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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經文中曾有佛祖與文殊菩薩當年的一段對話。

  「佛告文殊師利:汝今可不住佛乘耶?文殊師利言:如我思惟,不見一法,云何當得住於佛乘?佛言:文殊師利!汝不得佛乘乎?文殊師利言:如佛乘者,但有名字,非可得,亦不可見,我云何得?佛言:文殊師利!汝得無礙智乎?文殊師利言:我即無礙,云何以無礙而得無礙?佛言:汝坐道場乎?文殊師利言:一切如來坐道場,我今云何獨坐道場?何以故?現見諸法住實際故。」

  此處,五台山,便是文殊菩薩的道場,葉相僧的老家。

  淡淡佛光升起,將葉相僧籠罩在正中,顯出智慧之光,斷煩惱之意。漸漸地,葉相僧的童子容顏愈加清美,籠罩在清光中,給人一股難以言明的美感,而在他的身後,逐漸顯現出了文殊菩薩的寶像。

  清光菩薩一手持蓮,一手持劍。

  蓮上安然端放一經,正是文殊師利般若經。

  劍上隱現一道暗光,正是數百年來歷世之苦。

  ……

  眾僧拜服於地,股慄不敢言,頌經之聲戛然而止。

  葉相僧盤坐於清光之中,似無識無覺,嘴唇微啟,道:「我今以是法印,令諸天魔,不能得便。」話語落下,演教室正殿裡供奉的文殊菩薩像驟然金光大作,於眾人眼前倏然消失!

  孺童文殊菩薩的像消失了,而葉相僧的境界無聲無息間又漲了一個層次。他微微低首,左手平伸,柔曲食指,說道:「扎西與這孩子留下。」

  眾僧此時完全明白了這位僧人是誰,哪敢多言,急忙退出寺外,只是今日心神受了大震駭,有好些僧人嚇得有些走不動了,全靠著旁人的攙扶才出得大寺。

  在寺院之外,稍許平靜下心情的諸青黃大廟的住持們聚在一處,相對無言,良久後,才在面上齊齊露出微笑。

  能親得文殊菩薩點化,只怕這是要修上千年才能修來的福澤吧。

  有一紅衣喇嘛難抑喜色,說道:「此乃盛世之事,必當宣告天下,令廣大信徒安慰。」

  諸僧點頭稱是,旋即在心頭盤算,應該如何才能將文殊菩薩的光澤灑遍這整個世間。此時的眾僧,早已不再考慮什麼花費,什麼之類的任何東西。換作任何一位僧人,如果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見菩薩轉生,只怕都會歡喜地成為精神病。

  但白雲寺的住持卻老成持重,雖然也是面相安樂喜悅,卻依然提醒道:「我等當禮敬便是,其餘外物,不需多加理會。」

  眾僧一想,也有道理,心想這等天大的事情,哪裡是自己這些凡俗僧人能夠承受的?諸僧又不知道菩薩等陣又會去何寺盤桓,所以諸位高僧讓原本就守在寺外的弟子們,趕緊清除五台山上的所有遊客,為菩薩今日回家省家騰出個乾乾淨淨、清清淨淨、無人敢擾、最好無人能見的大道場來!

  安排妥當,眾僧面上重又浮現喜樂之意,隨素問大僧跪倒在演教寺外,用心地品味消化先前的所得。

  ……

  「原來是菩薩。」小喇嘛此時臉上全是狂熱之意,拜倒在葉相僧的面前,童稚的聲音里卻感覺不到一般孩童所應有的佻皮,有的只是一顆堅定的向佛之心。

  葉相僧柔柔散去身周佛光,卻依然低著頭。

  小喇嘛忽然道:「佛祖曾言,菩薩不得在人間現出寶像,以色誘人入法,菩薩今日顯出真跡,已違背了佛祖旨意。」

  低頭看地的葉相僧微微一笑,心想這位師兄倒真是行門第一之人,即便轉世為靈童,卻也對這些事情如此在乎,甚至敢對自己這個大菩薩大加駁斥。

  扎西喇嘛垂手侍在一旁,聽著自己的徒弟竟敢對祖師爺如此不敬,嚇得不淺,趕緊上前分解道:「祖師,這孩子向佛之心堅定,口不擇言,還請……」

  話沒說完,葉相僧緩緩抬起頭來,淡淡道:「他不錯。」

  葉相僧一抬頭,扎西喇嘛不由愣在了原地,而一直臉上除了狂熱之外並沒有太多表情的小喇嘛也怔了。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葉相僧的臉忽然變了!

  先前法會之初的葉相僧,面似孺童,白玉瑩瑩,而此時不知為何,葉相僧的臉卻像是換了一個人般,顯得平凡至極,而且年紀似乎也瞬間大了許多,但面上有種感覺,讓人說不出來地舒服。

  扎西喇嘛不敢直視,倒是小喇嘛忽然贊道:「無垢無塵,無垢文師利菩薩。」然後深深拜倒。

  扎西喇嘛聞言,壯起膽子一看,發現果然如此,菩薩的臉上雖然只是一個平凡的世人形象,但似乎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每一道皮膚細紋都無比纖淨,根本沒有一絲雜垢,更沒有汗漬什麼,就連露在外面的頸部,也像寶石一般乾淨。

  葉相僧微微一笑。

  扎西喇嘛自知魯莽,趕緊低下頭去。

  ……

  文殊菩薩有五像:孺童文殊,無垢文殊,聰明文殊,智慧文殊,獅子文殊。

  每一像便有不一樣的大神通,葉相僧自九四年在省城文殊院中醒過來後,便一直停留在孺童文殊的境界,而今天在五台山上,受闔山氣息所擾,加之諸年來修為精進,自然晉入了無垢文殊的境界。

  不是說無垢文殊就比孺童文殊境界高,但身具五像,便需要五像同顯,那才是真正的佛祖座前第一智慧大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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