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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吹得她髮絲凌亂,看著面前這道深壑絕壁,她有些沮喪,覺得除非弄來一架飛機,否則想從上面過去是絕無可能的事。

  而此時的聖主與葛老也不言,目光卻在端量著懸崖兩邊的距離。

  葛老甚至還讓十二劍取了一截布條,手放在上空試了試風向。

  這是什麼意思?

  試試風往哪兒吹,然後飛過去?

  不會吧?

  他們不會是真要過這天險吧?

  可是……

  天那,中間可是萬丈深淵,一旦不慎,那絕對是死無全屍,絕無生還,別說是“黑棺”里什麼都沒有,就算是有繩子粗索,單這風力,如何能兩邊固定,難道只固定一邊,然後隨風甩過去?實在不敢想像。

  不過無論打算如何過去,恐怕都是極難的。

  就在羅溪玉想著葛老和厲護衛是不是要變與什麼鋼索之類,要走鋼絲橫跨天險,或者伐木現做連接兩端的橋樑,她還知道一種可以充當飛行的像飛箏一樣的東西,但苦逼的是平時不關注,名字根本不記得,更別提那是什麼架構,什麼材料了,就算知道能做出來若一旦不受控制如蒼蠅般亂飛撞壁,那也不比掉下懸崖好的多。

  這幾個主意說起來都極為荒謬,但暫時她也想不到什麼特別靠譜的方法了。

  就在羅溪玉正胡思亂想呢,卻見葛老收起了上空的布條,回身對聖主凝重的點了點頭,“風是朝著對面,聖主,趁著現在風路正,倒是可以一試……”

  聖主略微沉吟一下,便抬眼伸手從十二劍手中取過三支羽毛。

  ☆、第五十七章

  三根羽毛能幹什麼用?羅溪玉想像不出來,難道吹一口氣能將羽毛變成蒲扇,然後一行人坐上去從天險飛過去?

  又不是飛天器魔法毯,這也太西幻了窘。

  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是她絞盡腦汗,真的猜不出這三根羽毛到底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此時吹來的風冷冽的帶著冷嗖嗖的寒意,但羅溪玉不想躲進“黑棺”里,便小心忐忑站在葛老和厲護衛後面,目不轉晴的看著聖主的動作。

  這一處天淵山脈太高,又正對風口,耳旁全是不斷吹動著山壁的震盪聲,就如同裂開的下面有什麼怪獸在咆哮一樣,真是讓人不由生出一股懼意。

  厲護衛站在山邊向下面裂fèng處望了兩眼,壁立千仞,陡峭的駭人,兩邊又因長年的寒風肆虐,一片片岩化的石層顯得更加怪石嶙峋,葛老同樣站在石上打量著兩邊的距離。

  目測約有二百丈左右。

  “聖主,這裡比百丈崖還要多百丈,危險也要大上幾倍不止,不如我們在此先停上幾日,另想個穩妥的對策?”畢竟這樣看著實在是有些觸目驚心,危險值已經極高了,加上下面的風如此鼓盪,比來時的百丈崖還要險。

  “葛老不是說難以遇到這樣的風向,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成功是否?”葛老的考慮太過謹慎,厲護衛向來心急,想到只要跨過去就能一路順遂的回到祖獄,不由的開口道。

  聖主望著對面的崖口半晌,然後指著一處有塊較凸的岩石道:“那一處倒是可以落羽。”

  葛老也只能嘆息,便不再猶豫。

  此時十二劍從“黑棺”里的一口箱子裡取出了一隻匣子,裡面放著拳頭大的一塊東西,在陽光下隱隱有金光,聖主指尖一彈匣子,此物便飛出,待聖主將其握在手中時,本來堅硬似石的東西,頓時柔軟如絲。

  實際上這正是金蠶絲,在五洲稱為金剛絲,顧名思義,此絲的堅韌度毫不比精鋼鐵索少半分,且即細又無色,這種特性卻不是用精鋼便能鍛造出來的。

  是多少暗器大家夢寐以求之物。

  只是此絲太過稀有聽說只有在東獄有產出。

  而這種能吐金剛絲的蠶種,更是極為少有。

  主要是它的生長環境比較特殊,因此蠶只食堅硬不催的礦石,十年成蟲百年成繭,吞食的稀曠也極多,經過它胃液的消化後,吐出的絲才會出之金礦而勝之金礦。

  此蠶一生成繭不易,所以此絲十分的珍貴。

  聖主手裡這團是經過葛老二次浸泡化繭,堅韌度更是今非昔比,本來是準備拿此絲壓箱底,在天藥大會上如果能遇到對聖主有益的藥材,無論如何,就算手中的東西全部拿來交易也勢在必得,卻沒想到交易未成,如今必須拿來用作他用。

  聖主手一抖,那透明只帶一點金色的絲便露出三米長的一截。

  隨即他取出一根羽毛,將絲之一頭纏於其上。

  那支羽毛細看不同於普通的鳥羽,是出自一種凶禽的鳥類,羽毛通體赤紅泛光澤,迎風時會如一葉寬葉般展開細羽。

  纏好後,聖主隨手將其向上空一拋,頓時在深壑絕壁下強勁的風向中,那根赤羽牽著一根透明無色的絲線開始向對崖飄去。

  羽毛是風中的使者,它的形體和輕飄是可飛至空中降至低谷的,無論疾馳或旋轉各種靈活度都可自如控制。

  羅溪玉看著聖主左手牽絲,控制的毛羽的方向,地上的絲隨著放出去而越來越少。

  這一手放風箏的手法……

  羅溪玉有些瞠目結舌,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她目光不由看向空中那一點赤紅在風中打旋翻轉,然後越來越遠,只是羽毛太過靈活,在距離相對遠的時候,靈活就意味著難以掌控,果然四面八方的風吹得它如暴風雨中的樹葉,很快方向便轉得與目標天壤之別,然後最終纏到了壁崖下的一株枯樹下,難以召回。

  聖主面無表情的抖落金絲,將其收了回來,接著綁在第二隻紅羽上,繼續藉由著風力,控制的向對面飄去6

  在連廢掉兩隻紅羽後,葛老有些焦急起來,畢竟此次只帶了五隻赤鷹的尾羽,過百丈峽時用去兩枚,若是剩下的三枚都用完,手裡可沒有這麼大顏色又鮮麗的羽毛了,並且赤鷹的尾羽乃是行路最好的風向標,普通鷹羽無法與其相比,連它都失敗,其它羽毛想要在這麼遠距離的在對崖固定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三次機會,只剩下一次,葛老與厲護衛如何不緊張,相比之下,聖主卻是平靜的多,他目光微眯的抖著手中的金絲,掃了一眼另外兩隻紅羽的掉落之地,再感受了下風向,隨即手一揮,從另一個角度放飛它,看著在天空不斷盤旋的紅得閃閃的卻越來越小的羽毛,眾人的心都似被它緊緊抓住一般。

  而這一次,它終於幾度峰迴路轉的來到了那塊突起的岩石前,微一打轉便在突起的岩石上纏繞了數圈停了下來。

  “成功了!”厲護衛激動的以拳拍掌。

  葛老看了看剩下不過兩三丈的金絲,也是一陣後怕,暗道還好有剩餘,否則便是白忙一場了。

  羅溪玉在一邊看著眾十二劍各自取出一隻淡金色軟甲護手,然後套在手上,厲護衛甚至還讓人將整個“黑棺”里的東西給搬了出來。

  這到底要幹嘛?

  不會是就憑這麼一根她眼晴都看不清的什麼比頭髮絲都細的蠶絲過天險吧?

  她驚恐的看著厲護衛套好軟甲,然後居然用腳上前踩那金絲,頓時心都在怦怦直跳,別說是這種肉眼難以分辨的細絲,就是臂粗的鋼索,要在這種狂風肆虐的大峽谷安穩的走過去,都足以讓人嚇得心臟麻痹的。

  果然是技高人膽大麼。

  羅溪玉簡直不敢想像的往後退了退。

  此時已戴上護套的劍十突然出聲道:“聖主,屬下願意前去一探,若是前路遭遇風險,還請葛師與厲護衛保護聖主返還。”

  劍十是十二劍中輕功最好的一個,若他不能成功到達對崖,那這穿行天險之行,十有八,九要死傷大半。

  聖主抬目看了他一眼,頓了下,微微頜首:“九曲幽步。”

  劍十頓時眼前一亮,聖主雖只吐出四個字,卻已是在承諾,只要他此行成功,就將秘籍榜第四的九曲幽步交與他,只要有了此秘籍,日後輕功自然更上一層樓,要知道此步曲幽難測,如能領悟便能如幽靈一般忽隱忽現,行蹤不定,這等保命密技得到都是天大的機緣。

  當然如果失敗,任何話都多餘。

  劍十左膝跪地謝過聖主後,便起身以腳尖點地倏然後退數百步,然後轉動手腕,扣好護手,接著眾人只覺眼前風力一掃面,一道人影便快速點地前行移動而過,在到達圍繞凸石的無色金絲前,那裡有十二劍托著金絲,他用帶護腕的手用力一抓,整個人便如被拋進了風中,沖向了懸崖。

  羅溪玉看著心都快跳出來了,大概是風太大,又或者面前一幕太驚險,她眼睛震驚的都忘記眨。

  不是她不眨眼,而是眼前的情景讓她眨不了眼。

  劍十整個人沖了出去,並沒有如她想像中蠶絲不堪的被掙斷後,整個人悽慘尖叫的掉入深淵,反而如一道黑色矯健的雄鷹在風中呈孤度滑行,速度快到驚人,整個衣袍都被獵獵強風鼓起,因看不到金絲的存大,整個人就像是御風滑在半空一樣。

  聖主此時站在懸崖前,目光沉靜的遙望,葛老在一邊摸著鬍子一語不發,厲護衛則是看了一邊臉色發白的羅溪玉,猶豫了下道了句:“羅姑娘怕的話,就先到帳篷里坐著……”

  羅溪玉慌張的看了他一眼,都不知如何反應了,咽了口口水後,才勉強在風聲里擠出了難看的笑沖他笑了笑,至於是不是笑得比苦還難看,她就不得而之了。

  而相比之下,站在這裡比起進“黑棺”躲著要好點,因為看不到的才會更讓人恐懼吧。

  轉回頭,便看到那黑點已經離視線越來越遠,看著那個人快消失了,卻突然一瞬高高彈了起來,那塊面嚇得她飛快一捂嘴,卻見那黑袍劍七並沒有整個人掉下去,而是落在了對面的懸崖上,因為太遠有些看不清是否受傷,但能肯定的是人還活,甚至回過身向他們招手,似乎在說話。

  此時葛老呼出了口氣,難掩面上喜色道:“聖主,看來此法可行,今日的風確實刮的順,如果單個人滑行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現在只是帳子有些難辦,以老朽看,這金絲雖堅韌,但同時載數人也頗為吃力,最多只能同行三人,不如剩下的每人將帳中的一些物件背負,沒用的拆分丟棄,以分擔帳子的重量。”

  葛老所思極為實際,畢竟金絲只有一根,沒有再重來的可能,只有保證金絲安全才能成功越過天險之地,為此其它的都可以捨棄。

  “黑棺”中的東西其實除去金銀之物,便是吃飯的家什最為沉重,而黑棺,則直接被十二劍給拆卸了,各背負一部分,而丟棄最多的除去多餘的衣物被褥與一些沉重鍋盆,還有三箱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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