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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連番不順而心情低落了許久的文氏顏面有光之下,心情也終於好轉,指了王梓雲對著方簡笑道:

  “這是你雲表弟,你別看他年紀小,卻是十七歲上就中了舉人,來年春闈後,金榜題名是沒跑的了!”

  更甚者文氏以為,說金榜題名都是謙虛的,身為王家宗孫,又從小在崔家得名師精心指導,這次趕考,根本就是衝著狀元來的。

  “姨母莫要再夸梓雲了,”王梓雲連連搖頭,“我哪裡比得上簡表哥,這麼年輕就跟著姨丈屢立奇功,表哥才是年少有為啊。”

  只口中這麼說著,王梓雲卻是一臉的躊躇滿志——

  這次進京趕考,王梓雲可不就是衝著“狀元”來的?

  說句不謙虛的話,王梓雲以為,這世上,要說哪個比自己更有才華,也就是崔家那個病秧子崔浩了。

  可就崔浩那破身子,根本沒有可能參加春闈。既如此,自己要取狀元之位,還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待得考中狀元,再依著家中長輩所言,托姨母到武安侯府袁家說親,人生兩喜,自是指日可待。

  作者有話要說:  王梓云: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陸瑄:……王家的人果然很傻很天真!

  ☆、167

  “武安侯府袁家?”放下手裡妹妹的信, 文氏神情明顯怔了下,不喜之餘又有些難堪, “那袁蘊寧長於小吏之家, 即便現在重回袁家,有了個清河縣君的名頭, 可真是配雲哥兒的話, 還是不夠吧?”

  叫文氏說,王家這樣的家世, 怎麼也要娶崔家的女孩兒,再不濟, 還有文家呢。王家宗婦何等清貴的身份, 如何也不能讓個武夫的女兒坐上去啊。

  且方家和袁家眼下更是分屬兩個陣營, 再有之前程明珠的事,真是上門求親,文氏自然覺得有些抹不開臉。

  “婚姻大事, 一切全憑長輩做主,梓雲不敢置喙。”王梓雲神情上似是有些羞赧, 卻明顯沒有因為文氏的話就改變態度,“到時還要多多仰仗姨母才好。”

  別說文氏,事實上當王梓雲第一次聽父親說, 讓他來帝都求娶清河縣君時,也完全不敢置信。

  可緊跟著,王父就丟了另一句話過來——

  只要能娶到清河縣君,王家就可以徹底踩下崔家, 渤海王家將會在王梓雲的手上恢復從前三大家族之首的榮光,到時候,王家族譜上,必將留下王梓雲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王家也不會再拘泥於渤海一地,而是令整個大正士林仰望……

  王梓雲當時就傻了。

  畢竟,身為王家後輩,再沒有人比王梓雲更清楚,王家祖祖輩輩以來最後悔以及最渴望的事是什麼——

  當初要是不把得了玉蟬賞賜並封了清河縣君的王家女嫁入崔家,王家現在還高高在上吧?又何須事事唯崔家馬首是瞻?

  更可恨的是崔家明明借了王家的勢才能走到今日的位置,對王家卻無半分感恩之心,很多事上,王家都不得不聽崔家安排……

  是以王家歷代宗子,莫不把取代崔家作為畢生最大的追求。

  “雲哥兒應該知道,崔家之所以發達的根源在於什麼吧?歸根結底就在於那枚玉蟬。”

  “這麼多年了,又有人得了清河縣君的封號,還有同樣的封邑,或者天下人都以為不過是巧合罷了,只有咱們王家人知道,事實十有八、九不是如此!”

  當初先祖因女兒得封玉蟬很是激動,把事情詳細經過寫的清清楚楚,裡面提到一件事,那就是據那位祖姑姑講,那玉蟬正是出自清河。

  時日久遠之下,這樣的秘辛怕是宮中貴人也不見得有幾人知曉。

  “武安侯嫡女手裡極有可能也有一個可以決定家族興衰的玉蟬!”

  ……

  當然這樣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王梓雲也是一絲一毫都不會同文氏透漏。

  看王梓雲態度堅決,妹妹信里又一再懇請文氏幫著玉成此事,又特特讓王梓雲帶來了好幾車的稀罕東西,文氏即便有些不喜,也只得勉強點頭應下:

  “……你爹娘的意思,是春闈過後,再行托媒人上門求親,你現在雖是舉人身份,可得了官身之後,婚事說不得就能板上釘釘了……”

  心中卻是不住腹誹,妹妹妹夫也太抬舉袁家了吧?

  叫自己說,單憑“渤海王家”這四個字,真是上門求親的話,足以讓陸家歡喜瘋了。何須這麼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還是姨母想的周到。”王梓雲點點頭,神情間滿是躊躇滿志和自信,“姨母放心,雲兒一定努力讀書,絕不辜負姨母和爹娘的期望。”

  “也好。”文氏點了點頭。

  “對了,”王梓雲又想到一事,“這幾日甥兒怕是還得出門一趟,拜會一下世交故人,這次上京時,爹娘還特特準備了些禮物,讓我給崔家表姑婆送去。”

  “表姑婆?”文氏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陸閣老的嫡母,崔老夫人。”王梓雲笑了下道。

  文氏恍然,那位崔老夫人的母親,可不也是王家的姑娘?世代聯姻之下,崔王兩家關係可不是一般的親近。

  便點了點頭:

  “是他家啊。也好。陸閣老家,確然該當前去拜望。和陸家人處的好了,將來於你仕途也必然大有助益。對了,我聽說,崔家後輩也有上京趕考的,正在陸家借宿,你去瞧一瞧也好,說不定還是相熟的呢……”

  何止是相熟?王梓雲心知肚明,這會兒投奔崔家的,十成十是崔浩兄妹。

  初時有些擔憂,畢竟雖是年歲相差無幾,王梓雲卻明白,相較於崔浩,他的學問可還差著些,真是考場上相遇,勢必不如。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畢竟崔浩那個病秧子,能撐得過春闈的話,早八百年就來京應試了。這會兒拖著個破敗身子,又能幹些什麼?

  有這般想法的自然不止王梓雲一個。

  崔琳琅這些日子也是憂心如焚。

  那日過後,兄妹倆有志一同的不再提起王梓雲,崔浩更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溫習書本上。

  汪松禾之前,本是不欲再收弟子的,卻在和崔浩暢談一番後,極為爽快的把人收了下來——

  相較於自己那個終日不苟言笑、比自己這個當老師的還像老師的弟子陸軒,性情溫和的崔浩才是做人弟子的正確打開方式嗎。

  一門心思想著振興崔家嫡脈,崔浩於讀書上明顯比陸瑄要下功夫的多。

  這一下苦功不當緊,身體立馬就吃不消了。

  把個崔琳琅給擔心的,親自接手了崔浩的衣食住行,一切全不假手於人。

  這一日一大早就起來,崔琳琅收拾收拾,就帶了人準備出門。不料剛走出二門,迎面就碰上了王梓雲。

  王梓雲也沒料到進的崔府,第一個碰上的人竟然就是崔琳琅,愣了一下,立馬換上一副笑臉:

  “琳琅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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