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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抖的去夠桌上壺,注意力努力放在所做的事上,然後飛快的掰了糕用水泡,一邊泡糕,一邊眼淚簌簌的落下,她抬手用力的抹了一把,再用勺子用力壓碎糕塊,讓它快點融解。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一把推開。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額頭還疑似還有連成蜘蛛網般的青筋,猙獰的面目簡直讓看到的人聞風喪膽,仿佛下一刻就要揮刀殺人了。

  可是在他看到屋裡的情形著,那臉色竟是一下子凝住了。

  天還沒亮,桌上點著一盞燈,女子頭髮似沒整理,鬆散的披在身後,衣服半遮,露出圓潤的肩膀,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那個角度正好看到那個嬰兒含住一處渾白,大口的吞咽,好像裡面有什麼美味兒一般,而美人正手裡拿著勺子在碗裡攪動,燈光下,垂著頭眼眶發紅,眼角有淚水。

  一時間屋裡一片靜寂,聖主瞪著她,羅溪玉則驚得腦袋一片空白,兩人幾乎僵住了,只余蠟燭在空中燃燒的“噼啪”聲。

  那嬰兒吸了半天,見什麼也沒有,終於放棄的從口中吐了出來,委屈的哭得驚天暗地,隨後又傳來了一聲女人尖叫聲。

  後院摟著老婆正舒服睡覺的掌柜,從夢裡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滿臉茫然的不知樓上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十七章

  天色將亮未亮,天寶城外昏暗靜寂,一行黑袍人猶自在路上行走,城外的路人並不多,所以這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因為他們不僅速度極快,走動時系在腰間的鈴鐺還輕輕的晃動,鈴聲沒有馬鈴響亮,卻是細碎綿長。

  而十幾人中有四人肩上抬著一隻黑色不知是何材質的方形轎,隔老遠看像抬著一口高棺,迎面便有一股暮氣沉沉之氣撲面而來。

  不幸的是,羅溪玉就坐在這口“棺材”里,當然,這個“棺材”不是真的“棺材”,也不是為她專門準備的,而是用來放置黑袍人物品和食物的地方,長期行路必須要儲備糧食,糧物也要保證時時更換,顏色新鮮。

  用棺材放食物,羅溪玉覺得黑袍人口味很重!

  她現在就坐在堆著菜和米袋的旁邊,明顯是臨時給她倒出了一塊能坐的地方,原因是聖主嫌她走的太慢,為免耽誤行程,讓她在“棺材”里待著。

  羅溪玉當時臉色漲紅,連吐槽都不敢在心裡說,一頭鑽到裡面,半點怨言也沒有。

  好在這口“棺材”夠高,夠大,不會讓人覺得氣悶,黑色看不出材質的構架,上面覆了一層“布料”,細看還有些細密鱗片,十分輕摸上去一片涼意,竟是有些隔溫的效用,缺陷就是裡面光線太弱。

  羅溪玉如瞎子摸象的看了一圈,莫名的嘆了口氣,換個手抱著懷裡睡得正香的嬰兒。

  現在一想到早上發生的事,她就恨不得有個地fèng讓她鑽進去,這真是平生最大的蠢事了,還被人撞破,更要命的是被人看光,如果當時窗開著她就跳,都不帶後悔的。

  唯一讓她覺得安慰的是,這孩子不用扔了,可以暫時帶著,只是如果聖主哪天要將它扔掉,她要必須無條件的交出來。

  能留下來已經是出人意料了,只要如果能尋一家好人,交給他們撫養,她就算是鬆口氣了。

  不過要與之交換的是,她要再答應聖主一件事,這個條件聽完,羅溪玉當時很羞憤,很想掀桌踩著凳子跟他說,TMD,男人千千萬,何必找處男,老娘不伺候你了,你找別人吧。

  但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最後她露出一付比哭還難看的臉色答應了。

  這個世界女人沒有人權的,孩子更可以隨意丟了餵狗的,特別是碰到一個酷帥狂霸拽的,就得跟一朵菟絲花一樣攀著別人才能活,羅溪玉在心裡自怨自艾了半天,最後覺得自己很煩。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穿越的,別的本事可能沒有,但這種事臉皮必須得比別人厚點,否則都不好說自己是穿來的。

  再想想,早上那算多大點事?不就是被看了嗎?有什麼啊?會死嗎會掉塊肉嗎?不會,既然什麼責任都不用負,幹什麼後果都沒有,那還嬌情什麼呢。

  以前的果體雜誌,成人電影也不是沒看過,就連大腕明星走紅毯,在萬眾囑目之下不也時常露點,那麼多人都看了,她怕個什麼勁兒麼。

  露出一臉小媳婦樣簡直無語。

  這麼一想,羅溪玉心裡頓時舒服多了,也開始理直氣壯膽子肥。

  心思一松,轉而看向懷裡的“弟弟”,就身世來說,這確實是與她有一絲血脈的親弟弟,雖然他父母簡直是人渣,但姐弟倆卻同是天涯淪落人,沒人疼愛,這一方面他要更可憐,也有這一層原因,羅溪玉心裡也多少有些親近和憐惜。

  臨行前羅溪玉做了不少麵糊糊和一些她剪的棉布尿褲,她不會以為這些黑袍人,喜歡放糧食的地方都是小孩的屎尿味兒,所以她剪了很多,都是一次性的,用過就扔,方便也乾淨些。

  羅溪玉雖沒帶過孩子,但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麼,小孩子好伺候的只要讓它吃飽舒舒服服的就不會哭了。

  她忙又檢查了一下孩子身下,見沒拉也沒尿,這才將頭倚在一側,想眯一會兒補個眠,說來昨晚精神崩得太緊,根本沒睡多久,又來了那麼一通驚嚇,現在緩過來,卻眼皮困的直打架。

  合眼前她默默抬手對抬“棺材”的幾個黑袍人點個讚,什麼是職業素質?這就是了,抬得比車子還穩,還是全自動純天然無污染,如履平地簡直不要太舒服!

  而另一邊,厲護衛傷口昨夜已經上藥包紮好,此時前行半點阻礙也沒有,他一路看聖主臉色,出行向來是聖主所厭惡的,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不由與葛老對視一眼,都有點納悶,明看著面無表情,但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有一兩分和顏悅色。

  說起早上的事,想來都不敢置信,聖主居然留下了那個嬰孩,在以前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事,居然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明明前一刻還被哭聲弄得脾氣爆燥想拔鞭子抽人的聖主,後來卻突然沒動靜了。

  葛老與厲護衛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那羅姑娘到底給聖上吃了什麼迷魂藥,竟使得聖主盛怒之下改變了主意,幾乎堪稱奇蹟。

  一行黑袍人行路很快,聖主與轎子一前一後,十幾人在兩邊幾乎是呈現人字形散開。

  抬轎的黑袍人兩個時辰一換,以保證充足的體力和休息時間。

  他們選的路線早已親自探過,路上沒有什麼阻礙,只是越行人煙越少,路上遇到的一些路人,見到他們皆驚惶失措的跑開,有的甚至還嚇得躲在樹後。

  畢竟這麼一群黑衣人,還抬了口棺材,身上還掛有一串詭異的鈴聲,任誰看著都慎的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群趕屍的路過,不必撒紙錢,保管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直到行到地勢偏僻之地,周圍開始出現些荒山野地,才沒有再出現路人。

  “叮鈴鈴……”細碎仿佛千百個鈴鐺晃動的聲音,仿佛在召換著什麼,越接近糙地便越能聽到一點點奇怪的沙沙聲,黑袍人卻仿若未聞,只是如影子一般忽隱忽現的在路上穿梭,不懂的人也能看出那應該是一種行路的陣法。

  待到一處交叉的險口,聖主突然臉色一變,手微微抬起,並停下了腳步。

  隨行的黑袍人立即身形一頓,反應極快的迅速的向中間靠攏,腳步錯開數步排成菱陣,將聖主護在中間,空曠之地,風吹起,周圍傳來一片風吹糙動的沙沙聲,一切都在動,只有黑袍人靜止,情況看著出奇的詭異。

  突然從樹中傳來一聲雷震般的笑聲。

  “哈哈哈,這次來天藥大會的三教九流多如牛毛,老子光劫道都快劫不過來了,只好挑著劫了,把你們抬的東西放下,金銀財寶箱子都搬出來,天藥大會上買的藥材了一根都不能拉,否則老子叫你頭首分家,死無全屍……”這話一出,右方樹後走出一個身圓膀粗卻尖頭細腦的人,右手臂還有三根鐵打的鉤子,看著頗為猙獰。

  此人一出,周圍又陸陸續續的出現幾十人,將黑袍人正好圍在其中,他們服飾各異,像是惠州的一些幫派集結。

  歷來衝著天藥大會來的人,無非是藥財二字,對於一些需藥糙救命的人來說這是希望,對一些想發橫財的人,這是機會。

  所以天寶城周圍,除了很多富人商人,還有大把的江湖幫派,財帛動人心,能空手得大筆財富的所以就有了劫道,當然也不能隨便劫,天寶城的劫多了免不了被通緝,走江湖麻煩的很,所以像這些外來的九流邪道之輩,他們就放心多了,殺起來也更無後顧之憂。

  要知道,這些一看就知是外來邪派,大老遠的可帶了不少銀錢,這種既能有大把的財入手,又能為民除害的事,多少都不嫌多,可況他們是三個幫派合併,個個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好手,眼前區區十幾個人。都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幾十人的目光紛紛直指重點,那口黑色的棺材。

  “哎呀,這裡面不會真裝著什麼屍體吧?快點拿出來看看,慢一步我們可管殺不管埋……”一個長的奇醜的男人嘴巴一張尖聲道。

  “這麼一大箱子,得裝多少金銀財寶,哈哈,你們可別失望,我猜裡面是藥材,待會我家兄弟們不跟你們客氣,一人一麻袋,拿回去換酒錢……”

  語氣完全忽視十幾黑袍人,反而戲謔的打趣道,不過在看到這伙黑袍人不驚不怕,也不求饒,他們說了半天,還是跟一堆木頭一樣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真像死人一樣,讓一群人感覺到嚴重的不慡。

  “怎麼回事啊,還非得讓我們出手趕盡殺絕?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拿出來,否則一人一刀都不夠我們砍的……”

  “跟他們廢話作甚,直接全殺了!”

  “等等,這些人有點不對勁,先問問他們什麼路數再說。”

  “一看就是邪道的,說不定是什麼屍山派,天天擺弄臭的要死的屍體煉屍油……”

  “你們不覺得他們身上的黑袍有點眼熟?”

  “黑袍還真是少見,除了裝神弄鬼的,我聽說蛇域的一些教派也是一身黑。”

  “哦,我想起來,昨日我們殺的那兩人好介也是一身黑袍?”

  “三哥,你看看那個方字臉,是不是昨天逃的那個,他居然沒死?”一個乾巴巴像缺了水份的瘦高男子驚訝道。

  “他是這搬救兵來了,哈哈,昨天一堆人砍一個老子沒殺過癮,今天可得讓我的龍刀見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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