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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這是我剛做好的兩瓶玉肌膏……”阿春把手擦乾淨便取來了兩隻瓷瓶,沈荷香伸手接了過來打開蓋子看了看,蘭花香氣清雅,幾乎將藥味兒都蓋住了,整個膏脂曾淡黃色,特別像那粘稠的蜜,沈荷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她覺得當初買下阿春實在是賺到了,不過是想找人試試藥,卻誤打誤撞之下發現了阿春有做胭脂的天賦。

  沈荷香只稍微指點幾句,她便能調出比預想香味更雅,顏色更清亮的膏脂,,這樣的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沈荷香頓時眼波流動的看著阿春,就跟看著一塊金子般,口中卻是柔聲道:“我買了些點心和蘇心糕,一會兒你和碧煙分著吃了罷。”

  沈荷香前腳剛走,碧煙便湊到阿春耳邊嫉妒的道:“小姐對你可真好,特意買的蘇心糕,給我只買了黃蜜糕,那奉糕鋪可真黑,就幾方糕要了六百錢呢,不過聞著就是香,比門口那劉嫂子賣的好吃多了……”

  在浴桶里泡了一會兒,洗去了一身汗意後,沈荷香邁出浴桶,簡單的套了褻衣褻褲坐在榻上開始按部就班的在身體各個地方抹擦揉著各種膏脂,此時妝檯上放著的大大小小的瓶子與當年比,哪一樣都不可同日而語,因每一瓶都是為自己量身訂做,挑得最好的材質,最新鮮的花朵,最貴的香料,親手將材料泡了五滴以上的泉液,又經阿春的巧手細心熬煮磨製,每一瓶膏脂都可以說是最溫和最舒服也是最昂貴的。

  擦得差不多,碧煙也偷吃完點心,急忙上來給小姐梳頭髮,一推門便見小姐正坐在梳妝檯前,身後披著烏黑長髮,上身只著了件嫩粉的肚兜,粉色的帶子松松的系在那不盈一握,細細腰肢處,並露出了一片賽雪的細膩美背,便是女子看了都要移不開視線了,若是小姐的未來夫婿看到豈不是要把眼珠子掛到小姐身上,而下,身更是只穿了一件短綢褲,正坐在榻上對著鏡子往臉上輕輕的反覆按著。

  “哎呀小姐,外面怎麼不多套件衣裳,雖然是沒什麼人上來,但是這總歸不合規矩……”這燕京國的女子雖可開放一些,但是卻也不能隨意的穿著,即使在自己的房間也要穿戴整齊,頭髮都不能隨隨便便的披著,不止柳氏在說,便是碧煙見了也是臉紅的很,不斷的數落著。

  沈荷香也不過是剛洗浴完,身子覺得清慡,擦完膏子怕弄到乾淨衣物上,這才先這樣片刻,此時聽著話也是不進耳朵的,聲音懶懶的道:“好了好了,那麼多話,一會穿上就是了,過來給我梳頭……”

  碧煙聽罷,這才將話又咽了回去,向那坐美人走去,那一頭黑亮緞子般的長髮,人坐在那裡都快垂到地上了,還有那全身嬌嫩的肌膚,近看細得連個毛孔都找不到,以前給小姐擦背,細嫩的就像剛蒸好的鮮辱糕一般,害得她都不敢用半分力,碧煙拿過桌上的犀角梳開始一下下,輕輕的梳理著小姐的髮絲,邊梳眼睛邊看向小姐前面,臉上羨慕得半死。

  也不知小姐那兒是怎麼長的,明明小姐只比自己大一歲,但那胸前就像揣了兩隻小兔子,拿一件東西,伸了下手臂,輕輕一動都覺得一對兔子隨時都會蹦蹦跳跳從粉色的肚兜里彈出來一般,豐得那叫一個柔美,而自己的摸一把就跟摸到兩個四季豆似的,平得跟花石板一樣,什麼時候她也能長得小姐那般大小就滿足了。

  梳好了頭髮,按著小姐所說的將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松松的髻,然後打開了梳妝檯的那隻妝奩匣子,從中取了一支小姐平日最喜歡的淡紫色玉簪花,斜斜的插在發間,既隨意又不失淡雅,單這一支簪子便花了百多兩,她都替小姐肉痛了,不過買得多了,肉疼也變得麻木了,反正小姐花出去還能再賺回來,不用她去操心這些。

  又戴上了兩枚晶透的紫髓滴耳墜,沈荷香這才放下潤手的脂膏問道:“對面那家雜貨鋪可是兌出去了?”

  “還沒有呢小姐,那家不過只有咱鋪子一半的地兒,屁股都挪不開呢,居然還想要四百兩銀子,傻子才會去買呢。

  “嗯,等幾天再找人去壓壓價,三百兩差不多就買下吧。”說完又道:“我那兒還有多少銀子?”

  “只剩二百多兩了……”碧煙翻了翻妝奩匣子,苦著臉道,小姐雖然賺的多,但花得也很快,那一柜子滿滿的綢紗衣服可全是錢呢,便是小姐的一雙綴著珍珠的繡鞋也要二十兩銀子呢。

  沈荷香目光落到桌上那兩瓶冰肌膏上,不由的笑了笑道:“擔心什麼,明日銀子自然會送上門來……”這麼大隻羔羊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這般想,心裡卻在不斷盤算著,她可是用了半年時間才總算磨得娘親鬆了口,答應她先買間鋪子學著經營,經營好了日後還可當做嫁妝,她等這一天可等得很久了,只等用三百兩買下對面的雜貨鋪,再好好重新裝置一番,財源廣進呢。

  最好弄得精美雅致,再雇兩個夥計買個丫頭,讓阿春和丫頭去後堂磨製膏脂,每天只做幾盒,出來的東西全部高價賣著,待有了名氣之後,就不愁沒有錢賺了,到時也不用再像她現在這般四處打秋風,惹得人注意。

  ☆、33章

  “沈荷香,我讓你做的玉肌膏呢?”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帶著三個丫鬟走了過來,語氣頗有些居高臨下傲氣的模樣,此時女學繡室里,十幾個女子正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繡著女師教授的花樣。

  沈荷香則是自己家旁邊綢緞鋪的女兒唐雨嘉坐在一起,邊說著話邊懶懶的繡著一幅海裳花的圖案,聽到有人點自己的名,便抬起頭,順便將那走到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少女從上到下看了個遍。

  燕京國的人注重儀容美態,極度的崇尚白膚紅唇,所以女子無一不以膚白而自榮,從眼前這個女子身上便可見其一二,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那張不知蓋了幾層白粉的臉,厚得已經黏不住,說話間似還往下掉著粉末,如此便罷了,偏還畫了鮮紅如血的嘴唇,若晚上出來活脫脫能嚇死人,看了不禁讓人心裡發怵。

  更不提頭上插的金銀之物,多達十多支真真是讓人晃花了眼,還有那腰間掛著不知塞了多少種香料的香囊,沖鼻至極,直聞得人頭疼不已。

  原本是平日不願理踩的人,沈荷香卻一反往日的懶散,見到此女竟是精神一振,臉上還帶了幾分笑意,放下了手裡忙活的繡件,很意外的讓身後站著看她繡花的碧煙去搬了把凳子過來,熱情的招呼了這位京城最大的糧商之女呂玉珍呂二小姐。

  呂玉珍是個愛炫耀的主兒,長得又不錯,家中有錢吃的用的自然不是小門小戶的女子可比,因著這裡的都是些小商販的女兒,在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所以她一向眼向上看,從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並且眼前這個沈荷香容貌出眾,她一來女學就搶了自己的風頭,更是眼中釘肉中刺,但奈何自己有求於她,那玉肌膏的好用她已聽聞多日,早就想買來兩瓶試試,因別人不知,她日日蓋著臉的白粉下的皮膚實際粗糙的很,摸起來明顯的坑坑窪窪,用過很多貴的面脂香膏都不管用。

  所以見到那個肉鋪的王繡花臉上的痘都好了,便有些急不可耐,幾次打發丫環找沈荷香訂玉肌膏,但沈荷香每次都稱材料不足而屢屢受阻,這次她竟然一反往日高興了說兩句,不高興便愛理不理的樣子,倒是讓呂玉珍心下狐疑了起來。

  目光不由苛刻的打量了沈荷香半,如含了春水的流盼眼眸帶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笑意,白嫩的雙手如春荑一般,因動作絲衫還微微滑下一些,露出了小半截如凝脂般又白又細膩的腕臂,說話間那不點而朱的唇,齒若含貝,這越看越讓玉珍嫉妒異常,恨不得把這身皮撕下來披自己身上。

  沈荷香知那呂玉珍正在拿眼睛深“挖”她,但卻仍我行我素並不在意,反而讓碧煙將早上帶出來的手提木盒拿到桌上,目無旁人的打開蓋子,從中取出一件精美的木匣,這糧戶的女兒嬌慣成性,生來眼高過頂,所有容貌不錯的女子都會受到她的敵視,眼中釘肉中刺也不為過,這等偏執的性子連沈荷香都甘拜下風。

  但換而言之,這樣的人也是好利用的很,她吊了呂糧戶的女兒這麼久的胃口,可全等著這一天,若事成了日後買鋪子裝置鋪面便不用再見愁了。

  碧煙打開匣子,沈荷香帶著笑容的看了呂玉珍一眼,然後從中取出兩隻畫著仕女梳妝的瓷瓶放到桌上道:“這是昨日剛做出的兩瓶玉肌膏,裡面又多添了些名貴的香料,用著效果會更好,但是價錢也會貴些,不過這點錢呂小姐也不會放在眼裡的。”

  呂玉珍家裡有錢便最喜歡炫富,別人羨慕她巴結她,她才高興,沈荷香這般抬著一說,她果然便有些飄飄然,“多少銀子?香jú給她!”

  沈荷香微微笑著,身後的碧煙極長眼色的道:“小姐說了玉肌膏是訂做了,共做了七日,一瓶便要上五十兩都不多,所以兩瓶就給我們一百兩吧……”

  一說完周圍的女子都倒抽了口氣,雖然大家都是商人之女,但是家裡條件也是都不一樣,十兩二十兩銀子拿出來尚且容易,但一下子百兩,可真沒有這般財大氣粗,便是連呂玉珍都一時瞪眼看著沈荷香,把你怎麼敢要出口的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沈荷香眼睛輕輕一轉,馬上便將她的臉色收入眼底,頓時二話不說回頭對碧煙道:“看來呂二小姐不需要了,把玉肌膏收起來留給別人吧。”

  剛說完便見呂玉珍直了脖子忙道:“等等……”這沈荷香輕易不拿出東西,拿出東西來無一不好,像玉肌膏,潤膚花露和籽香粉,都有人搶,頭幾次她讓丫環來碰了釘子,現在好不容易拿出了兩瓶來,她怎麼可能不要,不要的話下次豈不是更拿不到了,今年她已經十四歲了,明年就要及笄找婆家,所以她需要玉肌膏,只要能像沈荷香一樣,別說是百兩銀子,便是五百兩與她的臉比也不算什麼。

  等到中午回家時,碧煙興奮異常,因為此時木匣里放著三百兩銀票,她可真是佩服自家的小姐,幾句話不僅賣了兩瓶玉肌膏賺了百兩,便是早上帶來的一些花露和胭脂香粉都半瓶不剩的賣給了那呂二小姐,一次賺了三百兩銀子,這下買鋪子有錢了。

  但想到那幾瓶原是小姐自己的,不由嘀咕道:“那呂二小姐可搶了好東西了,都是阿春給小姐做的呢。”

  沈荷香卻是笑笑,碧煙不清楚,但她心裡有數,自己平日用的每瓶的量里至少有五滴泉液,但給呂玉珍的幾瓶早有預備,只放了一滴的量,不過雖只一滴也會很有效果的,不至於砸了招牌,但是這東西畢竟不是仙丹妙藥,抹一下便容貌永駐,東西再好也需要一個長時間一點一滴養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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