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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在國教學院,他的境界也不是最高的,但如果不算法器與別的事物,即便陳長生也不是他的對手。

  因為他自幼生活在荒涼卻兇險的雪原里,是面對著死亡活下來的狼崽子。

  去年秋天在國教學院門前,陳長生一劍破星域,震驚全場,他當時說過,至少有五個人能夠做到他一樣的事情,在通幽境勝聚星。

  他說的五個人是秋山君、徐有容、苟寒食,自己,還有折袖。

  折袖對危險的感知極為敏銳,面無表情地看著夜色下的國教學院,沒有用多長時間,便發現了至少七名刺客的蹤影。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非常詭異,因為那些刺客逐一倒下,有的倒在野草里,有的倒在了樹林深處,有名刺客借水而遁,卻沉了下去,再也沒有浮起來過,星光下只能看到湖水裡幾抹淡淡的紅。

  折袖這才知道,原來國教學院裡居然隱藏著這麼多強者,雖然那些強者明顯是友非敵,卻依然令他生出些寒意來。

  ……

  ……

  一輛馬車停在百花巷外。

  車廂里的燈光很是昏暗,照著案上的白紙有些發黃,紙上的字跡也有些發藍。

  那兩名清吏司官員的臉色卻是變得越來越蒼白。

  毫無疑問,自從聖后娘娘執政以來,北兵司胡同里的那個衙門,便是整個大陸最陰森、行事最囂張的地方。

  但今天晚上清吏司要殺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未來的教宗,想到這個事實,這兩名官員依然感到無比緊張與害怕。

  潛入國教學院的那些刺客,沒有一個人回來。

  更恐怖的是,國教學院裡沒有任何聲音響起,根本不像有戰鬥在發生。

  籠罩著國教學院的夜色,仿佛就像是深淵,悄無聲息地吞噬了十餘名清吏司最了不起的刺客的生命。

  第611章 我要離去的意思(上)

  時間不停地行走,車廂里的兩名清吏司官員臉色更加蒼白,沒有再作停留,離開了百花巷。

  星光照著周獄,照著海棠樹,照著周通身上的大紅官袍,如地獄,如仙境,如血海。

  聽著下屬的回報,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就像死人一樣。

  國教學院裡有南溪齋的劍陣,外有國教騎兵,離宮看似沒有做什麼,但事實上早有準備——茅秋雨一直在百花巷裡的那間客棧里,兩袖清風,卻有神器在身。國教學院裡還有十八位紅衣主教,夜色里還隱藏著梅里砂提前留下的一些強者。

  周通用了十餘名精銳刺客的生命,確定了這些事實。

  這樣的陣勢,即便聖后娘娘真的調動羽林軍,也不見得能夠殺死陳長生,除非她親自出手,而且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不然教宗陛下肯定會出現——他根本就沒有指望今夜能夠殺死陳長生,只是試探,結論是不行,必須尋找別的方法。

  京都郊外的某間莊園裡,有些人也正在討論相同的事情。

  「不行,想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攻進國教學院太難了。」

  「這些年族裡花了這麼多錢,難道都餵狗了?」

  「如果是別的事情大概都能辦,但這件事情不是小事。」

  「你首先要告訴我,國教學院裡我們到底有多少人。」

  「我們在國教學院裡確實有內應,在國教騎兵里也有內應,甚至就連離宮方面我們也能找到願意幫助我們的友人,但徐有容的應對簡單卻非常有效,只要南溪齋的劍陣存在,我們就沒辦法靠近小樓。」

  「我就不信,那些小姑娘組成的劍陣能攔住我們。」

  看著那名子侄興奮的神情,天海承武微微皺眉,抬起右手阻止了堂間的爭論,問道:「你姓周,還是姓王,或者姓蘇?」

  周是周獨夫,王是王之策,蘇是蘇離。

  千年以來,只有這三個人曾經闖過聖女峰,破過南溪齋的劍陣,然而即便是他們,也為之消耗了很長時間,付出了很多心力。

  天海家現在有誰能夠及得上這三位傳奇人物?又有誰能夠有信心在教宗顯聖之前,破開南溪齋劍陣,進小樓殺死陳長生?

  聽著這話,那名子侄無話可說,漲紅了臉,低下了頭。

  天海承武看了眼始終沉默不語的兒子,然後對族人們漠然說道:「聖女聰慧,推演之術舉世無雙,哪裡會留下絲毫漏洞。」

  ……

  ……

  「國教自然會護著陳長生,聖女以為再加上她願意護著陳長生,聖后娘娘或者會有所忌憚,至少不會親自出手,所以陳長生是安全的,但她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陳長生並不是一個死人。」

  周通看著下屬們面無表情說道:「既然不是死人,那麼就一定會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自己想要離開國教學院,誰能阻止他?」

  下屬們不是很理解,問道:「他為什麼要出來?」

  周通站在庭前,看著那株海棠樹,沒有說什麼。

  他看到過天機閣與皇宮之間的傳書。

  天機老人在傳書里說陳長生快要死了。

  他知道,像陳長生這種人絕對不會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死去。

  ……

  ……

  酒杯落在堅硬的梨花木桌上,發出一道沉悶又有些清亮的聲音。剛從擁雪關回京不久的天海勝雪抬起頭來,嘲諷望向堂間的那些族兄族弟,最後視線落在父親處,說道:「只能等他自己走出國教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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