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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倒是嚇了她一跳,她自問這二十多年送走的新嫁娘沒有千八個也差不多,各種刁鑽打岔的新嫁娘她都有遇到過,所以胭脂一向備的齊全,便宜的,中等的,貴的都有,匣子足足裝了兩層,卻沒想到這沈家小姐一人這胭脂水粉便有五層匣子之多,各種各樣當真是眼花繚亂。

  只見丫鬟不斷的在沈家小姐臉上調試著,不一會兒便畫完了,那好命婆一見不由地自漸慚愧,便是她兒媳婦都沒有這手藝,那妝似畫未畫,卻嬌艷的無可挑剔,她卻不知畫法手藝雖相同,但不同的胭脂出來的效果也是大相逕庭的,這也是冰肌坊的胭脂水粉受歡迎的原因,對於能讓自己更美的東西,貴女們是從來不會吝嗇的。

  待到鳳冠霞帔上身,當真是美得屋子都亮了起來,便是連碧煙都瞪大了眼睛痴痴道:“小姐,你莫不會是天上的仙子投胎下凡的吧……”被沈荷香啐了一口,惹得屋子裡幾人掩嘴笑個不停。

  待到下面迎親的隊伍來了,碧煙才趕緊將蓋頭給小姐蓋上,沈荷香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沈父和柳氏,紅著眼圈上了轎,待起了轎,柳氏原本還笑著的臉,頓時忍不住掉下淚來,直拿帕子擦眼,口裡道:“我的荷香啊荷香……”

  沈荷香只是一頂小轎抬進府,哪知嫁個人會如此不易,從早到晚便覺得耳邊充斥著嘈雜音,因蓋著蓋頭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低頭才能見到自己的腳尖那般大的地方,不知坐了多久的轎子,被人抱下轎子,然後走進了哪裡也不知曉,只覺得走了很久,好在牽著自己手的人極為堅定的,還似照顧著她的小步,走得並不快,如果不是沈荷香偷偷從搖動的蓋頭下見著那官靴,沈荷香都快懷疑自己拉錯了手了。

  接著便是一大串的繁文禮節,只聽得腦袋發帳,然後便是行禮,那簡舒玄本雙親過世,但成親沒有長輩大也不行,之前便說他早早南下去接了母親那一門的外祖前來,總算是請了人前來拜了公堂,討個長輩的吉利祝福話兒,如此一想也知他為了親事是費了心思了,沈荷香心下不由稍安。

  周圍鬧哄哄的一片,她只得順人擺布的不斷跪下嗑頭,雖袖中放了兩塊蘇餅,但是還沒來得及吃,腹中已是空空的,終於在聽到一句禮成,送入洞房,她這才鬆了口氣,被人牽著入了新房。

  坐在床上新郎不掀蓋頭是不能動的,她只得忍著餓,將手輕放在膝上端坐著,好在沒等多久,便聽到一屋子的腳步聲,接著有人催道:“哈哈,簡老弟別讓媳婦等久了,快掀蓋頭吧……”

  “是啊是啊,讓我們兄弟也看看你娶的新媳婦長啥樣……”大概都是男人,說話毫無顧忌,沈荷香有些緊張的絞了手指,卻不知在別人眼裡,那一雙珠環素腕,白膩膩的讓人移不開眼,一大群男子掂著腳瞪大眼就等著看。

  顯然新郎頗為不願意,許久也未見拿杆子,只是醜媳婦總得見公婆,蓋頭不可能不掀開,最後還是娶了,將那蓋頭輕輕一挑。

  沈荷香只覺得眼前一亮,她不由的有些忐忑的掃了一眼,入目的果然都是些男人,五臂三粗的都穿著官服,而且都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整個屋裡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到,讓人尤其懼得慌,哪個新嫁娘掀開蓋頭見著一群男人不緊張害怕的,沈荷香還算是見過男人,不過是趕緊收回視線顫顫的直盯著膝上,換了其它女子指不定嚇白了臉滾下床去了。

  她甚至還可憐兮兮的望了眼旁邊的“丈夫”,只見那人也不是人好東西,竟也將眼睛黏在她身上,連杆子還舉在原地,她不由氣得肚子疼,這般“好顏色”的男子,哪真是讓人鄙夷,稍有點顏色便被勾走魂了,這樣的人如何能靠得住。

  好在片刻,簡舒玄一轉眼看到那些人醜態,頓時臉色一黑全部趕了出去,最後一人不想走還被踹了一腳,走在門外一群人便七嘴八舌驚叫道:“簡兄弟,這真是你定的娃娃親?”

  “嫂子是商戶女子嗎?怎麼看著不像啊……”

  “簡兄的媳婦兒居然生得這麼好,不對啊,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人比人得死啊,你小子就是好命,我若娶到這模樣的,別說商戶,便是山溝溝的我也要了……”

  “有沒有天理了,我爹娘怎麼不給我訂個這樣的美人兒?”

  沒說兩句便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你們有完沒完了,嫂子都快被你們嚇哭了看沒看到?一個個長得跟熊瞎子似的,趕緊去喝酒去吧,別丟人顯眼了……”

  “呦呵,你說誰呢?

  “小子?你是想找揍啊,居然敢說咱是熊瞎子?”

  “就是,如果不是簡兄弟大婚,今個非揍你鼻青臉腫不可……”

  “不用現在,一會黑巷子堵他練練手。”

  “哼,老子是被人養大的,不是被嚇大的,怕你們啊?有本事你們拿酒把我喝趴下,我才服你們……”

  “哈,誰怕誰啊!”

  “走走走……”

  沈荷香聽著人終於走遠了,總算是舒了口氣,這時碧煙和阿春,還有柳氏新買來的兩個丫頭偷偷的從外面溜了進來,剛才一群男人堵在門口,她們根本進不來,嚇都嚇死了,好在姑爺把人趕出去了,這才幾步跑進來看看小姐,並將門給關上了。

  “小姐,你餓了吧?”碧煙拿了碟糕點出來,是她喜歡吃的棗香糕,裡面摻了不少棗肉,聞著便香得很,不由的接過玉筷挾了一塊,吃完才覺得好受些:“碧香,伺候我梳洗吧……”雖說身上這霞帔都是最薄的紗料繡制,但難免要莊重新的里三層外三層,此時早已覺得小衣濕漉漉的難受的很。

  淨室便在裡屋,水都已經備好,放了蘭香餅後,沈荷香褪了衣服舒服的泡了蘭湯,起身後碧煙與阿春又在她身上塗抹著平日的養護膏脂,那兩個丫頭不過才十二三歲,因剛買了半月有餘,還是頭一次這般近了伺候小姐,一時間也是被那些抹身子的東西弄的眼花繚亂,心裡皆道,怪得自家小姐顏色生得那般好,日日塗著這些香身的膏脂,便是個丑得也難看不到哪去了。

  “碧煙,我那套藕荷色的裡衣呢,怎地給我穿這件?”沈荷香氣極敗壞道,因為著身上這件衣服透得要命,雖是水紅鮮亮的顏色,卻只覺得薄得什麼都藏不住了,外面罩的那件水薄煙紗,更是跟沒穿一樣,看著便覺得臉紅心跳。

  “小姐,大婚之日怎麼能穿藕荷色呢,這水紅香兜是夫人特意讓人做的,便是今日要穿的,而且夫人還吩囑,要把這個交給小姐,一會兒姑爺就快回來了,小姐趕緊看吧。”說完碧煙便與阿春掩嘴輕笑的出了屋,將門關上守在了門外。

  這是什麼東西?沈荷香取了那用綢包著之物,疑惑的打開,頓時便見裡面有本小冊子,一時間臉有點紅,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當初在侯府歸便有嬤嬤拿給她看,並教她如何伺候。

  一翻開果真如此,畫顯然是真本,極為清晰,不是那些拓本印得粗製濫造,便是連那物事都畫得一清二楚,連女子在下面張嘴口歡愉痛苦的表情都畫得淋漓盡致。

  沈荷香越看越覺得心跳加快,臉上也熱得很,不由的趕緊合上,取了那綢布便慌忙包起來尋了個匣子便放了進去。

  這才返回到床上,一想到那禽獸的猛浪,便覺得不安的很,前兩次第一次弄得她疼痛不已,第二次只弄了一次雖好些,但次日起床仍覺得不舒服,想也可見今日洞房必是要折騰她的,於是便越坐著越覺得如坐針氈,想到什麼,急忙到妝匣里翻了那桃花蜜來,直到躲到屏風後細細的塗了,這才鬆了口氣。

  待想回床上坐定,門便突然被人打開,人未到先是一身的酒氣,沈荷香不由皺了皺眉的向後退了退,那人倒也沒看沈荷香,只是逕自關了門,隨即單手扯開了身上的喜袍扔至一邊,然後著單衣大馬金刀的坐在床上,手裡不知何時拿了桌上的酒杯,邊倒酒這邊抬起頭看向正站著那有些發怯的沈荷香。

  “過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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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你們在等,但是……真的卡肉了,死活憋不出來TT跪地負荊請罪求原諒

  PS:乖寶們,我明天補上好嗎?(好的……

  ☆、50章

  所謂出嫁從夫,沈荷香本就有些懼怕那人,但儘管心裡害怕的很,卻也不敢直接拒絕,只好頓了頓,磨蹭著向那人走去,此時新房中燃著數支紅燭,因布置的大多是溫暖的紅色,顯得極為喜慶而火熱,那火燭的光茫更是照得屋裡明亮如日,簡舒玄將映著琥珀的酒瓶放到塌旁,隨即眼尾一掃,見到嬌人不由心頭一熱,原本就有些緊崩的身下更是勃然興起的發起緊來。

  如何能不緊?那薄薄貼身的水紅色綢子雖系得緊緊的,卻如如第二層皮膚一般,將女子豐隆有致的身子半點不掩的勾畫了出來,那每走一步都顫得人眼發花的辱兒,及那細細的小腰隨著腳步的節奏輕輕的擰著,誘人的模樣只要是個男人見了都想要將其壓到身下蹂躪著。

  可能是那充滿著野獸般的目光,又或者是滿屋的酒氣,使得沈荷香心下戰慄怕得要死,因前世那個香販酗酒成性,每次都是這產喝得酒氣衝天,然後都必要對她打罵一番才會睡,那種懼怕已經深入到骨髓里,使她如今仍然聞酒色變,所以此時每踏一步都小心冀冀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卻又不敢不上前,生怕他會突然發起酒瘋將杯子砸過來。

  此時的簡舒玄便如那叢林裡的虎王,等著那鮮嫩的小羊懵懵懂懂,慌裡慌張的往這邊走,溫暖的光線映在布置的頗為奢侈的紅帳錦褥上,便是坐在上面的黑面閻王,臉色看起來也柔和許多,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這讓沈荷香心中懼怕稍退,穩下心神,用力拉了拉身上罩著的這一層本就遮不了什麼的薄紗,然後咬著貝齒輕輕的走近。

  眼前著這披著烏黑柔發,一身的細嫩肌膚的女子,在身上的那件鮮亮的水紅色綢子襯托下,整個人顯得更加膚白賽雪,透如嫩玉,這般慢慢的走近,等了許久如何還能再忍下,他放下酒杯,長臂一伸,便將女子抱到了床上。

  “啊……”沈荷香嚇的頓時失聲驚叫了一聲,然後下意識的轉過身,以為他要發酒瘋被打一般縮起了手腳。

  “別動……”孔武有力的男子若要制住一個柔弱的女子,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頓時便如願以償的摟了那細得幾乎可一手掌握的腰肢,然後輕扭過那嬌俏的下巴警告著,看著那一雙驚慌的無所適從的水汪汪的大眼,當真是讓人起了三分憐惜,一時間也不由將聲音放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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