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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我摸到她腰上似乎有東西,應該是包袱,一角是硬的,可能有銀子……”

  “嗯,希望這一筆能維持斷時間,你那該死的老爹,如果不是他賭掉了家底跑了,老娘願意再幹這種偷雞摸狗的生意呢?等我弄著銀子,定找人打斷他的狗腿……”

  “娘,如果沒有銀子怎麼辦?”

  “沒有?那就把她賣了!”

  “可她滿臉的紅麻子,誰要啊?”

  “便宜點總有人要,我看這女人身子骨長得細長,臉蛋形也不錯,定是個美人,說不定這疹子就能治好呢,好了可就不止那麼一兩個錢了,這東西就跟賭博一樣,總有那麼些眼毒的人販子看上願意賭一把的……”

  “那一個兩個錢是多少啊?爹把我的嫁妝都賠了,賣了她也不夠啊……”那珠兒不樂意道。

  “賣得好,大概能有這個數……”說完伸出了五指。

  “哇,這麼多?”

  “小點聲,一會拖進屋你好好給她搜搜身,說不定有驚艷,我看這姑娘說話舉止可不像是普通農姑,敢一個人跋山涉水的,身上必有些銀子傍身,而且她住的是單間,這住單間可是要比合艙貴多了,她這麼捨得,定是有錢的。”

  “對啊,那一會兒搜出了銀子娘要多分給我一些,我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珠兒聽罷頓時滿臉喜色。

  “你個人精,少不了你的,哎呀,快點,你這丫頭,別讓人看出來了,壞了事老娘饒不了你,使力抬著她肩膀,她剛才沾的迷魂散太少,藥效現在才發作,趁著她還清醒趕緊的……”

  羅溪玉一時整個身體都不似自己的一般,腦子昏昏沉沉面前似有雙影,但這些話她仍聽得清楚,她知道自己現在不妙,情況實在不好。

  但沾了藥,連辦法都想不出,想試圖咬舌頭讓自己清醒,但顯然不知自己沾了什麼東西,已經發揮作用,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

  幾番用力抻著脖子試圖大叫,但都沒成功,反覆幾次,急得她火上心頭,腦子如陣陣發暗,最後一次的時候,終於用盡全力,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第八十七章

  噩夢一個連著一個,不間斷的在夢中閃現,甚至感覺到了每個噩夢都有一個人出現,那個人的臉始終看不清楚,可是每次她都想要看他的真面目。

  等到不知多少次,她終於摘下了他臉上的面具時,卻驚的向後退了數步,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

  羅溪玉只覺得身體一晃,腦袋不知撞到了什麼上面,特別的疼,她不由的痛苦的呻.吟了聲,腦子暈乎乎的,她不由的抬手捂著頭,睜開眼晴的時候,感覺到身下左右的輕微搖晃,外面有嘈雜聲,然後船艙的光線很亮。

  一瞬間,她記起自己是在船上,坐了船準備回五洲的,接著之前暈船的事及後面被打劫的事相繼想起來,她頓時一驚,然後用手撐著地板艱難的起身。

  然後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幅讓她驚恐無比的畫面,那畫面可怕到她連尖叫都無力,只是整個人嚇懵了一樣,呆坐在那裡,半天沒有知覺,不會動彈。

  她此時並沒有在床上,而是橫著躺在地板上,而地板上並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另外兩人,就是那對打劫她的母女倆,而讓她格外驚恐的是,這二人並不是以劫匪的面貌出現。

  相反,她們此時已是兩具冰冷的屍體。

  人的死最可怕的莫過於七竅流血,兩人皆是如此,面目漲紫,七竅流血,正好面朝著羅溪玉,難怪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而那血一直在人倒下的那裡流了一灘,別處沒有,說明死得突然沒有掙扎的痕跡。

  羅溪玉瞪大了眼晴,身體往後挪,直退到了牆板上,退無可退,可那遲母卻仍睜著眼晴盯著她,死人的眼晴是什麼樣子的,她形容不出來,但是卻是能讓人毛骨悚然,她看到那遲母手中還緊緊抓著她的包袱,包袱已被打開,裡面的幾錠金元寶滾得滿地都是。

  還有抖落在地的衣服。

  可能當時她們將昏迷過去的羅溪玉帶到了房間,然後便立即搶了包袱打開,她們一定找到了元寶,看到元寶很激動,因為到死臉上還帶著讓人發毛的笑容。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讓她樣這樣的死了,羅溪玉呆坐在那裡,整個精神都顫抖起來,她緊貼著木板,腦子發怵的想,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在她昏迷的這一夜裡。

  她的包袱里沒有任何有毒的東西,而這兩人明顯是被毒死的,雖然裡面有饅頭,但這幾日已經都吃光了,只有一壺水,她喝了一半,根本沒有問題。

  她甚至想到,難道與自己的夢有關,她夢到有人一直在救他,她覺得很熟悉,就想知道他是誰,可是越想知道越看不清,到最後終於看清,才發現那個人正是讓她心灰意冷的想從記憶里逃避的聖主。

  毒,聖主……

  難道?羅溪玉目光不由自主的四下的張望,她甚至燃起一絲希望,也許,之前的都是一場夢,也許聖主已經追出來,也許真的是他來救自己。

  可是無論她如何尋找房間裡都沒有半個人影,而目光中的亮光也逐漸熄滅。

  難道心底對他還有什麼奢望嗎,來救他,又怎麼可能呢,他已經有了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有了解藥,有一獄之主的地位,以後也會娶了妻也會如填雙冀,他怎麼會拋去這些還追她呢,此時的她對她已經一點價值也沒有了。

  如果,如果他還有一絲情意,又怎麼會讓人將她扔去蛇窟餵蛇呢。

  如果,真的是他來了,又怎麼會讓她在冰冷的地板上與屍體睡了一夜。

  希望之後是更加的絕望。

  “到岸了到岸了,一天一夜已經到了星蜃了,趕緊下船,我們還有一趟活沒走呢,怎麼回事?是不是還有人沒下來?媽的,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再喊一次了啊,若再不下來,就直接拉回去,收他雙倍船錢,下船下船了,快點,別自己找不自在……”

  東獄的私船多的是,船家船員海上飄久了,早視為自己地盤,拉人時客氣,拉完了又喊又罵,向來霸道。

  羅溪玉嚇了一激愣,如此場景,如果被人闖進來,她簡直不敢想像,就算不是她殺的人,可是三個人中,只有她一個人還活著,不是兇手也是兇手了,全身長著嘴都說不清。

  她這樣的體質,別說是到衙門刑部走一場,單是押著她跪下都是兩膝蓋的青,她受不了折磨,受不起折磨。

  因雙腿無力,身體又僵,起身太快差點一頭拱到地上,急忙又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去扯那遲母手裡的包袱,但那包袱遲母抓的太緊了,她用力拽了四五下才扯了出來,然後快速的把地上的金子衣服放進包袱里,然後慌亂的卷了再次系在腰上。

  接著再不敢有任何耽擱,跌跌撞撞的往門處走去。

  一拉開門,正好有船員經過。

  “快走,磨磨蹭蹭的,以為自己還在家裡呢?梳個頭要半個時辰?船都快開了,再不下船,老子就把你踹水裡……”

  羅溪玉此時頭由遮了半邊臉,加上穿的衣服有如老驅,又長了一臉的紅點麻,誰看誰嫌惡,自然沒給她好口氣,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的,早就抬腳踹了。

  她急忙將門關上,膽顫心驚的彎腰點頭,在他罵到了一聲快滾的時候。

  她頓時出了船艙,然後連走帶跑的下了船,那人看到了自己從屋裡出來,會不會認出她,哦對了,身上這灰色衣服,要換掉,還有臉上的紅麻。

  羅溪玉下了船直住人堆里扎,生怕發現了船艙里的死人,然後下來捉她,即使不如此,也有人見過她,到時如果通緝……

  她突然覺得任何偽裝都沒有用了,她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紅點什麼時候消,要怎麼讓它消掉,現在只能立即離開東獄,畢竟沒有人知道她要往哪去。

  對對,她要立即坐船,地圖上標識,從星蜃繼續坐船,然後要兩天一夜的時間,就能到達星蜃與羅浮洲的交界,到時就能在羅浮洲登岸,進入五洲境內。

  只要她現在坐上船,只要到了五洲,就安全了。

  她此時顧不得自己暈船,急忙備了些食物和水,然後買了兩套農婦之類寬大的衣服換上,系上老嫗才會戴的頭巾,這才拖著虛弱的身體找了輛馬車,向紅線標明的另一處碼頭行去。

  這一次,羅溪玉在上了船後,就待在房間再也不敢隨意出去了,吃一塹長一智,怕孤身一人的自己再次成別人的目標,她連水與饅頭都準備足,只要熬過這兩天一夜,就能到五洲。

  雖然到了五洲未必安全,但至少是她熟悉的風俗,至少有種熟悉感,不似東獄這般全然的無法融入的陌生隔離感。

  羅溪玉明明不暈船,可是這次卻暈得一踏糊塗,她以為這東西就跟喝酒一樣,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就會醉的人事不醒,在心情狀態不好的情況下,也可能從不暈船,變得暈了船。

  可是她知道如果再不吃點東西,自己身體受不了,於是她將包袱打開,因為那包袱被打劫的母女碰過,她找了一塊黑色的布包著衣服和錢。

  這般一解開,裡面有一包饅頭和包子,她甚至為了自己能不暈船,還聽信賣香葉的婦人說,多聞聞香葉就不暈了,結果剛上船她就試了,一點用都沒有。

  根本是個騙子。

  本來是要拿出來扔的,可是此時那紅色的香葉子上,卻正盤著一條還沒有手掌大的蛇盤。

  整隻是銀色的,大概是被香味子的氣味熏的,肚子此時松嗒嗒的朝上,蛇頭似乎還張著嘴,跟魚兒缺了水窒息了一樣連尾巴都不動彈了。

  “小聖?”羅溪玉在見到它的那一刻,頓時驚呼了一聲。

  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小尾的肚子動了動,舌頭抖了抖,似乎已經熏的麻痹過去。

  羅溪玉知道有些毒蛇雖然厲害,但任何東西都有弱點,有的蛇怕火,有的還怕水,越厲害的弱點越奇葩,而有些高級品種,就會對一些氣味極為厭惡,嚴重都能熏死。

  她急忙伸手扯著小聖的尾巴將她提起來,只見蛇盤整個都鬆了,一拎就跟條死蛇一樣一動不動。

  這一下當真是把羅溪玉嚇壞了,一時之間噁心感都去了不少。

  她將那些對暈船一點作用都香葉打開窗口都扔了出去,又散了散屋裡的香味,直到好一會兒,沒有知覺的小銀蛇終於動了動尾巴,慢慢的緩了過來。

  小聖怎麼會跟來?羅溪玉在散香氣時,打量小銀蛇時,在心裡思量著,她已經不敢再妄想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條小銀蛇本就不是蛇域之物,而是在天險下的懸崖的崖fèng間生出,自由自在的一條,可能是受不得蛇窟的約束,這一點從它一直在蛇窟換著地方就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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