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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就像是高潮被人強行打斷,花朵勃而未發卻痛入骨髓地蔫了,就像他此時小腹處不停傳來的感受。

  直到此時此刻,那個強大恐怖的帝國殿下終於像普通人一樣慘然倒下,許樂才終於將胸中那口悶氣吐了出來,將濁氣吐成那句看似平靜,實際上卻充滿狠厲意味的問話:你憑什麼殺死我?你有殺死我的能力?

  「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用足夠開放的心態來確定你的戰鬥能力,但今天看來,我依然低估了你。」懷草詩緩緩抹去唇邊淌下的血水,聲音微微沙啞:「不過難道你以為通了經脈,學了一下真氣外放的皮毛,便能是我的對手?」

  許樂蹙眉看著自己開始腫脹的腹部,濃眉漸蹙,下意識里想到,如果剛才那一腳躲的再慢一絲,或許自己此時已經死了。

  然後他的眼瞳劇烈一縮。

  因為餘光里他清晰地看到,前一刻用手支撐著搖搖欲墜身軀的懷草詩……此刻竟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很清楚她的肋骨究竟斷了多少根,他也清楚那種劇烈的疼痛絕對無法以人類的意志轉移,可是她偏偏再次站了起來。

  「或許我們需要再試一下,我究竟能不能殺死你。」

  懷草詩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但沙啞的聲音卻格外平緩,似乎完全沒有受到身體上的重傷影響。

  人類的身體是第一序列機器,可……終究不可能是機器,許樂看著這個不可思議的畫面,想到大叔當年說過的話。

  他用最短的時間平伏下內心的震撼,扶著冰冷的合金牆緩緩地站了起來,強行將精神從小腹移開,不去思考那些劇烈的痛楚是否代表自己的腸子已經斷了,輕輕活動了一下略微有些骨裂的右手腕。

  「再來。」

  懷草詩微微仰臉,面無表情看著囚室內的天花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份似乎只有她獨有的天下無雙的氣概再次回到她的體內,所有的傷勢痛楚憤怒都不見了。

  有的,只有強大。

  許樂沒有回答,只是眯著眼睛,再次握緊了拳頭。

  「根據聽到的聲音計算了一下,房間裡那兩個人應該已經打了三場,你猜誰占優勢?我那位無表情外甥女?不不不,雖然整個宇宙都知道她的強大,可那位許樂中校畢竟是納斯里的兒子,如果他能有納斯里三分之一的智慧及無恥,再加上他原有的實力,小詩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原來有多少實力?我不清楚,不過按照他全身癱瘓之後恢復的速度,應該是過了傳說中的那一關,誰也不知道將來他能走到哪個層面上,畢竟按照家族的遠古記載,開創家族的那位偉大先祖似乎也沒有突破這一關……嗯,那很痛的。」

  「既然還一直在打,那應該差不多是平手?可按照這兩個傢伙的恐怖戰鬥力,應該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怎麼還打的動?也不知道最後這兩個傢伙身上的骨頭還有沒有好的。」

  穿著一身輕薄白袍的帝國大師範,端正茶碗,叉開兩條赤裸無毛的光滑大腿,半躺在竹椅上看著合金囚室的方向。那間全封密的囚室不時傳來沉重的撞擊聲,牆壁上的浮灰簌簌落下,似乎那些厚重的合金牆在裡面二人的身軀撞擊下,都快要搖動起來。

  看似輕鬆隨意地評點囚室內發生的戰鬥,然而大師範眼眸里的焦慮卻是掩之不住,他清楚每一次沉重的撞擊,都代表著怎樣的危險。

  迸!迸!迸!

  沉悶而令人心驚膽顫的撞擊聲,在囚室內不停響起,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結束的時候那兩個人還有沒有人能活著。

  大師範確實是個瘋狂的人,卻不是嗜血的人,尤其在他看來,囚室內那兩個年輕人,不僅僅是關係到日後宇宙和平的重要人物,也是他的親人。

  大師範低頭看著杯中不停蕩漾的茶湯,久久沉默不語。

  「老爺,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打下去吧?如果他們真的死了,您的大理想可沒辦法實現,而且……陛下肯定顧不得什麼血誓,會直得……派部隊來把院子平了。」

  「怕什麼?」大師範那張美麗雍容至極的臉頰上閃過一絲恚意,似乎不想讓忠誠的管家看出自己的焦慮,將茶碗重重放在身邊,大聲說道:「我著急的是看不到裡面究竟在發生什麼!」

  他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不敗的帝國公主對上驍勇的聯邦軍神接班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就是正在發生的歷史,而我……作為唯一的旁觀者,有良心的中年歷史學家,居然沒有辦法做第一手記錄,這是難以容忍的失敗!」

  「許樂中校把所有監控設備全部清除了,技術部門沒有想到,這個聯邦人居然在這方面如此了不起。」

  「廢話,不要忘了他是納斯里的兒子,MXT的設計者。」大師範微垂眼帘,停頓片刻後說道:「再等會兒,如果裡面那兩個小瘋子沒有互毆而死,把單向通道開著,我要對他們說些話。」

  白髮蒼蒼的管家畏懼而無奈地看了一眼白色院落四周安靜的街道,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戰機轟鳴聲,裝甲車履帶碾壓聲,黯然說道:「我們能等,卻不知道外面的部隊和宮裡的陛下能不能等。」

  「只要不能確定小詩的死活,皇帝不會發瘋。」瘋狂的大師範此刻冷靜的像一位偵探,說道:「權衡利弊是皇帝這種畸形生物最擅長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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