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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殼公司代表的是整個聯邦的意志,至少今天上午忽然出現的那幾名高級官員,代表的是聯邦裡面一部分勢力的意志。無論是沈教授還是許樂,在這股力量面前,都顯得那般的渺小可憐。

  許樂相信,如果那些官員真的想進入沈老教授的實驗室,會有無數的方法,而且能找到無數的理由。沈教授所說的出庭出證,只怕永遠也不會變成現實。官員們根本不會讓這件事情鬧到法庭上。

  一杯白酒灑在了桌面前,這是東林大區的習俗。許樂微眯著眼,看著桌面上的酒水痕跡,想起了沈老教授那天說的話。

  「趁著我還沒死,把這件事情做出來。」

  然而沈老教授就這樣突然地去了。許樂的眼睛眯的越來越厲害,在醫院裡的那個猜想,漸漸在他的腦中浮現出來,而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看來……某些部門的研究人員,大概在研製聯邦新一代機甲的過程中,逐漸發現了沈老教授研究成果的重要性。

  除了聯邦新一代機甲的研製之外,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那些官員如此緊張,居然在沈老教授剛剛病逝的時候,就要強行進入實驗室。

  下意識里從身邊的紙袋裡取出一塊薄薄的小黃煎餅,許樂緩緩咀嚼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水混著谷香,泛著辛辣而痛苦的滋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不管那些官員是怎麼想的,也不管自己能不能保住實驗室,但至少電子噴流器,必須在自己的手上成功。

  聯邦新一代機甲上面,必須要寫上沈老教授的名字。

  許樂是一個冷靜平靜的人,最近這些天,心情被新一代機甲所震動,那是因為他喜歡,那是因為這是他的人生理想,而且他需要通過在研製機甲上的成功,來幫助自己達成某種目的,除此之外,他心若磐石。

  然而斯人已逝,屬於沈老教授的,便應該是沈老教授的,屬於自己的,便是自己的。

  對於東林石頭一般的孤兒來說,沒有人搶,東西可以共享,如果有人搶,那他就會搶的像個野獸崽子一般兇猛。

  「出了什麼事兒?」鄒郁蹙著眉尖,看著表情沉重的許樂,看著桌面上的酒水,看著對方因為辛辣而皺緊的眉頭,知道今天這個平凡的年輕人身上,肯定發生了一些故事。

  「沈老教授病故了。」

  就算沒有和許樂的聊天,鄒郁也知道沈老教授是誰,聯邦里健在的星雲獎得主已經不多。她沉默了片刻之後,打開了電視。

  新聞上正在播放沈老教授去世的消息。這位遠離聯邦學術中心,漸漸被聯邦公民們遺忘的老人家,在故去之後,終於驚動了麻木的人間,一瞬間,很多人想起了沈老教授當年為聯邦做出的卓越貢獻。

  許樂沒有看新聞,他只是在腦海里細緻地將自己的目的與過程羅列出來,分析哪裡做的不對,哪裡可以彌補。忽然間,他怔怔地看著沙發上的鄒郁,看了很久很久。

  鄒郁被他看的有些不適應,冷冷說道:「發什麼神經?」

  「沈老教授最近正在幫助我研究一種東西,具體來說,這件東西,牽涉到聯邦新一代機甲能否成功。」許樂又飲了一杯烈酒,眯著眼睛,將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向鄒郁講了一遍。

  鄒郁越聽越入神,眼睛亮了起來,身為國防部副部長的女兒,又不是一個真的不學無術的人,她當然清楚,許樂此時說的內容,對於聯邦軍方,甚至對於聯邦與帝國之間的戰爭來說,有著怎樣重要的意義。

  越重要的事情,牽扯的利益越多,引來的關注越多。

  鄒郁沉默了很久之後,忽然開口說道:「既然果殼研究所對你們實驗室如此重視,看來很多人已經明白了新式機甲的最後成功,離不開沈老教授研究的內容。問題是,現在我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知道多少。是他們的研究出現了難題,需要沈老實驗室里資料,還是說,他們已經知道你們已經快要接近成功,想要直接搶奪果實。」

  這麼多天的相處,鄒郁已經很自然地將許樂和自己稱為我們。

  許樂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應該是前者。」

  「沒有人能夠保住實驗室。」鄒郁認真地看著他說道:「你是果殼的雇員,同時也是國防部直屬的文職軍人。無論是哪一種身份,你都只是一個小人物。」

  許樂靜靜地看著她。

  「不用看我。我父親確實是技術出身的軍人,對果殼應該有一定影響力。但這件事情……牽扯的利益太大。」鄒郁微垂眼帘,說道:「就算你請邰夫人出面幫忙,那些人也不可能放棄。」

  「你似乎猜到是什麼大人物想搶沈老的東西。」

  鄒郁遲疑了很久之後,輕聲說道:「聯邦科學院……林院長。」

  許樂皺緊了眉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聯邦一般公民心中,聯邦科學院是無比崇高和聖潔的地方,而那位林院長的威信更是無比之高,當年許樂做機修師的時候,也十分崇拜那位一力承擔了聯邦機甲研製工作的專家。

  「林院長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星雲獎得主,比沈老教授還要早十一年。」

  「但一直有個沒有被證實的傳聞,當年林院長和沈教授在同一個實驗室里工作,林院長獲得星雲獎的成果……抄襲了沈教授的研究。」

  「科學院院長抄襲?人真的……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許樂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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