的一個賣萌的小孩了,不過還是伸手取了五個蛋,然後才用筷子指了指碗:“吃吧吃吧,小吃貨,不准剩,剩了下頓可就沒有了……”

  小銀蛇聽罷急急的吐了吐信子,總她搖頭擺尾了一會兒,這才低頭一口吞下個鳥蛋,蛇吃東西特別沒意思,看著也挺恐怖,雖然它還很小,但她平時也不看。

  將碗拿到一邊任它自己吃著,然後她開始給聖主剝蛋皮,親親的給他餵到嘴邊:“聖主,先吃個蛋吧,這個用鹽水鹵過,就飯吃滋味兒正好呢,你先吃一個……”

  聖主嘴唇碰到了蛋,自然而然的張開嘴,羅溪玉開心的看他將蛋吃了,有滋有味的嚼著,急忙又開始給他布菜,這布菜也個體力活,各種食物取來,搭配著一口口喂,雜米粥配著新鮮的魚肉,鳥蛋配著一塊鹹甜味的絲餅,還得接著掉下的蘇面渣,還要給聖主擦嘴角。

  真是忙的不矣樂乎。

  自己只抽著時間喝點粥飯,迫著自己吃了點魚肉就飽了,她又扒了一隻蛋皮,往聖主嘴裡塞的時候,聖主突然伸出手自嘴邊接過來,然後慢慢往羅溪玉的方向摸過去,摸到衣服然後頭髮,然後眼晴臉蛋,最後是嘴,接著他有些笨拙的將蛋放到羅溪玉嘴邊。

  本來張羅的有些臉色有汗的她,此時見了嘴邊的鳥蛋,眼淚差點流了下來,不由的哆嗦著唇張口將蛋吃了,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在這一刻化成了水,覺得諸多的辛苦都似得到了回報般,不由的笑著輕輕的倚在他懷裡擦著眼淚。

  這肚子本就有些不舒服,羅溪玉也沒有在意,就著聖主喝剩下的花茶水喝了一懷,又喝了點花露,胃口不好也只怪到天氣上,結果到了晚上,肚子疼的厲害。

  她暗道了聲壞了,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抽疼著,一陣陣的難受,她現在才七個月,絕不可能要生了,那這種情況就是動了胎氣,怎麼會動了胎氣?之前那般勞作都沒有,怎麼只是抻了一下就……

  此時已經半夜,夜深人靜,身邊躺著聖主,她疼的身上一陣陣汗意,整個人蜷在了一起,如果常人定是要喊人,可是偏偏羅溪玉的疼痛與旁人不同,普通人有一分疼,她便有五分。

  她也從來不知動了胎氣會這麼的疼,一時間疼的整個人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胸口如壓著大石一般,只不斷的在黑暗裡重重的喘著。

  “來人……”羅溪玉想叫聖主,可是她想到聖主聽不到,便是聽到,也不能喊人,只得滿頭大汗的用力撐著胳膊衝著門口:“秀瑾……來人……”卻不知為何衝出口的話竟然小到如蚊子叫。

  連她自己都似聽不到。

  “孩子,孩子……”她感覺到腿間有濕意,似是留了血。

  人趴倒在床上,想起身卻一時連腰都抬不起來,“救命……救救孩子……”她抓緊床單出聲喊,可是不知道自己發沒發出聲音來,又或者只是啞聲的叫。

  她感覺到肚子裡似有什麼東西往下墜,嚇得她整張臉蒼白如紙,她害怕的弓著身體,手緊緊的抓著綢單,孩子要沒了,孩子要沒了,怎麼辦,誰來救救她。

  想到孩子,這般疼痛之下,她仍試著掙紮起身,哪怕起身砸碎瓷器也能引得人過來,可是她起不來,叫不出聲,黑暗中她陷入到恐懼里,不由嚶嚶的哭出來。

  她用力的抓住身邊男人的胳膊,“聖主,聖主……聖主……孩子,救……”她如扼住喉嚨一般,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糙,指甲都扣進了肉里。

  而本來睡著的男人,此時手微微一動,大手抓住了她,看到他的反應,羅溪玉疼的不斷的抽著氣,在黑暗裡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哭的動靜如蚊子一樣,她只能用力推著他,她瘋狂的掐著他,可是男人卻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只是茫然的起身,因為他什麼也看不到。

  羅溪玉推他,掐他,甚至打他,可是他都沒有反應,她感覺到腿間的濕意更重了,疼痛也太強烈,意識也有些昏沉,她用力的咬著唇,絕望的鬆開紅,拼盡全力沖外面喊救命,來人。

  可是力氣全部用在了疼痛上,連嗓子都乾涸的厲害,發不出聲音來。

  “孩子,孩子……”羅溪玉痛苦的抱住腹部,驚慌失措的喃喃。

  而這時的聖主卻是像感覺到了她的哆嗦,突然開始摸索著,待他摸到她臉上一臉的淚和睜著大大的眼睛時,聖主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第一百零一章

  他摸索的下了床,他站在那裡手用力的揮舞,可是羅溪玉怕他會摔倒,屋子裡那些瓶瓶罐罐桌椅板凳,早就讓人收了起來,只餘一張放在一側牆邊的桌子與兩隻木椅,其它的裝飾什麼都沒有。

  於是,他在手用力揮舞之下,什麼也沒有碰到,他腳步不由有些踉蹌,指節都有些發白,臉色焦急中帶著憤怒,他用力的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聽到一聲類似於什麼東西卡住嗓子的動靜,到了嘴邊卻又噎了回去。

  反覆試了數次,脾氣終於在擔心與無力的憤怒中爆發,他雜亂的步子在屋子裡走動,終於摸到了牆壁,他的手用力錘打牆壁,可是全身經脈盡斷之下,又如何能如以前般將牆砸爛。

  這種廢物的感覺對於曾經武力值高到破表的人,是種殘酷的折磨,這種折磨與床上那讓支離破碎無所依靠的女人的痛吟相加在一起,簡直是要讓人瘋狂。

  聖主一向挺直的背,就算是受盡折磨也從不彎下的背骨,此時曲了下去,因為他無法長時間支撐著無力的腿行路,沒有人扶著,他腿下飄忽無力,有幾下趔趄的差點摔倒。

  他停頓了下,便順著牆壁慢慢跪了下來,然後跪爬在地上,手發抖的四處摸索,那種害怕失去最珍貴的人,及淪落為無用廢物的恐懼感每每折磨著他,此時更是加劇,他緊緊的攥住拳頭,一下下錘著牆,往前爬走。

  平日屋子此時走起來顯得格外的漫長。

  直到他終於摸到了桌子腿,那一瞬間,他扣著桌沿站了起來,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來的力量,將整個桌子全力一甩,桌子上面放著水壺,最先飛了出去,整個壺摔在了對面牆上,碎得連一塊完整的瓦片都沒有。

  而桌子被掀之下,沉重的摔在地是,那聲音在半夜時分,如乍雷響起。

  門頓時被打開,十二劍沖了進來。

  他們進來的時候,借著月光,看到的便是一身白衣的聖主,他站在那裡,眼角與嘴角慢慢的流出黑色的水來,看起來異常可怖,而垂下的拳頭此時攥的死死的,往下滴著血,視線落在不遠的牆壁上,只見上面一個又一個坑洞與血指印,竟是從床延續了六米遠,看起來觸目驚心。

  ***

  葛老日夜兼程的趕路,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問了聖主的情況不由鬆了口氣,回來他背了個黑色的大袋子,裡面裝著一些腥臭的東西,弄得身上全是這種難聞的味兒,這邊剛放下袋子,便聽到一聲在黑夜裡顯得格外刺耳的瓷器摔裂聲.

  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匆匆趕了過去。

  看到此情景時,眼皮子都發顫,頓時衝著十二劍吼道:“愣著幹什麼?先用溫水給聖主洗傷口,你,快去取我的醫箱來……”說完便急匆匆的一路小跑的跑到床上。

  他這麼一掀被子,頓時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穩了穩心神,頓時將手指放到此時痛不欲生的羅溪玉腕子上。

  把脈期間,十二劍將醫箱取了來,葛老一把完脈,便伸手取來藥箱從最裡層的格子裡取出一個白色瓶子,並將瓶子拔開急急倒出一粒白色丸子,一拿出來便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不知是什麼神仙妙藥製成,對於像葛老這樣行了六十多年醫,有神醫之稱的老者,手中壓箱底的寶貝著實不少。

  甚至於有人送上門來的好物,而他手中這瓶便是對女子極有好處之物,乃是用一種八百年的子烏糙製成,溫宮保胎養身其妙無窮,之前他把著脈象,羅姑娘的身體養的不錯,胎也極穩,便也不需此藥,卻沒想到只八日的工夫,怎地就會有落胎跡象。

  葛老一轉念的工夫便餵了羅溪玉吃了藥,這八百年的子烏糙,在葛老手裡又放置了十數年,藥性早就成熟的滲透整顆藥丸,這便是靈丹妙藥的好處,普通的藥越放置藥效越差,而這種堪稱極品藥,反而正好相反,年代越久,藥越成熟藥效越好。

  並且吃進嘴裡,並不覺得苦,反而有股淡淡的藥香,此時的羅溪玉滿頭的汗,如抓住救命稻糙似的用力的吞咽,待一股溫熱順喉而下,全身的冰冷頓時回暖,腹中也變得暖融融,似乎疼痛也減輕了些許。

  她低低的喘息片刻想起身,葛老急忙道:“羅姑娘不需動,就這樣睡一覺,明日再喝些安胎藥這一關就過了。”

  “孩子……”羅溪玉沙啞的掙扎問出口。

  “孩子都好,有老朽在,小聖主絕不會有事,羅姑娘現在什麼都不必想,好好養胎最是重要……”雖是這麼說,卻誰也不知道葛老心中的慶幸。

  本來在他看到羅姑娘在床上疼痛的模樣時,便眼皮直跳,心中暗道不妙,但在把了脈後又暗自慶幸不已,好在羅姑娘底子好,好在看起來只是痛的厲害,好在他及時趕了回來,手中又有極品的保胎丸,否則後果會怎麼樣,真是不堪設想,七個月流胎,恐怕母子都難以保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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